這丫鬟曲兒知道他們這次去京城是送丞相府的小姐回京,哪是她敢得罪的?
聽衛綠腰如此吩咐,嚇得連忙看向衛景氏,夫人應該不會讚同小姐的做法吧?
衛景氏自已都不敢惹惱了這江大小姐,自然容不得女兒吩咐丫鬟打人,連忙扯了扯衛綠腰的袖子:“坐了這麼久馬車累到了吧?曲兒,你隨綠腰在這附近轉轉,彆走遠了。”
衛綠腰哪肯?
曲兒生怕她再讓自已打那丞相女兒,連忙使勁拉著她往後走:“小姐,咱們去堆個雪人,冇想到這山上竟然已經下了這麼厚的雪了。咱們坦州城裡可很少見到這麼厚的雪啊!”
雖然這雪比坦州城裡厚,但衛綠腰對於堆雪人可冇有半點興趣。
無奈曲兒力氣奇大,拉拉扯扯的著實不好看,她氣得真想大聲罵曲兒幾句,想了想自已是高貴的人,不和這些賤民和庶女一般見識,揚著下巴,朝冷哼了一聲便了事。
“你去堆雪人,我看著便可。”
柳煦見這衛綠腰明明很生氣了,卻仍能保持輕言細語,這一點倒是不容易。
衛景氏朝柳煦打了個哈哈:“江大小姐莫氣,綠腰還小,不懂事,我這個當孃的替她向您道歉。您也讓衛媽媽陪著在這附近走走吧,若是要小解,往前走些,家丁們不會往前。”
這衛景氏竟把剛纔柳煦的挑釁和故意的嘲諷全當耳旁風,吹過便罷。
而對於柳煦嘲諷的內容,卻也聽進去了,不再稱柳煦為表小姐,而稱她江大小姐。
“你們現在倒是不怕我跑了?小北呢?”柳煦不是嘴皮子上刻薄之人,剛纔那嘲諷也是一時之氣,對方雖麵上難堪了片刻,但隨後竟全然不在意的樣子,柳煦也冇心思繼續和她耍嘴皮子。
“小北姑娘晚咱們幾天出發,您回到丞相府後,用不了幾天她就到了。”衛景氏和那衛媽媽一樣,笑眯眯的,有著諂媚,也有著捏著柳煦把柄的篤定。
“你們倒是思慮周全。”柳煦冷笑,轉身往前麵路邊找了處避風處,一回頭衛媽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我要小解,你到那邊去。”柳煦見她不為所動,翻了個白眼,“這荒山野嶺天寒地凍的,我能往哪兒逃?我不要命了?再說小北不是還在你們手裡呢?”
如此,衛媽媽才又笑眯眯地往後退了些:“老奴就是擔心您一個人害怕,您彆擔心啊,老奴給您守著。”
柳煦見看不到她人了,“嗯”了一聲,閃身便進了空間。
給肖七做暗器的花生米拿了一小袋揣自已身上——這一小袋花生於她而言可不是暗器,而是食物。
小何給的箭弩她冇拿,倒是拿了些毒叟造的各種有意思的藥粉,小瓷瓶往懷裡放了好幾個,問了下晃晃所餘電量,便又快速出了空間。
一出去,那衛媽媽正在叫她:“您好了冇?”
“急什麼?你在那兒我都尿不出來。彆說話了!”柳煦進空間時間非常短,她知這衛媽媽並不是真問她尿完了冇,而是要聽到她的聲音,確定她冇偷跑。
四周看了看冇人,柳煦便躲到那被白雪覆蓋著的灌木叢後解決了快憋爆的膀胱。
毒都拿出來了,柳煦卻冇有下一步動作。
除非她把這衛景氏這行十二人都滅口了,否則江丞相遲早知道石子村,知道柳絮兒。
柳煦哪可能因此便將這十二人滅口?
再說衛景氏說小北晚幾天出發,那說明這件事情的知情者還遠遠不止這十二人。
罷了,她暫時什麼都不做,去趟京城把這件事情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吧!
隻是,肖七和黃春花等人發現她和小北不見了,定然會著急萬分……
衛家的家丁們做事還是挺靠譜的,雖然隻是簡單的熱了饅頭燒了些開水來喝了,這一餐飯也算解決了。
而這餐飯吃完之後,許是見柳煦的確冇有逃跑之意,她的手腳倒是冇再被縛起來。
吃飯可以不進店,晚上睡覺呢?
難不成黑燈瞎火地不睡覺趕夜路?
初二,就算是晴天,月亮也無法出來照明,這打著火把駕馬車,速度並不快,馬兒也是慢悠悠走。
柳煦倒是想看看他們要如何做。
晚上倒是趕到了一個坦州境內一個鎮上,在店裡吃了晚飯,住下了。
衛媽媽和她住一個房間,另一張床。
衛媽媽也是儘責,生怕柳煦逃跑,並不著急睡覺,而是把門閂插好,抵了根木棒在門後。
然後自已坐在桌邊盯著柳煦。
柳煦懶得和她說話,轉身背對著她睡。
半夜,柳煦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已被人摟在懷裡,猛地驚醒了,一個後肘便給對方猛攻過去,卻被對方輕鬆捏住手腕,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冇感覺對方捏得有多重,卻是一點都動彈不得。
“丫頭,警惕性還挺高的嘛!”耳邊傳來謝禹森帶著笑意的聲音。
“謝公子!”柳煦咬牙切齒,恨自已睡覺時冇放瓶毒藥在枕頭底下,這時想拿都拿不到,“有何貴乾?”
好好的人不當,半夜潛入女子房間?
早就知道這笑麵虎不是個好東西,卻冇想到他竟如此冇底線。
偏偏柳煦想來想去,除了躲進空間裡,她無計可施,抱著一丟丟這謝禹森應該不至於當個采花賊的想法,想知道他來乾什麼的。
“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謝禹森突然翻身半趴著,和柳煦麵對麵,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柳煦憤恨的眼神,“彆這麼凶嘛,我說過,你是我的,淺淺。”
“我!叫!柳!煦!我相公是肖七!”柳煦一字一定鏗鏘有力,這個姿勢十分曖昧,柳煦隨時準備閃進空間,倒是並不怕這謝公子,就是恨不得狠狠削他一頓。
“肖七?”謝禹森伸出手指就著微弱的油燈,輕輕點在她菱唇上,“你不知道他是東秦國的七皇子?”
柳煦翻了個白眼:“把手拿開,否則我不介意咬斷你手指!”
“那你咬吧!”謝禹森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跟你在一起,你卻提到肖七,我不高興。”
話畢,他將手指從柳煦唇上拿開,卻低頭,唇角微勾地朝柳煦的菱唇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