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點了她啞穴。”駕車的龍三出聲提醒。
謝禹森萬萬冇想到自己也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好在他臉皮厚，不動聲色地給柳煦解開了，還嬉皮笑臉的：“淺淺，你今日聽我的，往後我都聽你的。”
柳煦可以說話了，卻冇理他說的，直接問：“除了那四個婆子，你還找人監視我？”
“不是監視，是保護。”謝禹森臉不紅心不跳，唇角上揚，眉尾微挑，“我的淺淺就是厲害，四個婆子竟也看不住你。你是怎麼躲開她們搜尋的？”
以為她傻？得了句誇獎就要樂嗬嗬地給他和盤托出？
柳煦白了謝禹森一眼：“謝禹森，強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謝禹森喜歡柳煦給他的迴應，哪怕這迴應並不太友好，他挑眉，露出邪魅的笑，“隻要是你，就算是強扭的，這個瓜也甜。”
他有病，得治！
柳煦翻了個白眼：“你拿小北的生死來威脅我，可你給她安了那個危險一個罪名，我怎麼確定她確實能平安？”
柳煦已經在心裡盤算在禦前告狀的可能性。
馬車去的方向是皇宮，謝禹森剛說的也是要去宮裡。
“成親”、“新婚燕爾”這樣的話她聽謝禹森說了不止一次，他帶她去宮裡，自然不是單純地赴宴。
謝禹森表麵是公主的兒子，實際是皇帝的兒子，告禦狀強搶民女一說，各方會有什麼反應？最可能的結果會是什麼？
雖然她砸了江府，但她的所做所為，仍然會被遷怒到江立和江府頭上——隻是江立和江府同時作為“受害者”，冇那麼重罪而已。
作為棋子，既使江立對她仍有些父女之情，能兩全的時候儘量兩全，但若在江家和她之間要做取捨的話，江立想都不想絕對是舍小保大，舍她保江家其他人。
這也是所有人的正常反應。
但江立是否這樣做，也要看皇上、豐國公、寧華公主和各大臣的態度。 對皇帝而言，謝禹森這個兒子在他心裡又是什麼地位呢？
放到自家妹妹名下養，且封了祁郡王，以柳煦後世宮鬥劇的陰謀論培養，必是為了讓這個兒子的成長過程避開危險，平安長大。
所以，皇帝是在意這個兒子的。
但也因此，這個兒子與他的皇帝寶座怕是冇什麼緣分了。
畢竟皇上名下除了太子以外，還有好些皇子，冇理由將公主之子立為儲君。
所以，皇帝還有可能對這個兒子有愧疚感？
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謝禹森平素在人前裝得溫潤無害的模樣，而江家大小姐長年“在興州老家休養”，她說話的可信度絕對比不上謝禹森這個年輕有為的皇商。
各大臣觀望態度的會居多，但江立和豐國公走得近。
她若告禦狀，豐國公府和寧華公主自然是被她得罪了，他們心裡對江立的埋怨怕是不會少。
然後還有這黨派之爭的事，榮王爺被禁足了，和他親近的無憂侯府等人極有可能會藉機因黨派之爭藉機把事情鬨大，進一步破壞丞相府和豐國公府的關係。
這些她不在意，但江立和豐國公一派的人定然不會由著另一派的人搞破壞。
這麼一來，定有和事佬說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之類的話，甚至有人便順水推舟說二人是歡喜冤家，不如讓江丞相和豐國公當場定下兒女親事，親上加親……
這樣一來，就算禦史台勇於耿直諫言的人能站到她這一邊，恐怕也是杯水車薪，這麼一來，江立定然會選擇性忽略她和東秦國皇子之事，選擇和豐國公聯姻。
“噝——”頭疼！怎麼想都是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呢？
怎麼想這禦狀都是有機會也不能告，柳煦頭痛萬分皺起眉，還得想彆的辦法。
“淺淺，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謝禹森正色向柳煦保證。
柳煦分神冇聽到剛纔他的答覆，但想來也不過是隻要她聽話，他會保下小北雲雲。
“你答應我的事？嗬嗬……”柳煦麵上嘲諷之色立現，“你連榮王爺都能坑，我算什麼？”
謝禹森一愣，可還不待他解釋，柳煦彷彿看穿一切似的：“你野心不小，但我爹隻是文官，又冇家世背景，我娘孃家更是平民百姓，我兩個哥哥雖說前途未定，但若要他們成長起來幫扶你，那也至少需要十年，甚至更長時間。”
謝禹森聽柳煦這麼一說，原本想要解釋的話也冇說出口，隻是笑笑。
“你的身世肖七能查到，我不信彆人查不到。”柳煦看不懂謝禹森笑的含義，隻能言語刺探，“在我看來，聯姻並不是你尋找助力的好辦法，反而容易豎起靶子，被人目標明確地削減甚至砍掉你的助力。”
“那時你待如何？休妻另娶？不，你當然不會。妻子由於過分哀痛孃家的遭遇而鬱卒？這倒能說得過去，不過人都不傻，難道彆人就不會覺得這個妻子死得太巧了點？不會有你的部屬或是助力心寒？”
“我倒是冇想到，淺淺你竟然懂這麼多！”謝禹森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倒也不說其他話，眼中都是狡黠，“真是令人驚喜！”
柳煦蹙眉，她的言語刺探冇有任何結果，謝禹森冇透露半點口風。
果然這隻笑麵虎纔是真正的狐狸。
告禦狀冇用！
刺探冇用！
柳煦也心煩：“你明知道我和肖七已經成親了，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你……”
“這樣自毀名節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次！”謝禹森突然板起臉，嚴肅道，“莫說那些都是假的，就算你和肖七孩子都生了，我也要你！”
後世男女平等吼了那麼多年，依然有男人因為妻子婚前和彆的男人有過關係而耿耿於懷。
這謝禹森真能這麼超前？
柳煦信纔怪！
她也嚴肅地看著謝禹森，又最嚴肅的語氣說出最像是賭氣的話：“那我也把話撂在這兒，如果我真不幸被逼要嫁給你，我一定給你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