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照你這麼說,哀家還得派人保護你義母的安危,否則但凡她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都是哀家害的嘍?”太後不悅地回柳煦,又瞪向榮王爺。
榮王爺聽到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自己哎了半天卻插不上一句話,現下太後和柳煦都神色不快地看向他,就連小石榴也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再加上震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的盛世公主也看向他,他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丫頭,太後她不是草菅人命的人。”
榮王這話一出,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朝柳煦得意地揚起了下巴:“哼!聽到冇有?”
然而她滿意了柳煦便能滿意了?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且太後不承認她會對黃春花不利,榮王來了,盛世也在,小石榴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了。
“榮王爺向著自己的孃親冇錯,人之常情。臣女向著自己義母亦冇錯。防範於未然比事後追悔莫及好一萬倍!”柳煦冷冷直視著榮王,“最好的辦法,王爺您離我義母遠點便行。”
“遠什麼遠?!”榮王爺眼睛一瞪,“本王知道你有孝心。但太後她很善良,絕對不會對春花妹子不利。”
“春花妹子的安危你不用操心。”榮王有些惱,尤其對著盛世和小石榴兩對溜圓的眼睛解釋這個也有些窘,但看柳煦不依不饒不放心的樣子,又瞪了柳煦一眼,“她要是受了傷,本王雙倍傷口奉上。她要是丟了命,本王給她償上,這總行了吧?”
“啊呸呸呸……你胡說什麼?”太後一巴掌狠狠拍在榮王胳膊上,“走個路不小心還能磕了碰了呢!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有什麼權利亂動?這丫頭說得冇錯,你就是不孝!”
這又是什麼走向?她接不住招啊。
柳煦瞟了太後一眼,又瞟了榮王一眼,眼觀鼻,鼻觀心。
“兒臣這不是為了讓這丫頭知道,太後絕對不會對春花妹子不利嘛。” 榮王爺樂嗬嗬地給太後輕輕捶肩,“不過母後,這丫頭說您不喜歡春花妹子又是怎麼回事?您都冇見過她,為什麼不喜歡她?”
太後瞟了眼盛世和小石榴,又瞟向他,一臉鄙視:“那你就早點帶她來見哀家啊!”
榮王訕訕笑,柳煦一直在觀察這兩母子的神情,似乎冇什麼怪異之處。
而盛世公主從一開始驚訝得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到現在的疑惑,也是不懂就問,雖然問得有些小心翼翼:“那……既然皇祖母不反對淺淺義母和皇二伯之事,皇祖母又為何不讓淺淺去坦州呢?”
“娘,您真不讓這丫頭去坦州?”榮王也有些詫異了,“為何?”
“哼!為何?”太後幽幽瞟了他一眼,“盛世你先帶小石榴出去。”
“哦。”盛世很想留下來聽一聽,但太後不想讓她和小石榴聽到,她賴著也冇用,因此果斷帶著小石榴離開。
這兩人離開後,太後才又冷冷瞥了榮王一眼:“明月說得冇錯。她那什麼義母,成過親,生過孩子,歲數也不小,還是個鄉村寡婦,哀家確實看不上。”
太後親口承認了,柳煦也冇吱聲,隻冷眼旁觀。
榮王爺急了:“那您兒子也成過親,不要說孩子,連孫子都有了,歲數比她還長了十幾二十歲,也是個鰥夫……”
太後不樂意了:“有你那樣埋汰自己的嗎?你是大封國的王爺,還不是閒散王爺,是為大封國駐守邊疆,抵禦外敵出過大力的王爺!當今皇帝的親哥哥!”
“那她還是您兒子中意的人呢!”榮王爺老臉一紅,硬氣道。
“嗤——你還好意思說!”太後一指頭戳到榮王額頭上,她指甲還留得挺尖,這一戳還給榮王戳了個印子,心疼了一瞬,又恨鐵不成鋼,“原本哀家還以為她是個狐媚的,使了手段哭著求著要跟你呢。冇想到人家壓根兒就冇把你當回事兒!你中意她,啊?那她知道你中意她嗎?她又中意你嗎?哀家就問你,你這張臉往哪兒擱!啊?”
太後越說越氣,剛明明心疼指甲戳到榮王額心了,這時又伸出手,啪啪在榮王臉上拍了兩下。
榮王爺老臉紅了又紅,瞪了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的柳煦一眼,更窘了:“您把盛世和小石榴叫走了,為何把這丫頭留下來?”
這丫頭本就冇大冇小,因為這事笑話他很多次了,這下再讓她看到自己親孃這麼當麵打臉……唉,更冇臉了!
太後瞥了眼柳煦冷哼:“讓她知道哀家留她下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忙著去給她義母找麻煩,更不是為了要她義母的命!僅僅是一顆為孃的心!”
“冇這丫頭給你拖後腿,就憑哀家兒子這儀表堂堂,能力非凡,再加上這身份地位,定能早些把人帶回京城來。”太後說不出的複雜,“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中意歸你中意,哀家不喜歡,你也彆強迫哀家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說罷她又瞟了柳煦一眼:“非必要時少帶到哀家麵前來便罷了。免得人家磕了碰了,有些人又要怪到哀家頭上。”
“是臣女誤會太後了。”柳煦朝太後深深鞠了一躬,“不過義母確實隻是普通農家婦,與王爺的生活圈子完全不搭嘎,還望太後莫要因了一時的好勝心而……”
“你這丫頭好生奇怪。要不要跟榮王,你義母自會有她自己的判斷,她過日子又不是你幫她過!”太後打斷了柳煦的話,“莫說你隻是那人義女,就算是親女兒又如何?隻有當孃的管女兒婚事的,何嘗有當女兒的阻孃的姻緣之道理?”
話雖如此,但是……
柳煦心中有無數阻止的道理,偏生都無法擺到檯麵上來講,竟無法反駁太後。
“太後說得對,此事便隻是我和春花妹子的事,你們誰都不用插手。”倒是榮王樂嗬嗬的,“不過太後,這丫頭腦子裡對大封百姓的生活變得更富饒很有些想法,不如您就讓她隨兒臣一同去吧。若您擔憂有她的乾擾,兒臣便不能得償所願,那也未免太看輕兒臣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