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你現在就是在為難我，為什麼要求我日後不為難你呢？你這不是雙重標準嗎？”柳煦笑眯眯的看著羅婆子。
在羅婆子看來，柳煦的意思就是以後肯定要找她算賬的了，她心裡有些發慌，連忙改口：“大小姐，不，郡主，不是老奴為難你，而是老奴若違背夫人的命令，回去定冇好果子吃，還望大小姐能夠多體諒體諒老奴啊！日後若是郡主有用得著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倒也不用你赴湯蹈火，你跟我說說我生母的事情便行。”柳煦冷不丁便說出這話。
“啊？”羅婆子一愣，驚詫地看著柳煦，隨即眼神微微閃了閃，訕笑道，“要說夫人什麼事情？您想瞭解她什麼事？她是你娘，雖然有時性子急了點，對您嚴厲了點，但那也是為您好啊。”
“你也不用瞞我，我爹提了提我生母的事，但不願意再說了。我不太好問，但我確定我的生母另有其人，王氏隻是養母，你若是知道我生母的事情，和我說說，日後我絕不與你為難。”
“大小姐，老奴真不知道您說的什麼？夫人便是您的生母啊！其餘的老奴一概不知。”羅婆子訕笑。
“所以你是說我爹是胡說八道的？”柳煦仍是笑眯眯的，“還是說你想繼續糊弄我，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以後不敢對你怎麼樣？”
柳煦肉眼可見羅婆子抖了抖，脖子都縮了起來。
作孽啊！她竟然這樣威脅羅婆子。
柳煦雖然這樣感慨了一下，但是，她看向羅婆子的眼神極其危險，更加重了她語言的威脅力！
“郡主饒了老奴吧，老奴的賣身契都在夫人手裡。”羅婆子眼中的驚慌已經掩飾不住了。
原本李姨娘和她作為王氏的心腹，後來李姨娘成了半個主子，很多事便是她去做，她自問真不是冇見過大場麵的人，隻是她萬萬冇想到，原本是想和這位大小姐拉攏一下關係，卻好像一下子陷進了泥沼裡，一動彈就往下墜。
“這麼說來，你其實是知道我生母的事情的。”柳煦收起了笑容，“我隻是想知道我生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為何把我拋下？現在還在不在世？”
羅婆子緊緊閉了嘴，搖了搖頭。
“你說吧，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會說出來。”柳煦循循善誘，見羅婆子還是不肯開口，她加了劑猛藥，“我也絕對不會立馬去找母親報仇。”
說這句話的意思，自然是想通過羅婆子的反應來判斷她生母是否被王氏欺負過。
然而看到羅婆子錯愕地反問：“你為何要找夫人報仇？夫人並冇有對不起你娘。”
羅婆子捂嘴，已經來不及了，若是柳煦一直問關於她生母的事情，羅婆子絕對不會承認。
但柳煦突然說到報仇的事，本就知道柳煦生母另有其人的羅婆子，下意識地提出了異議，一切都已經暴露了。
柳煦微微一笑，挑了挑眉：“羅媽媽，既然都說了這句話了，你知道的顯然更多，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不要有一句隱瞞！否則我直接去找母親問清楚，而且挑明是你說的。”
羅婆子哭喪著臉，狠狠扇了扇自己的嘴：“郡主，是老奴失言了，夫人就是你娘，她又怎麼會對不起自己呢？”
然而柳煦信嗎？
柳煦隻環胸抱手，一言不發，靜靜看她表演。
羅婆子越是解釋，越是自己都圓不過去，眼看著離丞相府越來越近，小北提醒了一句：“馬上要進府了。”
柳煦仍是靜靜注視著羅婆子。
這大小姐咱離家出走這樣驚天駭世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在王氏麵前質問她不是親孃的事情也做出來過，現在要說她會拉自己到王氏麵前去問她生母的事情，羅婆子真相信她能做得出來。
羅婆子咬了咬牙帶著哭腔：“郡主，老奴說，老奴說還不行嗎？”
“行啊，那你就好好說吧，不能說假話！”柳煦雖是這麼說，但老婆子說的是不是假話，她也得自己再分辨。
“其實老奴也不知道您生母是誰。”見柳煦秀眉一皺，羅婆子迅速立即開口，求生欲極強，“但是老奴確定您不是夫人所生。”
“因為當年老爺外放到啟州時，夫人生下了二公子江武，那時正是老奴與李姨娘貼身伺候的。那時李姨娘還冇抬姨娘，和我一樣隻是個下人。”
“繼續說。我第二天才被抱回來的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柳煦冇興趣知道李姨孃的事情，她隻想知道自己生母的事情，以及羅婆子說這話的真假可能。
聽到柳煦說她自己是第二天才被抱回來的，羅婆子是真的相信了江丞相給大小姐說了一部分往事，心裡倒是冷靜了許多，說話條理也更清楚了。
“郡主您說得冇錯。夫人在產房裡生二公子的時候，老爺接到訊息後，匆匆離開。夫人當時生二公子時受了不少罪，疼了整整兩天兩夜，才生下二公子來。”
“原本夫人以為老爺當時是出去辦公事，誰知夫人生下二公子第二天時，老爺抱著繈褓中的大小姐回來了。夫人這才知道自己要死要活地給老爺生孩子的時候，他竟然去了彆的地方，抱回了彆的女人生的你。”
“那時老夫人已經做主，給衛嫣紅開了臉，抬成了姨娘。夫人本就很難過，現在得知老爺竟然在外麵還養了外室，連女兒都生了抱了回來，夫人當時真是心灰意冷。”這羅婆子雖說要抱柳煦的大腿，但她畢竟跟在王氏跟前近二十年，對王氏還是忠心耿耿的，此時也不忘替王氏說好話。
“而老爺還要求他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和二公子一起當成是龍鳳胎兄妹，夫人對你的感情難免就複雜了些。”
“有時覺得你聰慧可愛，長相又極好，很是喜歡。但又時不時想起老爺因為你和你的生母拋下正在鬼門關前徘徊的她，便又喜歡不起來。但她對您嚴厲，真的是為了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