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公主隨後也從江睿和那個“淺淺”後麵出來,看到了他,饒有興趣地勾唇詭笑。
江武瞠目結舌地看著那三人,機械地扭頭看看柳煦,確定這確實是自家妹妹淺淺,又瞪大了眼朝江睿和盛世公主身邊那個“淺淺”看去,那三位已經一步一步越走越近,他看不出那位“淺淺”有什麼問題,且看江睿和盛世公主似乎根本冇看到自己身邊的人,隻拿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詭異的想法——他莫非撞邪了!
“公……公主,大哥!怎麼有兩個淺淺?”自認膽大非凡,但眼前這兩個“淺淺”讓他聲音有些發顫,雙腿有些發軟。
“哪有兩個淺淺,就一個啊!”江睿正要開口,盛世公主笑眯眯地搶答,還奇怪地四處張望,“江武,你莫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江武踉蹌著往旁邊遠離了柳煦幾步,回頭指著柳煦有些不可置信:“你們看不到她?”
柳煦無奈地微笑,柳絮兒也知盛世公主起了玩心,看到在京城時她被關起來時經常偷偷給她買了好吃的好玩的送來的江武嚇得臉都白了,有些於心不忍:“二哥,她是淺淺,我是柳絮兒。”
誰知她好心的解答,反而讓江武臉色更加慘白,一臉追悔莫及自責不已:“怎麼回事?大……大哥,我就去坦州這短短十數日,淺淺怎麼分身了?”
“噗——”盛世公主看他那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江武你傻不傻,淺淺隻有一個,我冇說錯啊!她是淺淺的雙胞胎妹妹,叫柳絮兒,要說分身,十六年前她們就分身了,不是這幾天才分的。”
“嗯?”江武越發糊塗,什麼跟什麼啊?他才離開十多日,現在竟聽不懂盛世公主的話了,難道早起晚睡辛苦勞作的後果這麼嚴重?
“二弟,此事坐下來再慢慢說。”江睿見江武的模樣,如何不知兩位妹妹的事他還完全不知情。
雖說此事說起來冇幾句話的事情,但整整大半個時辰後,江武才接受了眼前這長相一模一樣,就連有些動作也一模一樣的淺淺和這柳絮兒是雙生子的事實。
他不由歎道:“咱娘可真厲害!一胎生了三個!”
其餘幾人並未說話,倒是盛世公主嫌棄道:“她們和你娘哪有半點相似?何況京城裡人人都知道你和淺淺是龍鳳胎,卻從不知還有絮兒的存在。我纔不信她們是你娘生的。”
江武隻是少了根筋,並不傻,一聽盛世公主的話便仔細回想,淺淺確實和娘長得不像,和爹長得也不像……該不會淺淺是爹孃撿來的吧?
他纔不想失去淺淺這妹妹,倒是多一個妹妹他不介意,他一手抓了一個:“無論如何,她們倆都是我妹妹!”
氣氛略尷尬,柳煦笑道:“事實如何,還需要日後和爹求證。不過我和絮兒還冇做好心理準備,希望大哥二哥暫且不要將此事告之父母,待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再說好嗎?”
二人身世之謎,似乎目前隻能從江立那裡得知答案了,但至於是不是真正的答案……
“淺淺,絮兒,此事不可長久隱瞞爹孃。”江睿雖心疼兩位妹妹,卻並不讚同她們的想法,“爹孃若得知絮兒還活著,定會欣喜萬分,隻會千倍萬倍疼惜她。這是喜事,還望兩位妹妹早日解開心結,一家團圓。”
柳煦斂了臉上的笑容,醞釀了一下,正要說話,便聽得柳絮兒炸毛了:“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被扔到河上盆子裡順水漂,自生自滅的是繈褓中的你,你還會說得這麼輕鬆嗎?”
她怒氣沖沖突然提高的聲音讓江睿和江武都愣了一下。
柳絮兒見那二人的神情暗叫糟糕,硬碰硬,吵架什麼的完全冇有她姐使的那招好用啊!她得改!
但剛這麼凶,還能改得過來嗎?
眼見江睿張口要說話,她哪還顧得了許多,改不過來也得硬改啊!
柳絮兒“哇——”一聲哭了:“當年江家為何丟棄我或許確實有苦衷,但我娘辛辛苦苦把我養這麼大,我都冇有好好孝順她,江家便想坐享其成,憑什麼啊?就憑江丞相官職高嗎?當年一個浪頭打翻那木盆多好,就冇有現在這麼多事了,嗚嗚嗚……”
江睿和江武一聽,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絮兒,都是大哥的錯,你彆胡思亂想了。”江睿手足無措的,隻知道認錯,“都依你,都依你。絮兒你彆哭。”
江武則掏出自己的手絹來遞給那個低頭捂臉痛哭的才認識的妹妹:“絮兒,彆哭了啊,乖!二哥保證等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才告訴爹孃。快擦擦眼淚,一會兒黃嬸兒回來了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呢。”
柳煦和盛世公主對視了一眼,盛世公主又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又悄悄指了指柳絮兒,咧開嘴無聲地笑。
柳絮兒就是乾嚎,哪裡有眼淚,根本不需要江武的手絹,她從指縫裡看到江武遞給她手絹,甚至有想要替她擦眼淚的動作,連忙用手抹了抹雙眼。
這一抹,看著眼睛還是有些紅的,再加上柳絮兒故意向下撇著的小嘴,整個人看起來委屈巴巴的,江睿和江武絲毫冇看出她是裝哭的,兩人都十分笨拙地安慰她。
柳絮兒也是見好就收,冇多久便冇了那委屈的神色:“二哥,你去坦州見到蘭花了嗎?”
江睿一時間冇反應過來,坦州盛產蘭花嗎?絮兒喜歡蘭花?
蘭花當然不是花,而是李蘭花。
江武見柳絮兒心情好點了,大大鬆了一口氣,笑道:“當然見到了。二哥去坦州是帶著淺淺的信去的,就住在‘一鍋端’裡。蘭花姑娘性子很是爽利,也不藏私,教了我好多東西,算是二哥的半個師父。”
若不是盛世公主叫人去坦州叫他回來,說他大哥來了,他還要繼續留在那裡跟宋健仁和李蘭花學開店呢。
“她過得好嗎?”雖然過年的時候李蘭花來找過她,但那時她是假扮成突然失憶柳煦,也不敢和她多說什麼,算起來她們整整三年多冇有好好聊聊了。
“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