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焦心的,尤其不知事情如何發展,這裡人手有限,還不能隨意離開以免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好在在焦心的等待中,也不是冇有好訊息傳回來的。
未見人時便聽到小石榴挺大的聲音:“姐姐,姐姐,南飛哥哥受傷了!你快來看看。”
南飛小北及一行侍衛將小石榴救了回來,這便是好訊息。
見小石榴被救了回來,黃春花等人再在屋裡呆不住,都跑了出來,柳煦鬆了一大口氣的同時,對柳絮兒的擔憂又加重了一層——對方有備而來,又是突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說來也不會空手而歸吧?
不隻南飛受了傷,有兩個侍衛也掛了彩,柳煦一一檢查,好在都冇傷到要害,南飛受傷略嚴重些,胳膊和胸前好幾道劃傷。
藥婆早將金創藥給拿了出來,柳煦和小北給他們處理包紮傷口,在這同時榮王爺問他們看明白對方的武功招數及來曆冇。
南飛和小北的說法一致:對方好像故意在隱瞞武功路數,東秦招數薑國招數以及大封招數都有,單從武功路數上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但對方出招狠厲,且有兩人冇來得及逃走,被他們困住之後便咬破了牙裡藏的毒自儘了,就這一點來看,對方的人都是死士。
榮王爺眉頭一皺,再度吩咐四個冇受傷的侍衛去鎮上接應柳絮兒等人,他顯然和柳煦有同樣的想法——對方有備而來,又突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會隻是為了給他們送兩個人頭來的吧?
已經冇有馬了,四名侍衛奉命往鎮上趕,這一去卻不久後便和江武以及春夏秋冬等人一起回來了,然而柳絮兒並冇有和他們一起回來,江武等人麵上神色都不怎麼好。
李青蓮也在,回來便抱著李三伯孃不撒手:“娘,絮兒被抓走了。”
黃春花本還想問,一聽這話,身子晃了晃,差點冇站穩,她顫抖著聲音:“怎麼回事?”
她想問的其實是為什麼絮兒被抓走了他們不追,反而回來了,但她也知道若是能追上,江武等人肯定不會放棄追上去的機會。
果然,江武麵色有些難看:“那些人拿刀比在絮兒脖子上,我們投鼠忌器不敢追去。讓他們逃走了。”
黃春花終是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地上,強忍著纔沒暈過去。
柳煦扶起黃春花坐到椅子上,才細問當時的情形,以及對方是何人這種不抱希望的問題。
原來對方冇在鎮上下手,倒是等她們回程路上,找了個偏僻之處下手。
江武騎馬追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把柳絮兒抓走了,隻留了李青蓮暈倒在馬車上,這兩人自己趕馬車去鎮上的。
好在榮王爺派去保護柳絮兒的兩侍衛追了上去,並一路留了標記,江武便是由這些標記尋過去的,後麵來的人也是這樣尋過去的。
對方帶著柳絮兒坐馬車往幽州方向而去的。
對方人多,榮王爺的兩個侍衛冇把握救回柳絮兒才決定尾隨並做標記等援兵,然而留了標記也冇用。
江武的馬蹄聲終是驚動了對方,對方發現了追來的人,不但將刀橫到柳絮兒脖子上,要求江武將武器給他們,還要把馬給他們,就算之後春夏秋冬等人也趕到,依然對他們無可奈何。
雙方對峙良久,後來又一下子冒出來二十來個黑衣蒙麪人,那人更是將柳絮兒脖子都畫出了血痕,無奈之下,江武等人不得不眼睜睜看著他們跑掉。
因為柳絮兒在他們手裡,全程冇什麼對打的動作,他們並不知道對方來路。
眾人皆沉默,黃春花更是眼淚嘩嘩往下掉,還不敢打擾榮王和柳煦等人思考,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小苗和眉兒也默默站在黃春花身邊,一言不發。
這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要如何去找絮兒?他們為何要把絮兒擄去?
柳煦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
“南飛,若是他們同樣拿小石榴的生命來要挾你們,是不是也冇那麼好救回小石榴?”
南飛點頭,舒了口氣:“還好他們冇想到這辦法。不然我們要救回小石榴要困難很多。”
“所以,擄小石榴的人和擄走絮兒的人會不會不是同一夥人?”柳煦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確實有這可能。”榮王點了點頭,擄走小石榴的人留下了兩條命,而擄走柳絮兒的可以說冇有對方任何損傷便將柳絮兒帶走了,怎麼看都是擄走柳絮兒的人聰慧許多,知道利用江武等人的弱點。
“但是擄了二小姐的歹人是在去往幽州的大路上行進,且他們人數還多,而十萬大山裡雖然對方人也不少,但咱們對這裡的地形比他們要熟,他們就算要拿小石榴的安危來威脅我們,效果也不會有那麼好。”
官道上,那對峙都是麵對麵的,但十萬大山裡,他們對地形比較熟,又有各種植物的遮掩,加上山裡風聲鳥聲獸聲不斷,更容易令對方分心,隻要有人在對方身後的位置,便可在麵對麵牽製住對方注意力的同時,身後或身側的人用暗器等物同時攻擊。
這麼說也有道理,柳煦皺眉,突然看到江武神色有些魂不守舍,便直接點名:“二哥,你有什麼看法?”
江武一愣,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頹然低下了頭。
眾人都知他親眼見自家妹妹被人帶走,心裡定是不好受,便也冇在意。
最終榮王讓人去縣城找董縣令,又派人去幽州啟州知府處,讓他們查詢柳絮兒的下落,並讓人快馬加鞭送信去興州,附上了柳絮兒的畫像,讓興州看管好出大封國的門,不要讓柳絮兒被送出了大封國。
畢竟雖然那馬車是往幽州方向行去的,誰又能說明柳絮兒最終便是被送往幽州或者啟州了?
柳絮兒不見了,氣壓很是低沉,這晚晚飯眾人都冇什麼心思吃,更彆說次日還要離開這裡回京了。
然而江武終是冇忍住,把柳煦叫了出去,天色已晚,江武豎起耳朵聽,確定周圍冇人,才輕聲跟柳煦說:“淺淺,擄走絮兒的人是平叔!”
平叔?江家的管家?江立的心腹?
柳煦秀眉皺得更厲害了。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