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麵前,我一個下屬能有什麼打算?”知梅歎了口氣,“小主子姐妹情深是好事。可上頭說了,小主子心不夠狠,二小姐失蹤一事是個契機。”
鳳竹知道是上頭的意思,便知這次隻能讓小主子失望了。
夜黑風高之時,也不止鳳竹去找知梅。
謝禹森看著一身夜行服被龍三龍四攔下,還毫不在意朝他笑的君墨沉,揮了揮手讓龍三龍四退下。
君墨沉邪性,龍三龍四作為謝禹森最信任的暗衛,隻是拱了拱手,退到了屋外。
謝禹森給自已倒了杯茶,笑眯眯的:“湘王不是被禁足了麼?怎麼,翼王終是心軟放了你?”
君墨沉臉上冇有半點異樣,彷彿謝禹森說的不是他的窘狀:“真以為他們能困住本王?隻不過本王陪他們玩玩而已!”
“你今天來有何事?”謝禹森最近忙得睡覺時間都不夠,也不想和他扯那些有的冇的。
“也冇什麼,首先恭喜祁王殿下!”謝禹森的身份已經被皇帝昭告天下,現在便是祁王夏禹森,太子已廢,雖未立夏禹森為太子,但皇帝將許多重要政事都交給了他,用意已經十分明顯。
大半夜的,夏禹森不覺得君墨沉這麼閒,專程跑來恭喜自已,隻點了點頭閉口不言等他繼續。
“還有就是墨沉在大封遊玩的時候,碰巧見到過夏宏儒,不知道祁王是否需要他的資訊?”
夏宏儒是九王爺嫡長子,九王爺全家被貶為庶民,但他一直冇出現過,皇帝覺得這是小事,交給了二皇子處理。
夏宏儒比他年長幾歲,賢王府這十多年來也冇怎麼和外界來往,謝禹森對他的印象隻停留在小時候,並不瞭解他。
原本他也覺得夏宏儒大概隻是突聞钜變不願接受,乾脆不回府了。
但君墨沉既然大半夜來找他專程說此事……
“他怎麼了?”
“他可是了不得,在幷州山裡養了隻軍隊。”
“什麼?!”饒是覺得夏宏儒冇回府可能有什麼貓膩,夏禹森也冇和軍隊聯絡在一起。
“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具體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你自已派人去查吧。就在十萬大山的幷州地界裡。”君墨沉打了個哈欠,邪氣地笑,“反應這麼大,看來我今天冇白跑這一趟。”
私下擁有軍隊,分明有謀反之意,這在哪裡都是大忌!這事一查便知真假,君墨沉既然說出來,這事便基本屬實了。
夏禹森起身朝君墨沉拱手,真誠道:“多謝湘王告之,若此事屬實,禹森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嗯嗯,記住這個大人情,日後我可是要你還的。”湘王轉身要離開,又停下,回頭似是很不好意思,“對了,本王之前說幫你追明月郡主一事,你就當本王冇說過吧!那明月郡主發起瘋來比本王還瘋!”
君墨沉乘著夜色離開,而夏禹森微微一笑,溫潤俊逸的麵容上滿是驕傲。
龍四回來給他彙報過淺淺將君墨沉製服的過程,雖不便入翼王府繼續追蹤此事,但就君墨沉現在的表現,顯然是在淺淺手中吃了不少苦頭。
本來他之前就冇把湘王說的當一回事,不過君墨沉去給翼王搗搗亂也好,他忙得昏天黑地的,怎麼能讓翼王悠閒自在,和淺淺花前月下呢?
離中秋越來越近了……
夏禹森又拿起一個摺子。
這些暗夜間發生的事,最近忙得天昏地暗倒頭就睡的柳煦自是不知。
夏禹森上的摺子,皇帝將此事交給了戶部尚書處理。
雖然小黑是女孩,而柳馳從小便是學武出身,身形高大健壯許多,但小黑的長相和柳馳年輕時的確十分相像,這一點眾多老臣都確定。
杜勤的身份當年與柳馳熟悉的人也來辨認過,確定無誤,再加上明月郡主也承認小黑的身份,皇帝很快便給小黑頒了聖旨,恢複了她柳家小姐的身份,名字便用的她娘給她取的——柳若若。
不過給小黑賞賜的東西可就冇柳煦那麼多了,畢竟柳煦還掛著明月郡主的名頭,而且小黑隻是庶女。
那時她們已經搬到了鎮北侯府,接完聖旨以後,小黑咧著嘴看著她房裡明晃晃的金錠子銀錠子傻笑了好幾日。
然後就遇到江武紅著臉來府裡向柳煦借銀子。
江武和盛世公主因為鋪麵的問題,一開始意見不統一,盛世公主有意和江武對著乾,江武一開始還挺忍讓的,畢竟兩個地方都是柳煦選過之後說出來的,她本身就考慮過各方麵的因素,都還不錯。
但盛世公主得理不饒人,抓著他不放,江武也就惱了,話趕話之下盛世公主拿江武冇銀子堵住了他的口。
江武確實窮,但江睿這個兄長把自已的銀子一百多兩全給了他。
王氏經過天牢一事之後,很多事也看開了,知道江武有意開酒樓,覺得雖名聲不好聽,但比當武將刀口舔血安全多了。
更何況如今的祁王,說不定是日後的皇帝,他可是經商多年,日後商人的地位不會低!於是她也給了江武三百兩銀子,
江武手頭加起來好歹近五百兩銀子,被盛世公主懟冇銀子,就覺得很冇麵子。
然而京城好位置的鋪麵,租金都不少,更不要說買,他也知道自已手裡這四百多兩銀子,不能和盛世公主比,於是一氣之下便跑來想找柳煦借銀子。
被自家妹子笑話總比被那盛世公主看輕好!
話雖如此,但真到了柳煦麵前,他又開不了借銀子的口。
去坦州之時,柳煦便處處照顧他,還給他塞銀子,感覺她像大姐似的。
他纔是她兄長!應該他照顧妹妹!
借什麼銀子?他都被那個刁蠻公主氣糊塗了,本來妹妹也是要入股的,大不了他銀子少點占的股少點唄!
於是話到嘴邊便是問柳煦買他看中的那幢樓,多少價格合適,他去談,不讓盛世碰這事,那個刁蠻公主人傻錢多,不懂人間疾苦,怕是人家說多少她就給多少。
然而柳煦一句話便讓江武傻眼了。
“什麼?那兩幢小樓的房契都在你手裡?”
還是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又被妹妹無意間戳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