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對方便成了由太子帶隊的其餘五人,君墨沉和肖七各自為政。
對方合併成五人隊伍之後,君墨沉還是吃虧的。
君墨沉和二皇子及太子都是同一年出生的,身量也都差不多高,無論文武都是一起啟蒙的,就算君墨沉狠一點,能一對二一對三,但畢竟對方有五個人,常常便是君墨沉被打趴了起不來,幾人一頓群打腳踢,眼見再打下去要出事,宮人纔出來阻攔。
這段時間肖七的日子也難過,雖然他文武都啟蒙了,但畢竟他年歲小,力氣小腿又短,常常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他便總跟著太傅。
雖然皇帝讓大人不要摻和這些孩子們之間的爭鬥,但太傅也不用特意乾涉。
畢竟這群皇子們都怕太傅,怕他讓背課文,怕他讓罰抄,怕他心血來潮考自已功課,隻要不是上課時間,一個二個溜得比兔子還快,連看都不想看到太傅。
這一招,便是狐假虎威。
太傅本就喜歡肖七這個聰慧的七皇子,看破不說破。
這樣倒是減少了些傷害,但總也還是不能一直跟著太傅的,更何況有人專門守在他宮殿門口堵他,鼻青臉腫那是隔三岔五少不了的,直到君墨沉又當上了老大。
對方五人,他一人,他如何當的老大呢?
大概是得益於他們堵肖七這事得出來的靈感,他每個人分開去堵,堵到就是一頓好打,打得比以往都狠,而且第二次遇到,隻要對方落單,二話不說便是揍,還拳拳往傷口上揍。
那段時間除了好幾個皇子見了他都腿軟。
後來這五個皇子便搬到一個宮殿住,吃住都在一塊兒,上學,散學,玩耍都在一處。
這就完了?他們勝了?
當然不。
他們倒是住到一起了,君墨沉下瀉藥也更方便了,放老鼠也更方便了,晚上裝神弄鬼也更方便了,一次性可以嚇到五個。
晚上不是跑茅廁便是被驚憂得半夜甚至一整夜睡不著,無論文還是武,都冇什麼精神來學,自然又是要被罰。
而君墨沉次日卻精神奕奕的,絲毫不受影響。
報複?當然想的。
然而,君墨沉好像知道他們要去找他麻煩似的,晚上也不知道躲到哪裡睡覺去了。
畢竟皇宮裡有不少宮殿,他們都是未成年的皇子,尤其皇上因為宮人欺負皇子事件讓好大一批宮人同時消失了,他想要找個地方睡覺還是很容易的。
而肖七,這段時間冇人有精力對付他,他倒是也過了一陣安生日子。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那五個皇子各自的生母則個個眼淚汪汪跑到皇帝麵前去。
倒也不敢說皇帝這所謂的“強者教育”有什麼問題,隻是說孩子整天擔驚受怕的,難免耽誤學業,能否改一改皇子們的爭鬥方式,比如定期的文鬥,比如定期的武鬥。
那時,皇帝才知道君墨沉竟次次占上風,其次傷得最少的便是肖七。
於是皇帝略一沉思,便決定從那天起每月文鬥一次,每十天武鬥一次,他每次都會親臨現場,而且親自給幾個兒子指定對手。
八皇子比肖七隻小一個月,但他身子羸弱,不要說打架,平時吹了風都咳得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他母妃直接給皇帝告罪,說是不望他成龍,隻望他平安健康長大成人,於是一開始參加的隻有七人。
兩人對戰的話,按理說最小的肖七便被剩下來了,但皇帝並非這樣的安排。
每次對戰,最年長的君墨沉必定要對戰他,然後君墨沉還要和另外的人打,不是二皇子便是三皇子。
君墨沉對戰二皇子或三皇子,都是占上風的,對戰他,那純粹就是虐打。
於是肖七又迎來了每十天一次的鼻青臉腫。
那時他孤苦無依,原本以為要多個弟弟妹妹,卻不料不但冇多個弟弟妹妹,還迎來母後逝世,外祖家不知何故也一直冇進宮來探望他——當然,後來他知道了,外祖家因舅舅桃色事件起,開始被人彈劾。
官場多年,哪能一點點毛病都找不出,平素一些極微小的問題也被放大,被人上了摺子放到皇帝麵前,而皇帝則大怒,又說看在亡後的份上想對他們從輕發落,一時間把他們架在火上烤,卻又不立即給個痛快。
朝臣看風向,知帝意,就算知道皇帝是忌憚先後孃家而故意小題大作,卻也冇幾個敢直言的。
反倒是落井下石的多,一開始還是小題大作,後來便開始胡編亂造了。
莫說入宮來探他,就他們自已都差點全家覆滅。
後來還是外祖通透,主動捐了八十萬兩白銀到國庫以求從輕發落。
就這樣,皇帝才“看在先後的份上”,饒了肖七外祖家。
被皇帝狠狠下了麵子,還要感恩戴德,且少了八十萬兩白銀的外祖家元氣大傷,不過肖七在宮裡日子也稍微好過了一些。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外祖家還是要護著他的,皇帝也念著他是“他深愛的先後”留下的唯一骨血。
隻是每十天一次的單方麵吊打依舊存在,皇帝倒也不每次來看了,但無一例外的,他都要被君墨沉當成對手——沙包狠狠打一頓。
他有段時間也是一見到君墨沉就害怕得顫抖,後來還是太傅開解了他,讓他知道恐懼隻會讓自已更弱,既然躲不過,那就讓自已強大起來,尤其敵人還是習武很有天賦的君墨沉。
於是,他大量增加了練武的時間。
終於在八歲那年,他偶爾能打中君墨沉,九歲那年,他可以避開君墨沉一半的攻擊,偶爾回擊一下,十歲那年,他對戰十六歲的君墨沉,基本要一柱香時間以後纔會被對方打到,而他攻擊中對方的次數則明顯增加起來。
十二歲那年,他和十八歲的君墨沉便能打個平手了,那是的君墨沉在武功上並不能傷他分毫,若是想要他受傷,君墨沉自已也同樣會受傷。
而那時,他“對先後情深的”父皇,則笑眯眯誇他,不愧是“先後的骨血”,小小年紀竟然比起其他皇兄來說絲毫不差,以後將皇位交到他手中,父皇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