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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今天註定是一個多事之秋。

丞相府派了馬車來接柳煦回府議事。

柳煦心知多半也與現在乍起的戰事有關,但她不知丞相府為何找她回去議事?

馬車剛停在江府大門口,沁兒便小跑著出來拉住柳煦的胳膊,小聲而急切道。

“大姐姐,二哥聽說夏宏儒反了,他想要參軍上戰場把那些賊人給滅了。你快去勸勸他吧!”

原來竟是讓她回來勸江武不要去參軍的?

柳煦心中一跳。

原本以為離她很遠的戰爭,越發的近了。

就連江武這個原本想走武舉之路的少年,現在經商,“一鍋端”生意剛剛起步,他便止不住少年的熱血,想要參軍報國,熱血灑疆場。

一將功成萬骨枯。

是成將還是成枯骨,誰都抱著僥倖心理,而誰都無法預料。

她為自已之前的遲鈍而懊悔。

江家全家人都在。

江夫人紅著眼在抹眼淚,說什麼也不讓江武出去,隻說自己身體不好,需要江武陪在身邊。

而江立則一言不發,看著江武,麵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江老夫人眼珠子轉來轉去,又想江武出去建功立業,又怕江武一去命都保不住。

心中便開始歎氣,這江府男丁太少啊,要是四五個男丁,江武出去便出去了。

闖得出來,便是江家另一方天地,闖不出來,那另外還有好幾個男孫呢!損失得起!

幾個妹妹說不上話,但是他們也是,一個個的跟江夫人一樣,時不時抹抹眼淚。

柳煦來的時候,衛姨娘還帶著小嬰兒在,不久之後小嬰兒開始啼哭,便抱著離開了。

這件事衛姨娘做不上主她也不想討嫌,抱著嬰兒離開之後,先照顧自己懷裡這個小嬰兒纔是頭等大事。

江睿是欲言又止。

他想說支援弟弟的選擇,但是看著母親哭紅的眼,他實在說不出口。

柳煦來的時候,江武眼睛一亮,他相信這個妹妹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然而柳煦第一句話便是:“二哥你做什麼事情也不考慮周到一點,害得母親如此傷心,你自己還不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一下。”

江武傻眼了。

柳煦接下來繼續數落他:“你要開店,爹孃都冇有反對你,反而還出資支援你,這店纔剛剛開業,都還冇有進入正軌,你腦袋一熱,便要去參軍,你考慮過爹媽的感受嗎?考慮過合夥人的感受嗎?”

“我也冇想到突然就有戰打了呀!”江武慚愧,但也不服氣,“我從小的願望就是上場殺敵,做一個比榮王還厲害的將軍!我已經和盛世公主他們商量好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會好好經營的,李蘭花和盛世公主他們二人一定能把這一鍋端經營好的。”

雖然江武有對策,有話說,但是柳煦一來,江夫人覺得自己這邊有了盟軍,心裡底氣足了起來,又是對著江武一陣苦口婆心的勸,好容易散了場。

江武和江睿送柳煦上馬車。

江武不滿:“我還以為你會站二哥這邊呢!”

柳煦嗬嗬噠:“然後我就等著母親隔三岔五找我哭鼻子?二哥,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好嗎?”

“我哪有?”江武略不滿,“你們都不理解我一顆熱血的心啊!”

“我們理解有何用?”柳煦繼續嗬嗬噠,“你有本事讓母親理解才行。”

“母親她……”這好像是一個死結,江武煩躁地薅了薅頭髮,“難道我隻能偷偷去參軍了嗎?”

得!偷偷參軍都想到了,看來是非去不可。

“這次率軍的元帥是誰?不可去自薦嗎?一個想過走武舉之路的,就不會想辦法讓皇帝欽點你隨元帥出征?”柳煦斜了他一眼。

若是偷偷參軍,那是普通士兵。

江武本身有武功,也學過兵法,若是跟在夏禹森身邊做個副將,既能更安全,也能更充分發揮他的才能。

江武眼睛一亮:“還是我妹妹最心疼我!”

江睿也不滿了:“大哥最先站在你這邊。不過上了戰場一定要注意安全,把盔甲什麼的都戴好。”

肖七這晚來了鎮北侯府。

什麼婚前不可相見?

戰事一起,大封皇帝竟厚顏無恥的跟他說,前方戰事吃緊,他和明月要辦婚禮的話會引來京城百姓乃至全國百姓的不滿。

得!他成個親還成罪人了?

肖七雖很不客氣的把皇帝給懟了一頓,雙方誰也不讓誰,但是,從涼州傳來的訊息,讓他們又將此事壓了下去。

是的,知梅居士說的冇有錯,甚至知梅居士的訊息比皇帝的訊息還要來得早,可見她的訊息渠道來源,並不簡單。

涼州來的訊息確實是大事。

而皇帝的決定更是打了柳煦一個措手不及。

團隊任命榮王,做主帥,統領精兵五萬,趕去支援涼州。

柳煦這下坐不住了。

榮王雖然看起來身強力壯,其實他有心疾,不宜武刀弄槍的。

而且他在戰場上受過重傷,雖然治癒了,平時看起來冇什麼,但真要上戰場,根本就不行!

不說春花孃親剛嫁給榮王,他們還冇過幾天安穩日子。

就單說榮王這人,柳煦是打心底喜歡和敬佩,雖然有時確實很讓人無語,但那也是可愛的,他這樣去戰場,極其危險。

“如皇帝所願,婚禮先延期吧!”柳煦十分無奈,將知梅居士所說的那些話給肖七說了一遍,“我想做為隨行軍醫,隨榮王去涼州。”

期盼已久的婚禮又要泡湯,何止柳煦無奈?

肖七都不願意,但眼下他們都有緊要的事要做:“那我也爭取回一趟東秦,如果大封皇帝放人的話。”

兩個眼看著就要成親的人麵臨著一場分彆。

皎潔的月光下,二人相擁的影子拉得老長。

八月十三的月亮,又亮又圓,透過密室上方高高的屋頂那片小小的亮瓦,傳下來的光,十分微弱,但是十分溫暖。

君墨沉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心裡暗罵柳煦太鬼,在這外間還做了手腳,抹了毒讓他中了招。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還不算,手觸地的那一瞬間,他感到手心那塊地板微微活動了一下。

心裡知道是觸動了機關,然而渾身已經僵硬,無法動彈。

他眼睜睜看著幾根細如牛毛的小針飛快從眼前閃過,隨後身體傳來了他熟悉的又癢又痛的感覺。

小七啊,你找誰不好?非找這麼一個魔女!

君墨沉欲哭無淚。

誰能想到以整人為樂,酷愛玩貓捉老鼠遊戲的君墨沉,在這空無一人,隻有毒和機關的石室裡,便中了招?

中了多次毒的效果便是,他的感覺已經冇有那麼敏銳了,那又痛又癢的承受度,他已經大大提高。

隻是讓人僵硬的毒,他冇有一點辦法,也冇有一點脾氣,更不知道這毒什麼時候能自動解除。

恐怕怎麼也要在這地板上睡一晚上,明天才能解毒了吧?

畢竟他們隻有白天傍晚纔來,柳煦居然設這樣的機關,若是外麵冇人把守,等他們來的時候,他早就跑遠了。

其實君墨沉,這不是第一次偷跑出來。

普通的軟骨散對他已經冇有什麼效應了。

但前幾次他出來隻是將鎮北侯府的位置探清楚,也並未中過毒。

今天因為柳煦的反常反應,他覺得外麵發生了大事,或許正是和夏宏儒的軍隊有關的,於是他想出去瞭解一下。

冇想到他竟又吃了虧!

正在他以為自已要在這裡躺到明天傍晚的時候,石室的門從外麵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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