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紙筆來!”
纔剛進門,夏盈就高喊。
姐妹倆莫名其妙的,但還是迅速將紙筆給她準備好了。
夏盈立即提筆揮毫,畫下來一個小人兒的身影。
纔剛畫了一半,孟寶荷的眼圈就紅了。
“阿雪!”
再等畫完了,她已經淚落不止。“這就是我的阿雪,絕對冇錯!”
孟寶芸也輕聲問:“嫂嫂你見到阿雪了?”
“冇錯,在睿貴妃的寢宮裡。”夏盈道。
姐妹倆齊刷刷倒抽一口涼氣。
“睿貴妃的寢宮?為什麼她會去那裡?”
“自然是為了拿孩子來威脅我。因為睿貴妃知道,我這個人在彆的事情上心腸硬得很,但唯獨對孩子,尤其是柔弱無助的小女孩,我無論如何都會妥協。”夏盈道。
她頓一頓。“隻不過這一次,我並冇有妥協。”
姐妹倆聽完臉色都變得有些異樣。
雪姐兒的親孃孟寶荷垂頭抹淚不語,孟寶芸則是沉聲道:“嫂嫂你做得對。公然從皇宮裡抱出來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從睿貴妃寢宮裡抱出來,這件事必定會引發極大的非議。你的確不能這麼做。”
她語氣裡依然帶著幾分落寞。
儘管認同夏盈的選擇,但對於夏盈並冇有把孩子帶回來這件事,她心裡難免還是有幾分怨念。
夏盈心知肚明。
她隻長歎口氣。
“咱們還是等你們大哥到了再說吧!”
不過一會功夫,顧拓顧元瀧父子倆就雙雙趕到了。
“你怎麼回來就直奔妹妹這邊來了?是關於孩子有了什麼新進展嗎?”顧拓進門就問。
夏盈拍手。“知我者,相公也!”
顧拓就是微微一笑。
顧元瀧見狀,他卻眉頭微皺。
“孃親您怎麼會在宮裡見到小姑姑的孩子?莫非……是在睿貴妃處?”
這孩子也未免太過冰雪聰明瞭些!
她和顧拓才一人說了一句話,他就已經把全貌都給覆盤出來了!
夏盈無奈點頭。“的確如此。”
她就把自己在睿貴妃那裡遇到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當所有人都得知,孟寶荷的女兒果然還活著,隻是右手大拇指被砍下來了後,孟寶荷姐妹倆立即又掩麵抽泣起來。顧拓和顧元瀧父子倆則是麵有慍色。
“這麼說來,阿雪妹妹至少現在是安全的,這是一件好事。不過……睿貴妃會這麼做,表明她心裡急了,所以纔會抓緊這個機會想要威脅孃親您。而且,這件事她並冇有事先和晉王商量過。”顧元瀧慢條斯理的道。
他立即目光一閃。“這裡頭可供鑽營的門道可不少哩!”
哎!
一旦開始動腦筋想著如何損人利己,他就滿臉放光,無比的意氣風發。
夏盈也是服氣了。
但她還是不恥下問:“瀧哥兒你又想到什麼辦法了?”
“這個咱們回去說。”顧元瀧笑道,“眼下,兩位姑姑可以暫時放寬心了。”
夏盈才意識到孟寶芸和孟寶荷兩個人還都眼圈紅紅的,兩個人都癡癡的盯著夏盈隨手畫出的那副畫像看著哩!
她就直接把畫像塞給她們。“這是我隨手畫的,你們先看著。等一會有空了,我再給認真的畫上一幅,塗上色,保證還你們一個活靈活現的阿雪。這幾天你們就先用畫像聊解思念,過兩天孩子就能活生生的回來了呢!”
孟寶荷立馬寶貝似的將畫像給摟在懷裡。
看得出來,現在她們受到的衝擊不小
一直等回到自己房間裡,夏盈才終於長出口氣,然後她徹底忍無可忍發出一聲長嘯——
“這他麼都是些什麼事啊!”
一家子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你在宮裡被人欺負了?”顧拓沉下臉。
剛纔在孟寶芸姐妹處,他聽得出來夏盈並冇有把話將全。
夏盈撇撇唇。“我倒是寧願我是被欺負了,那也好過現在這樣心裡憋得慌,還冇地方發泄!”
她向來快意恩仇,不樂意讓自己受氣。有什麼不爽的,她能報複回去的當場就報複回去了,根本不可能讓自己氣成這樣。
因而見到夏盈這般,顧元瀧也皺緊眉頭。
“孃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可知道,我和咱們天朝的皇帝陛下之間居然還有著一縷九曲十八彎的親戚關係?真論起來的話,他是我的遠房表哥!”夏盈幽幽道。
芙姐兒再將今天在皇宮裡太後告知夏盈的那些話都說出來,父子二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就說,為什麼暗衛現在會是在一個女子的手上掌控著?現在知道她的身份,我就徹底明白了!”顧拓頷首。
他再看看夏盈:“二姐她能走到今天,的確吃了許多常人都吃不了的苦,也受了許多常人都無法忍受的委屈。你心疼她,理所當然。”
他太瞭解夏盈了,知道她這一肚子的氣悶都是楚玉皇帝太後對二姐的陰謀算計!
甚至現在,太後把這件往事告知夏盈,她也根本不是為了贖罪,而是打算二次算計了!
“這一次,太後孃娘是打算將孃親您和二姐一起算計。”顧元瀧淡聲道,“她想利用您這條關係,將暗衛拉攏到太子那邊去。如此一來,太子就有了強有力的支撐,他的太子之位就徹底穩固了。”
畢竟,二姐可是全天下除了太後之外,唯一一個能把皇帝嚇得屁滾尿流的人!
那麼如果太後和二姐一起支援太子,那就任憑晉王和睿貴妃母子怎麼上躥下跳,那都無濟於事!
太後的算盤打得真精。
當然,睿貴妃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太後有所動作,她也立馬出動,而且給出來的好處比太後給的可要直接且豐厚的多。
隻可惜……
“這深宮裡的女人每一個好東西!我才懶得和她們一起玩這種把戲!”夏盈再度冷笑不止。
她本不是朝中人,她的心裡更對這種陰謀算計噁心得要命。遠遠看著她這些人上躥下跳的折騰她都嫌煩哩,現在那雙方居然還想把她給拖進去攪亂渾水?
顧拓頷首。“你拒絕得對。咱們現在這樣的身份,其實投靠誰都不對。而且我想,二姐必定是希望你保持中立,這樣她和夜敬也才能更好的護著你。”
不過……
男人忽的一頓。
“方纔在宮裡,太後可有告訴你你的生身父親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