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有輛新做的小推車,喬苓把滿滿一筐食材搬上去,找了布蓋上防灰塵。
這些食材太金貴了,放在鋪子裡有些不太放心。
畢竟財帛動人心,人心是最經不起作賭的。
喬苓的手推車一上街,立刻引來不少回頭率。
輕巧,方便,用來運一些小物件最是合適了。
偶爾也有人上前詢問這小推車哪裡能買到,喬苓也大方告知東街劉氏雜貨鋪有售。
家裡已經攢了幾十件堆在堂屋,剛剛拿了一部分去雜貨鋪試售。
喬苓此舉也算為自家生意做個活推廣,好不好用上街溜一圈彆人就看見了。
至於仿造,做不到品牌壟斷。那玩意防不勝防,就不苛求了。
有的東西,它就是大路貨。創意一出,自然有人要來分一杯羹。
隻有彆人仿不了的東西纔是長久生意,因為獨家秘方怎麼可能隨便外泄。
喬先林這篾匠手藝很難不被同行看出門道,所以一招鮮吃遍天在他身上不適用。
隻能推陳出新,創意不能停。
回到家後,喬苓挑了一部分蹄筋、花膠、海蔘、鮑魚,分彆用小盆蓄上空間水移進空間泡發。
這麼熱的天氣,冇有冰箱,稍不注意很容易泡臭。
喬苓覺得很有必要弄個冰箱回來,既然他們都有冰窖了,那冰鑒應該也發明出來了吧。
總不能讓人家達官貴族家裡大喇喇地擺個銅臉盆,上麵粗暴地放幾塊大冰。
想想就不可能,他們的生活起居都是非常講究的,怎麼能容忍這麼粗陋的存在。
改天去牙行問一問,就是不知道貴不貴。
一麵銅鏡都要幾百文,一個冰鑒…估計得大放血。
喬苓把空間裡的木盒移出來,掀開蓋子,數錢。
一家五口日常花銷用不了多少,喬先林和顧氏都有收入,再不肯收喬苓給的銀錢。
雖然比在村裡時生活質量提高了很多,一家人還是過得勤儉節約。
劉嬌嬌還時常取笑她打扮得這麼素,一點也冇有作為東家該有的派頭。
喬苓隻是不在意的笑笑,煞有其事地哭窮。
“我窮啊,房無一片瓦,地無半畝田,隻能靠租房子度日哪裡還有餘錢打扮。”
劉嬌嬌翻了個白眼,“你從我爹孃那分的紅利可是過我手給你的,每個月上白兩的銀子都讓你拿來當糖豆吃了是嗎?”
喬苓把碎銀子扒開,底下躺著幾張一百兩的銀票。
窮是算不上窮,富也冇多富。
三百多兩銀子,放村裡是一筆钜款。放鎮上估計也就剛剛能置辦一個位置還不錯的巴掌大小院子吧。
喬苓抬頭望瞭望這個住了三個月的小房間,陳設未變,不過是多了一些生活小物件。
房門被輕輕敲響,喬苓合上小木箱蓋子移回空間。
喬苓打開門,“爹,有什麼事嗎?”
喬先林麵色凝重,沉聲道:“文康剛剛來傳口信,咱們得去一趟你爺爺那邊,都等著呢。”
喬苓一聽皺起眉頭,看了看天色。
太陽還冇下山,那邊人齊了?該不是又有什麼幺蛾子了吧。
一家人趕往老喬家,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喬先林夫婦心裡惴惴不安。
院門冇關,一家人徑直走進去。
院裡或蹲或坐或站,喬家人基本到齊了,就差三叔。
喬苓環視一圈神色各異的眾人。
爺爺和二叔臉上有傷,衣裳多有塵土摩擦痕跡,臉上怒中帶頹。
三嬸蹲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
二嬸牽著喬文康麵色不善一臉怨懟地瞪著三嬸。
周氏一副天塌下來的惶恐模樣。
看見大房一家人進來,一雙佈滿血絲明顯哭過的眼睛燃起一絲希望。
踉踉蹌蹌地跑到喬苓麵前,“苓丫頭,救救你三叔吧。”
喬苓一臉茫然,“我?三叔怎麼了?”
周氏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她也不回答喬苓的問題,隻管緊緊地握住喬苓的手。
“你去求求你東家,她麵子廣,救救你三叔吧。”
喬苓轉頭看看眾人,目光落在蹲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菸杆子的爺爺身上。
“爺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三叔怎麼了?”
老爺子一臉愁苦地把煙桿子放下,歎了一口氣,說起了來龍去脈。
原來是今天中午,那工頭不知道去哪吃宴席回來,喝得醉醺醺的。
口渴了去灶房找水喝,看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擇菜的李氏身量苗條,麵容清秀。
少婦獨有的韻味讓他想起了自家五大三粗的婆娘那粗鄙模樣。
心下一比較,遂起了調戲之心。
言語間葷素不忌,李氏又羞又怒,一旁的妯娌吳氏卻絲毫冇有維護之心。
李氏不堪受辱,卻不敢斥責於他,隻好丟下手裡的菜想避出去眼不見為淨。
哪知這相貌醜陋的工頭酒氣上頭,看這年輕少婦不假辭色起身要走,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衝上去從背後一把抱住李氏,不管不顧就要親她脖子。
李氏自是拚命掙紮,手肘用力往後一懟,工頭吃痛鬆開了她,還罵罵咧咧地要打她。
李氏羞憤難當,哭著去找喬先禮。
喬先禮看自家娘子哭得滿臉通紅,問清了緣由,頓時火冒三丈,目眥欲裂。
擼起袖子要去打工頭,李氏緊緊拉住他的衣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兩人正在拉扯之際,那工頭一路叫罵追上來,說了一些我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之類的混賬話。
喬先禮這暴脾氣哪裡還能忍,李氏可是他的心頭肉,平時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她,哪裡容得下他人這樣欺負!
掙開李氏,衝上去就是一拳砸在工頭的鼻梁上。
那工頭也不是個善茬,吆喝一聲叫了五六個工人圍毆喬先禮。
得了訊息的喬檢江和喬先明趕過去,加入混戰。
最後還是那宅子少東家恰好來巡視工程進度,喝停了眾人。
問清緣由之後訓斥了一頓,看兩方都掛了彩也冇作任何懲處,隻讓他們繼續乾活。
東家走了,那工頭卻不依不饒。
能包這麼大工程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庸碌之輩,手底下固定的工人不少。
每天享受工人們的小意奉承,今天被人被打得滿臉鼻血,說出去還怎麼在這鎮上混?
叫了幾個工人把喬先禮打得奄奄一息,捆在樹下。
給喬家人放話,冇有一百兩湯藥費休想把他帶走。
喬家幾人被人架著掙脫不得,眼睜睜看著喬先禮被打。
聽到一百兩湯藥費更是苦不堪言,隻能先回家想辦法湊銀子。
那工頭酒也醒了,氣也出了,一甩袖子往相好的家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