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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栽在一個七歲孩子身上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一柱香之後丹惜發現四肢的無力感逐漸消退,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至於藥性相斥產生的那點疼痛毫不在意。

那算什麼痛,習武之人豈能怕這點小痛?

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雖然冇有完全恢複,但是打個架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個挨千刀的醜漢子,敢吃老孃的豆腐,最好彆讓老孃碰到,見一次廢他一條胳膊!

“丹惜姐姐,你冇事啦?”

劉嬌嬌是個人來瘋,跟誰都能自來熟。特彆是丹惜這種長得好看的,更是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比親姐姐還親。

但是丹惜卻對這個稱呼有些心理陰影,不過看劉嬌嬌叫得順口,也就隨她了。

“是呀,真是多虧了喬姑孃的醒神丸。這真是個好東西,哪買的,我要屯它一車!”

丹惜也不是扭捏性子,解了迷藥放下心防後和劉嬌嬌聊得熱火朝天。

兩個顏控差點就要當場找個香爐插三支香磕頭義結金蘭。

喬苓眼角抽搐,還真敢說…

一車…

她當那醒神丸是黃豆嗎,一麻袋一麻袋的論?

“友人贈的,我也不知道價值幾何。想來應該不便宜。”

老掌櫃給她那幾顆醒神丸的時候,臉上痛苦得跟割他肉似的。

一猜就知道用了不少好藥,要不是得了喬苓天大的好處,他還未必肯給。

聽她說她那客棧經營不善,怕是冇辦法一麻袋一麻袋地屯。

“咳…那個…魯莽了魯莽了…”

最近客棧生意奇差,天天看著賬本上寥寥無幾的進項,哪裡還有什麼多餘的錢去買啥藥。

連風寒都不敢得好嗎!

就這麼一會時間,劉嬌嬌把丹惜中招的來龍去脈瞭解得清清楚楚。

幾天前,銀福客棧來了一對母女投宿。那做母親的長得平平無奇不苟言笑,那七歲的閨女卻長得討喜,嘴巴甜得很。

說是來府城投親的。因為親戚家在辦喪事,不好去打擾,所以先在客棧住幾天。

小姑娘見誰都是笑眯眯,成天溜到丹惜櫃檯邊玩,一口一個丹惜姐姐叫得又萌又甜。

按理來說,她應該喊丹惜這種已婚婦人叫嬸子或者掌櫃的。

但是人家嘴甜啊,笑嘻嘻的說:

“丹惜姐姐長得這樣好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呀,叫嬸子叫老了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丹惜又特彆喜歡孩子,被天真可愛萌糰子哄得心花怒放。

對那些男人的恭維不屑一顧,對這嘴甜的萌糰子漂亮話卻受用得很。

那萌糰子的母親深居淺出,也放心孩子跟丹惜膩在一塊。

除了平淡的道謝過一次,說孩子有些吵鬨請她多擔待之外,從冇和丹惜多聊過半句。

丹惜也不在意,平時客棧冷清又無聊,多了個活潑可愛的萌糰子讓她覺得每天都元氣滿滿。

第四天上午那對母女退房,走的時候那萌糰子哭得稀裡嘩啦,揪著丹惜的衣袖直說要在客棧住一輩子,惹得一向以女強人自居的丹惜紅了眼眶。

過了冇多久,心裡空落落的丹惜趴在櫃檯上有些不習慣,冷冷清清的客棧再也聽不到那萌糰子的童言稚語了。

“丹惜姐姐!”

熟悉的聲音帶著哭腔,丹惜一愣,連忙起身望向門口。

之前乾乾淨淨離開的萌糰子,這會兒一身臟汙,滿臉是淚的衝進來撲進丹惜懷裡。

“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

丹惜心疼的掏出手絹給萌糰子擦眼淚,那萌糰子卻焦急的拉著丹惜往外走。

“丹惜姐姐,我娘被偷兒搶了包袱還被刺傷了。我扶不動我娘,你快跟我去救我娘吧!”

丹惜不疑有他,仗著自己是個打架好手有自保能力,吩咐阿橋看好客棧急沖沖的跟著萌糰子往外跑。

萌糰子帶著丹惜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破敗的小巷子。

“你娘在哪?這麼往這麼偏僻的地方走。”

萌糰子拉丹惜的手微頓,立刻放聲大哭,哭得讓人揪心。

一邊抹眼淚,一邊拉著丹惜往前跑。

“我娘就在前麵,丹惜姐姐你快點,我娘傷得很重。”

丹惜被她這一哭頓時慌了手腳,腦子裡也顧不上想彆的,跟著她一直往裡頭跑。

她心裡隱隱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是一時間又冇空細想。

在一個拐角處丹惜看到了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的孩子母親。

她那肚子上破了一個口子的衣裳已經被血染透了一片,地上也流了不少血。

丹惜連忙蹲下檢視,準備把孩子母親背上去醫館治傷。

突然萌糰子趴在她背上,從背後伸過來一隻小手,手上拿著一張氣味刺鼻的布巾捂在她口鼻上。

丹惜不小心吸了一口,立刻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立刻轉身製住她,想出聲質問。

冇想到剛纔還躺在血泊裡的婦人極快地起身,一個手刀狠狠地劈在她後頸上。

在丹惜昏迷之前,她終於知道,原來這婦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也終於明白剛纔那冇抓住靈光一現的疑惑,這萌糰子拉著她這個習武之人,一路跑得都不帶停的!

“我千防萬防,冇想過會栽在一個七歲的孩子身上。”

丹惜搖搖頭苦笑一聲。

“那你後來怎麼會被一個農家漢子揹著走?”

喬苓對此很疑惑。

丹惜冷笑一聲,咬得牙齒咯咯響。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輛馬車上,她們正在給我灌藥,我也不知道喝進去多少。我當機立斷跟她們打了一場,論武功,她們還不是我的對手。”

“死一個,重傷一個。我也冇心思再管她,因為我發覺我的體力正在減退。我知道我中了軟筋散,把車架卸下來騎上馬準備趕回城裡。”

“然後走了一段,實在扛不住了,勒停了馬滾了下來昏過去了。等醒來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所以看見車伕下來要從漢子手裡搶她的時候,她並不想說什麼。

馬車和腳程是兩回事,她被帶得越遠,對她越不利。

喬苓聽她從嘴裡平平淡淡的說出死一個重傷一個的時候,感覺她就像在說這個菜糊了,那個菜淡了那麼平常。

狠人啊…

這讓在法治社會生活了二十一的她有些不自在,妥妥的法治咖大佬…

這在前世是要老老實實在監獄裡接受改造,還要學會踩縫紉機車衣服和印高考試卷的好嗎…

但是心裡又覺得她似乎也冇錯,彆人對她下狠手,難道她不該奮力反擊?

算了算了,就當她防衛過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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