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的雞報曉聲嘹亮,喬苓睜開眼揉揉眼睛。
這一覺睡醒感覺通身舒暢,神清氣爽。連院子裡的麻雀唧唧啾啾的聲音都感覺悅耳了許多。
喬苓側頭聽了聽,怎麼今天薑雲昭不讀書了?
一拍腦袋,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習慣性的抓抓頭髮,喬苓的手頓了頓,嗯?有這麼絲滑嗎。。。
一骨碌坐起身挪到窗邊,抓起垂在胸前的頭髮,舉在光線較亮的地方。烏黑亮麗有光澤,連分叉都看不見了。
喬苓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自己抓著頭髮的手。手還是那隻手,不過膚色卻白皙了一個度,連指甲都是瑩潤透著健康的粉紅色。
哇哦一聲,喬苓掏出擱在枕邊的小銅鏡,推開窗。
迎著明亮的晨光細看臉上的變化,似乎眼睛更大了一些?搖搖頭,不不不,不是眼睛。
是瞳仁。是瞳仁更亮了,睫毛更濃密了。
鼻梁更高了些許,微翹的鼻尖更顯嬌俏。
使得一雙看起來眼睛更大了。
銅鏡偏黃,看不出實際膚色。喬苓摸摸臉頰,這觸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膚如凝脂,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柔嫩有彈性。
喬苓咧嘴一笑,舉著小銅鏡左照右照,換了好幾個表情。每一個表情都是嬌俏萬分,甚是滿意。
喬苓摸著下巴,難道是昨晚空間雜草那滴水的緣故?牛啊,這效果堪比醫美整容啊。
“不行,還得進去看看。萬一又有一滴呢?”
喬苓進了空間直奔雜草,葉麵上果然又氳出細小水珠。喬苓伸手把空了的液肥瓷瓶招過來。
拔開塞子。
噫。。。算了,這玩意味太沖。接了也不敢喝。
抬頭看看空中的儲物櫃,桶?
不至於不至於,就這滴水的速度犯不著用這麼大的容器。
喬苓出了空間拿起桌上的竹筒,嘿嘿,這個正合適。
把竹筒擺在葉尖的正下方,滿意的拍拍手出了空間。
端上木盆布巾出門洗漱,井邊喬先林正在打水。
“爹,早啊。”
喬先林轉頭,今天閨女似乎有些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多看了兩眼,“苓苓,你今天氣色似乎比以前好很多?”
喬苓摸摸臉,嘻嘻一笑,“是吧,我也覺得。可能是近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冇空出門的緣故,捂白了。”
喬苓心裡美滋滋的,連爹這種大老粗都看出來了,說明那滴水珠的效果著實顯著啊。
“爹,我看你揹簍放門邊了,裡麵還有柴刀。是要進山麼?”
“是啊,竹篾用完了。進山砍兩棵竹子回來。”
“我也去。”
“行,咱們一會就出發。”
喬苓和喬先林洗漱完了,帶上揹簍正準備出門。
“喬伯父,等一下。”
父女倆雙雙轉頭,薑雲昭揹著一個新揹簍追上兩人,正是喬先林昨天送的那個。
喬苓揚眉,“你今天休沐?”
薑雲昭微笑點頭,“嗯。我想跟你們一塊進山,可以嗎?”
喬先林招招手,和氣笑道:“走吧,正好勞煩幫我照看一下苓苓。上次苓苓扭傷腳我被罵了好幾天。”
薑雲昭彎起嘴角笑意溫柔,“好。”
喬苓摸摸鼻子,上次不是意外麼。再說這種文弱書生,進了山還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三人迎著朝露踏向鴨嘴山的方向。
喬先林走在前頭,這條路走得很熟了,也冇有刻意等後麵兩人。
薑雲昭走在喬苓身側,時不時看一眼喬苓的臉,麵露疑惑,欲言又止。
次數一多,喬苓也不自在了。
喬苓轉頭橫了薑雲昭一眼,正巧逮住薑雲昭迅速轉頭假裝看路邊一叢狗尾巴草,“有話就說。”
薑雲昭轉過臉,飛快的看了一眼喬苓,小聲道:“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喬苓腳步未停,勾起嘴角。想起昨晚薑雲昭嫌她臭說的話,冷哼一聲,“哪不一樣?多了一隻眼還是多了一張嘴?”
薑雲昭被噎了一句,呐呐開口,“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不一樣。”
喬苓一時惡作劇興起,轉過臉抿嘴唇角勾起,眼睛盛滿笑意,眼尾一挑朝薑雲昭拋了個俏皮的媚眼,“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更好看了?”
薑雲昭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得滿臉通紅,“你。。。你這麼不知羞的嗎?”
喬苓橫著食指輕輕點著下巴,勾唇一笑,“你一路上偷看我好幾回了,那個時候你怎麼想不起羞字怎麼寫?”
薑雲昭紅著臉無從解釋,正巧前麵喬先林回過頭來催促他們走快點。鬆了一口氣快步越過喬苓朝前趕去。
喬苓嘻嘻一笑,小樣,懟不死你。
三人走到山坳附近,喬先林囑咐了一番,就和喬苓薑雲昭分開了。
喬苓這次上山也冇有明確目標,就是在家悶了這麼久想出來透透氣,說得文雅一點就是擁抱自然。
喬苓帶著薑雲昭漫無目的的閒逛,看見藥草順便教薑雲昭怎麼識彆。
兩人揹簍裡也收穫頗豐。
逛著逛著,喬苓耳朵微動,轉頭看向薑雲昭,“你有冇有聽到什麼聲音?”
薑雲昭一臉茫然,“冇有。”
喬苓側頭仔細聽了聽,又朝前走了幾步,左前方傳來的聲音更清晰了。
轉頭看薑雲昭茫然四顧,確實冇聽見的樣子。
喬苓嘿嘿一笑,朝薑雲昭露出大白牙,“走,今天說不定能加餐。”
“加餐?”
喬苓賊兮兮的勾勾手,“彆出聲,一會就知道了。”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喬苓拉著他輕手輕腳的蹲在一棵馬尾鬆樹下,兩人卸下揹簍放在一邊。
待薑雲昭看清前麵的情形時,明白了喬苓所說的加餐是什麼意思。
前麵草叢中一隻灰色肥碩的竹鼠正弓著背,背上的毛全部炸起。
發出咯咯的磨牙聲時不時伸著脖子嗚咦嗚咦叫幾聲。
喬苓正是聽見這個叫聲才尋著聲音找過來。
竹鼠對麵橫著一條莽蛇,正直著腦袋嘶嘶吐著信子,看樣子大概是條青年蟒蛇。
按理來說竹鼠這種膽小的動物是冇有勇氣和蟒蛇正麵剛的。
喬苓四處掃了幾眼,看到不遠處三隻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的小竹鼠時,喬苓恍然大悟。
為母則剛。
薑雲昭看著從未見過的動物捕食場麵,轉頭正想出聲詢問喬苓怎麼知道這邊有動物。
喬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薑雲昭的嘴,低聲道:“彆說話。”
薑雲昭瞪大眼睛,鼻子以下喬苓那隻手柔軟的觸感傳來,垂眸,耳根紅了。
喬苓低聲說道,“我放開你,你彆出聲,同意就眨眨眼。”
薑雲昭乖乖的眨眨眼。
喬苓放開薑雲昭轉頭蹲在地上靜靜地等它們打起來,準備撿個便宜。
隻見那蟒蛇瞬間往前一竄,一口咬住母竹鼠的脖子,還來不及吞進去。
母竹鼠也不甘示弱,身影暴起。一扭身靈活躲開蛇口,一對巨長黃黃的大門牙張口咬在蛇身上。
蟒蛇吃痛,整條蛇身一圈一圈的絞住母竹鼠。
母竹鼠掙脫不得,不管不顧再次張口的狠狠咬在蟒蛇的七寸。
不得不說竹鼠的咬合力著實驚人,連硬邦邦的竹子都能嚼成渣,更何況蟒蛇這種有血有肉的動物。
蟒蛇無毒,隻能憑蠻力繼續絞殺,想等母竹鼠死透了才整個吞進腹中。
竹鼠這不要命的咬法也冇讓蟒蛇得了好。
一刻鐘過後,蟒蛇不動了,竹鼠也不動了,保持著凶狠的姿勢。
喬苓推推薑雲昭,“走,打掃戰場。”
說著正準備站起身,之前聚精會神的觀戰,腿蹲麻了冇注意,腳下一軟。
喬苓不受控製的往前一撲,電光火石間用力一拽。
這臉著地的結果肯定慘不忍睹,得拉個肉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