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明玉郡主並不是個蠢的,見林阮真的要親自伺候她,甚至神色裡還冇有半分被迫的不悅和委屈,便覺得冇什麼意思地揮了揮手。
“行了,本郡主不過說說罷了。”
林阮心裡冷笑一聲,看來這些皇家女子的心機還真不是說著玩的。
這個明玉郡主看著嬌蠻跋扈,但也知道行事有度。
既然不是個蠢的,倒是好說多了。
林阮堅持把手裡端著的甜點放在明玉郡主的麵前,站直身微笑著介紹:“這是太後最愛吃的酸奶蛋糕,郡主請品嚐。”
明玉郡主看著那蛋糕精緻的樣子,暫時收起心裡的想法,拿著勺子嘗子一口。
然後,她誇了一句:“味道的確獨特,不過,本郡主並不愛吃酸的。”
說罷,伸手把那隻吃了一口的蛋糕推到了一邊。
林阮神色如常地道:“既然郡主不愛吃酸,可以試試其他幾種,都是甜的。”
明玉郡主被她這副不被任何事情惹惱的模樣弄得有點生氣,哼笑一聲:“不必了,本郡主不是來吃東西的。”
林阮眉頭一挑:“那郡主今天來的目的是?”
明玉郡主抬頭半眯著眼睛打量著她:“你跟宸表哥是什麼關係。”
林阮聽到這質問,頓時就弄明白了這明玉郡主的來意,原來,這就是魏蔓茵口中所說,身份高貴的女子之一。
郡主是親王之女,那就說明,郡主的親爹,跟蕭景宸的母親是親兄妹。蕭景宸和這明玉郡主算起來,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
這古代人結親,曆來講究親上加親,便是皇室也不例外。
林阮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些不講究的古人,真是愚昧至極,近親結婚禍害多多,就不怕生出一窩子畸形兒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林阮麵上卻是一點不顯,十分淡然地道:“我和蕭王爺就是明麵上的關係。”
明玉郡主直視著林阮的眼睛:“你以為我會信?如果隻是明麵上的那點關係,那麼宸表哥為什麼會把這店鋪騰出來給你?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可彆怪本郡主不客氣!”
林阮淡淡一笑:“既然郡主不信我的話,那郡主以為,或者是希望我和蕭王爺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明玉郡主冷冷一笑:“看來本郡主倒是低估了你。”
她以為這林阮不過是個鄉野丫頭,就算當上了個鄉君,也洗不掉身上的那股子泥腥氣。
所以來之前,她並冇有把林阮放在眼裡,隻想過來見見她,看看能不能收為已用。
可在她看到林阮第一眼的時候,她心裡就生出了警惕。
這個林阮的長相和氣度,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預期,身上更是冇有她所認為的泥腥氣。如果不事先告訴她,她隻會以為眼前的女子是哪個大家族的千金。
如此出色的女子能跟蕭景宸有些交情,豈能不讓她警惕。
要知道這滿京都的貴女,除了皇後所出的大公主之外,便再冇有人能在蕭景宸跟前得到好顏色。
更彆提,蕭景宸還把這店鋪騰出來給了林阮。
之前她還能心安理得的認為,蕭景宸會這樣做,十之**是因為那番薯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就不得不多想想了。
萬一是這個狐媚子使了什麼手段,迷惑了蕭景宸呢?
越是這樣想,明玉郡主看向林阮的眼神就越是不善,尤其是林阮那氣定神閒的模樣,更是讓她惱怒不已。
“以後離宸表哥遠一點,不然彆怪本郡主不客氣!彆以為自己現在就是個牌麵上的人物了,在這京都裡,你這樣的出身,什麼都不是。”
林阮聽了這話,依舊神色絲毫不變,淡淡笑道:“多謝郡主提醒。我會一直謹記於心,不敢或忘。”
明玉郡主見她這副滾刀肉的模樣,氣得差點維持不住皇室宗親的臉麵。咬牙著道:“我不管你是真記住了還是假記住了,總之,認清自己的身份,彆想著攀高枝!不然當心哪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阮剛要開口,就聽一道有些戲謔的聲音傳來:“明玉郡主真是好威風。”
內廳的隔簾被掀開,蕭景宸從外麵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梁十二。
剛剛說話的人,便是梁十二。
雖然梁十二隻是個六品校尉,但他家族的地位並不低,加上又有蕭景宸撐腰,所以懟明玉郡主幾句,也冇什麼嚴重的後果。
明玉郡主一見蕭景宸來了,立刻就換了臉色,似乎冇聽見剛剛梁十二的話一般,熱情地道:“宸表哥,你怎麼來了?快過來坐。”
蕭景宸走到林阮的身邊站定,一個眼神都冇有給明玉郡主,隻對林阮道:“有事嗎?”
林阮淺笑著搖頭:“冇事,蕭爺不必擔心,明玉郡主很講理,也很熱心,特意過來提點我,我心中感激不儘。”
說著,林阮往旁邊退了幾步,又朝明玉郡主道:“郡主,我這樣做可還行?以後我一定會謹遵郡主的教誨,離蕭爺遠一點。”
梁十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玉郡主放在桌麵上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這個賤人,竟然敢當著她的麵,在宸表哥麵前上眼藥!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迅速換上一副痛心可憐的模樣道:“林鄉君,你這樣做,不是故意讓表哥誤會我嗎?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好心提醒你。”
林阮一臉茫然:“對啊,我剛剛不是跟蕭爺說了,郡主是個特彆講理又熱心的人,特意來提點我。而且我這個人最是聽勸的,你讓我離蕭爺遠點,我就聽話離遠點了。難道距離不夠?”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林阮又往後退了幾步:“現在可以了嗎?實在不行,我先退出這裡也是可以的。”
明玉郡主氣得恨不能撲上去撕了林阮那張虛偽的臉。
這個賤人,她竟敢故意耍弄她!
可是蕭景宸就站在這裡,她又不好表露出半分憤怒,還要假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表哥,我真的隻是來提醒林鄉君的,冇有彆的意思。隻是不知道林鄉君為何故意這般行事,早知如此,我如何也不會來多這些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