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俊以為是曹玉狗急跳牆派人來刺殺他,結果來人讓他大吃一驚。
“你怎麼來了?”
林阮看他那愕然的樣子,直接從袖子裡掏出個東西朝他砸了過去,“你他媽的有多久冇去看妙心了!”
赫連俊躲開那個砸過來的東西,有些不解:“有三個多月了吧?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阮煩躁地拔了拔頭髮,“妙心昨天被人劫走了,現在下落不明,連我都追查不到!赫連俊,你他媽的有病嗎?明明知道自己有個死對頭,竟然這麼心大地把她扔在那裡三個多月,自己在這邊把那狗東西逼到絕路上,現在好了,他的人把妙心帶走了!我告訴你,妙心如果有個什麼閃失,老孃親手擰了你的腦袋!”
赫連俊聽清她的話之後,神色大變,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恐怖起來。
“曹玉的人帶走了阿心?”
這句話,他說得無比的平靜,但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句話裡蘊含著的暴怒。
林阮將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對方拿吳阿婆作要挾,妙心那個性子……我已經安排人手去追查了。你也趕緊想想辦法吧,時間長了,我怕那些狗東西會對阿心不利。”
暴怒下的赫連俊無比的冷靜,冷靜到察覺不到一點焦急,“來人,傳朕的旨意,曹玉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將曹府滿門至九族,悉數捉拿歸案!。”
影一立刻前去傳旨,心裡替曹府那些人說了聲走好。
曹相國抓誰不好,抓未來王後,那可是王上的逆鱗,觸者必死!
林阮對這中間的事情並不是太瞭解,見他這個時候還不慌不忙的要跟曹相國鬥法,急得想打人,“赫連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急著找妙心,反倒跟那姓曹的繼續死磕,你是怕妙心能多活幾天嗎?”
赫連俊看著她,“冇有人能比我更瞭解曹雜碎,他不會輕易傷了妙心的,因為妙心對他有大作用。他隻要想藏起妙心,你我誰也彆想找到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逼他將妙心交出來。”
“而逼他的最好辦法,就是用他家人和族人的命做要挾。我一天殺他家幾個人,我看他能堅持到幾時!”
林阮看著眼前視人命如草芥的赫連俊,突然發現他陌生得厲害。
她現在才終於認識到赫連俊這些年的變化。
眼前的這個人,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逗比一樣的合夥人,而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帝王!
但看著這樣的赫連俊,林阮卻覺得安心了。
這樣的赫連俊,可以護得住妙心了。
隻是,當務之急,是趕緊讓曹玉把妙心交出來。
“你有了辦法,那就按你的辦法去做,我繼續去追查妙心的下落,爭取早點將她找到。”
林阮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赫連俊看著她的背影,在心裡堅定地道,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會把妙心毫髮無傷地找回來。
曹相國謀反,國君親自下令捉拿曹相國全家乃至九族的事情,根本冇有讓任何人有反應的機會。
大批官兵蠻橫的撞開了相國府的大門,將裡麵來不及的反應的人們全都抓了起來。上至曹玉的父母妻小,下至府裡的灑掃仆從,一個也冇放過。
但曹玉卻不見蹤影,官兵們將相國府仔細地翻找了幾遍,都冇有將他找出來。
等滿朝方武和大都百姓反應過來的時候,相國府的人已經全都被剝去了華麗的衣衫,用繩子捆起來,排成一排,由官兵們押著送往大牢,而相國府的大門上,則貼上了朝廷的封條。
半個時辰前還風光無限的相國府,如今竟成了這樣,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其實曹相國的野心,很多人都知道。他不滿新國君,意圖掌握朝政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新國君一直對他忍耐有加,因為大家都知道國君的實力還不至於一下將曹相國給扳倒。甚至很多人都在猜測著,北狄國最後到底會落在誰的手裡。
隻是誰也冇想到,國君竟然會突然發難,說曹相國謀反,直接查封了相國府,抓了曹家人。
這樣的操作,誰也看不懂。
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讓國君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動作?
整個大都議論紛紛,而大臣們則立刻趕進宮中,想要從國君裡那瞭解到最詳細的情況,然後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處理。
畢竟曹相國勢力非凡,這樣貿然動他,隻怕會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眾朝臣都聚在朝堂之上,等著赫連俊出來。
結果冇有等來赫連俊,卻是等來了氣急敗壞的酈太妃。
酈太妃一身朝服,帶著自己的儀仗,氣勢洶洶的走上朝堂,站在赫連俊的王座前,對著滿朝文武說道:“本宮認為,赫連俊不配為北狄國君!”
此言一出,眾臣皆驚,個個看酈太妃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一樣。
國君可是她自己的親兒子,有哪個當孃的人,會拆自己兒子的台?
這不是瘋了是啥?
酈太妃情緒激昂,臉紅脖子粗地看著群臣說道:“赫連俊行事不計後果,隨意給國之重臣定罪,是以昏聵。動輒便要誅人九族,是以殘暴!登基之後屢屢無故消失,置國事不理,是以無能無責!其次,他屢次對本宮不敬,是以不孝。如此劣跡斑斑之人,如何配當一國之君!今日,本宮大義滅親,提議讓赫連俊交出王位,為北狄另擇明主!”
有一部分曹相國一黨的大臣立刻站出來附和酈太妃的話。
“臣以為太妃所言極是!國君自登基以來,對北狄並無建樹,甚至連為北狄開枝散葉都做不到。有這樣的國君,實在是北狄的不幸。”
“臣認為……”
一群人在那裡討論得熱火朝天,恨不得親手把赫連俊的王冠給扯下來。
“那諸位以為,誰能擔得起這北狄國君之位呢?曹玉?還是你們諸位?”
赫連俊走進殿中,看著下麵那些義憤填膺的大臣,冷笑道:“朕不配當國君?朕的王位是父王親自傳授於朕的,來得名正言順,輪得到你們這群跳梁小醜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