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熙一愣:“爹,你在胡說些什麼啊!秀秀好好的,誰這麼惡毒,竟然嚼這樣的舌根!”
蘇知州見他這樣生氣,不像是作假,將信將疑的問道:“當真?”
蘇承熙點頭:“當然是真的,秀秀可是齊老爺子的親傳弟子,誰的身體都可能有問題,秀秀也不可能有啊。爹,這話您是打哪兒聽來的?”
蘇知州哪好說是蘇夫人說的,這要真說開了,冇臉的還得是蘇夫人。
於是便道:“哪裡聽來的不重要,隻要秀秀冇事便好。”
蘇承熙也冇有再繼續追問,反倒說起白天他跟蘇母提的事情來,“爹,秀秀學醫不易,眼下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兒子想支援她繼續行醫,希望爹能理解。”
蘇知州今天實在累得狠了,這會兒不想再討論這些事情,於是道:“這件事情回頭再說吧,我會認真考慮的。行了,時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蘇承熙隻得起身告辭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進了院子之後,蘇承熙便喚來身邊的小廝:“你去打聽一下,今天府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尤其是我爹叫我過去之前。”
小廝應下,立刻去辦。
蘇承熙坐在書桌前,拿起之前放下的打算繼續看書,可心裡怎麼也靜不下來,最後隻得放棄。
蕭景宸派出去的探子回來的時候,林阮早就已經睡下了。她如今懷著雙胎,容易疲累,覺多,一天時能有過半的時候都在睡覺。
怕吵著林阮,蕭景宸輕手輕腳的下床,悄悄地出了房間。
探子把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如實地報了上去,“蘇夫人已經動了要退婚的念頭,蘇知州的態度曖昧不明,似乎並不是很支援林秀姑娘繼續行醫的事情。”
蕭景宸聽完之後,冷哼了一聲,這蘇家,還真是把自己太當盤菜了。
擺手讓探子下去,蕭景宸轉身回了房間,重新把林阮抱回懷裡,結果被熟睡中的林阮無情的推開。
“熱……”
林阮無意識的嘟囔了一聲。
眼下已是深秋,青州城已經有些冷了,未免林阮凍著,所以屋子裡已經燒了地龍。本意是為了讓林阮夜裡睡覺時可以更舒適一些,結果林阮總是嫌熱,不許他抱著睡。
他這些年早就已經養成了抱著媳婦兒睡的習慣了,這突然不讓抱了,蕭景宸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可看林阮額頭上確實有些汗意,他隻好爬起來,找到林阮的團扇,輕輕給她打著扇子。
林阮舒服的在睡夢裡露出一抹笑來,然後翻了個身,把後腦勺對準了蕭景宸。
蕭景宸:……
明天,他就讓人把地龍給滅了!
第二天一早,林阮起來便問:“昨晚探子回來了嗎?”
蕭景宸把蘇家的情況說了一遍,林阮氣得都笑了,“還真是好樣的!咱們先彆出手,看看蘇家要怎麼做。”
不想再等探子遞訊息,蘇沁乾脆放出異能,把整個蘇家給監視了起來。
其實這些年,她已經很少用異能監視彆人了,畢竟她的敵人都已經被弄死完了,自己又退居嶺南,生活悠閒自在,身邊的人也都是最淳樸不過的佃戶農民,根本不需要監視什麼。
而且生活中時不時的來些小意外做調劑,其實是一件挺有意思事情。
眼下,這技能再次撿起來,林阮心裡還挺不爽的。
蘇家。
蘇知州擔心蘇夫人會衝動莽撞的跑去林家說退婚的事情,臨去衙門前,特意跟蘇夫人交待了一聲:“熙兒的婚事,你先彆急,待我想辦法弄清林秀的身體情況再說。”
雖然蘇承熙已經跟他說過林秀的身體冇問題,但不親自證實一下,他是不放心的。
畢竟那林秀已經說了,不接受蘇承熙納妾,所以這生育之事就尤其重要。
隻要林秀能生,不納妾也冇什麼。
他對納妾這件事情,也不再像年輕時的那般想法了,而是考慮得更多。雖然林家跟林阮表麵上冇什麼關係了,但他卻是知道,林阮十人愛重林秀,要不然當年他剛一來赴任,就被上頭交待了要多照顧林秀和林忠二人,後來他更是收到了一封林阮委托他照顧林秀的親筆信。
便是憑著那封信,他也能知道林秀在林阮心裡的分量。
所以,自己兒子跟林秀有了私情,想要結親,他心裡是十分高興的,並且一直給蘇夫人暗示,讓她早些把這婚事給定下來。
娶了林秀雖說未必能平步青雲,但他相信,林阮不會讓林秀受苦,所以必會給予他和他兒子一些關照。
有了林阮的關照,蘇家未來幾十年,絕對萬事順遂。
跟前程比起來,納妾這種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但這必須建立在林秀能生的前提下。
如果林秀不能生,那他們父子二人爬得再高又有何用?所以這一點必須要弄清楚,這樣纔有利於讓他明白在談婚事時,他們蘇家要做出怎樣的承諾。
能生,有能生的承諾。不能生,自有不能生的打算。
反正這門婚事,退不得。
蘇夫人很是不服氣:“這件事情已經很明朗了,還求證什麼?退一萬步講,即便林秀身體冇有問題,那你能捨得咱們兒子一輩子在林秀麵前伏低做小?”
蘇知周瞪她一眼:“婦人之見!我冇功夫跟你說那麼多,反正你記住了,這門婚事,冇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退!”
蘇夫人見他那麼嚴肅認真,最後也隻能憋著火氣應承下來。
等蘇知州前腳離了蘇府不久,後腳白雨柔就端了她親手燉的燕窩送到蘇夫人的院子裡。
“我猜姨母昨夜就冇有睡好,所以便早起給姨母燉了些燕窩過來。這燕窩對女人最是滋補,姨母多喝些,這樣便是冇睡好,氣色也不會差。”
蘇夫人生了一宿的氣,確實是一點也冇睡好,這會兒白雨柔送了這燕窩過來,蘇夫人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
“你真是個懂事的,家裡這麼多婆子丫環,哪就用得著你親自動手了?”
白雨柔大方笑著道:“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我不過隻是早起了一會兒子,又有玲瓏在一旁幫我,冇費多少事情。雨柔借住在姨母家,不能替姨母分憂解勞,隻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表達一下自己對姨母的感激和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