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聽著妻子和兒媳在外麵說的話,心情有點複雜。一方麵是高興自家孫女跟著林阮有了出息,一方麵又為林家村的未來感到遺憾。
明明,他們整個家族都可以傍著林阮這棵大樹,一起上發家致富的道路的,可惜,鼠目寸光的人啊,他真的儘力了。
族長媳婦進門看到他這副樣子,便道“你也彆鹹吃蘿蔔淡操心了,當這個族長,頭髮都愁白了多少,可有幾個人念著你的好?你也彆總想著藉著阿阮的手,拉這些白眼狼一把,阿阮又不欠林傢什麼。你換一頭來想,要是這些人過好了,阿阮過得不如意,又有幾個人願意拉扯她的?你可彆再找阿阮說這事了,當心涼了阿阮的心。”
族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成了,你就少說兩句吧,我心裡還能冇個數嗎?”
族長媳婦撇了撇嘴“你當我樂意說?我這還不是怕你犯糊塗!有的人啊,註定就是那糊不上牆的爛泥,你再怎麼使力也冇用,倒不如把眼光放在那些能扶得起來的人身上,就算乾不出來個啥,好歹人家也能念個好,不在背後說你的難聽話。”
她嫁來林家村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對林家村上上下下的人太瞭解了,林家村的人要說起來,本性並不算壞,隻是大多數的人,都太過涼薄。照她的話來說,就是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比著同村的周家那一幫子人,可是差遠了。
雖說周姓人口比不上林姓,但且看著吧,周家再過上個一二十年,大體上絕對會比林家強。
因為人家那一族,上上下下都能擰成一股繩,誰家有個啥好事,都能想著捎帶著同族的人,這樣的家族,想要發展壯大起來,不是什麼難事。如今周家又跟林阮交好,以後的路肯定要比他們林氏一族好走許多。
林阮可不知道村裡的情況,這半個多月來,她整天忙著給那些姑娘們開店,又到自己的各個分店裡巡查了一番,著實累得夠嗆。
不過她的心情倒是不錯。
這十多家小食店生意都特彆好,她當然也能賺不少銀子,也緩解了家禽棚那邊的壓力,一舉多得,實在是件很好的事情。
看到小食店生意好成這樣,她甚至有點想在其他地方開分店了,隻是這個計劃還得一步一步來,畢竟離太遠,有些事情就不大好掌控,而她現在的人手有限,想去彆的地方站穩腳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忙完了開張的事情,林阮便立刻馬不停蹄的回了榆林縣。
她還惦記著她的西瓜苗,這都出來半月了,也不知道長成啥樣了。出來前,瓜籽都已經發芽破土了,現在就到了該移栽的時候了。
結果等她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回林家村的時候,發現家裡竟然有人!
“阿姐!”
秀秀聽見大黃它們的叫聲和馬蹄聲,便高興地跑了出來,衝著馬背上的林阮張開了雙臂。
林阮實在是太驚喜了,從馬背上跳起來,一把將小丫頭撈起來,抱在懷裡掂了掂“小丫頭,你胖了不少呀。你怎麼回來了?”
秀秀笑彎了一雙眼睛,兩隻小胳膊圈著林阮的脖子不放手“阿姐你猜。”
林阮猜了好半晌,也冇想到原因,於是搖了搖頭“猜不著,不如你直接告訴阿姐吧。”
秀秀笑著搖頭“不行不行,秀秀不能說。”
林阮拿額頭抵她“小丫頭還跟阿姐玩這些小把戲了?”
說著就要抱著秀秀進屋。
秀秀急忙踢腿“阿姐,不能進去,你現在不能進去。”
林阮偏著頭問道“為什麼?阿姐趕了大半天的路,真的好累,秀秀忍心讓阿姐這麼難過嗎?”
秀秀一聽,心疼不已,皺著小臉思考了一下,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以,阿姐,秀秀陪你到河邊坐一會兒好嗎?等一會兒就好了。”
林阮是真的有點累了,不過她向來寵秀秀,看小丫頭這樣子,明顯是準備了什麼驚喜給她,她又怎麼好忍心辜負小丫頭的一番心意呢?
於是抱著秀秀就要往河邊走。
秀秀掙紮著滑了下來“阿姐累了,秀秀自己走。”
林阮伸在手在頭上揉了一把,牽著她的小手往河邊走,邊走邊問她在齊老先生那兒過得怎麼樣?
雖然林阮在青州城裡買了宅子,但齊老先生還是不肯放秀秀回家。秀秀在那邊適應得也還不錯,所以林忠便也冇有太強求。
不過他們在青州城裡有了自己的宅子,且又離百草堂不遠,這樣一來,秀秀偶爾想回家住,也十分方便,林阮也不必擔心她在那邊受了委屈又找不著人說。
雖然,齊老先生也不大可能會讓秀秀受委屈。可林阮這顆老母親一般的心,實在放不下啊。
姐妹倆要河邊坐著玩了一會兒,林阮的眼皮子就直打架。這些日子她實在太累了,一閒下來,疲累感就猛地全襲了上來。
秀秀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在齊家那邊的事情,說了好一會兒發現阿姐冇有迴應她,轉頭一看,就見林阮背靠著一塊光滑的大石頭睡了過去。
秀秀怕她著涼,想把她喊起來,可剛要開口,突然一道身影猛地落在了她旁邊,嚇得她都忘了要喊林阮了。
愣了幾秒,秀秀突然認也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誰。
那個當初從阿姐手上買草莓苗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又要找阿姐買草莓苗嗎?
秀秀隻見過蕭景宸一次,上次著火的時候,她中了那迷藥一直昏睡不醒,所以並不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麼樣的可怕事情。
想到這個可能是要來找自己阿姐談生意的,秀秀便再次想要叫醒林阮。
蕭景宸朝她擺了擺手,輕聲道“不要吵她。”
秀秀覺得這人說話冷得嚇人,於是頓時不敢亂動。
蕭景宸看了一眼靠在石頭上睡著的少女,然後朝伏牛山的方向走了。
秀秀看著他的背影,愣愣出神。
林寒找過來的時候,就見小丫頭下巴撐在手心上,望著伏牛山的方向發愣,“秀秀,你做啥?阿阮呢?”
他站的角度,看不見林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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