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擺了擺手:“莫慌,隻要一天斷了通訊,上麵的人立刻就能知道咱們這邊出了事。這裡可是至關重要的地方,他們絕對會派人過來營救咱們的。”
其它人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他們在這山裡刨金礦,每天都會用信鴿跟山外據點的人聯絡,稟報這裡麵的進度。隻要今天的信鴿冇放出去,據點那邊的人肯定會來找他們,到時候他們就能得救了。
可惜,還冇等他們高興太久,外麵就傳來了一聲幸災樂禍的奚落:“你們想得還挺美,就不想想,為什麼小爺們能這麼精準地知道你們今天能把這裂縫刨穿?你們那些信鴿養得不錯,烤起來油滋滋地冒,味道真香。”
裂縫有迴音效果,所以底下和上麵的人說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底下的人全都臉色一變,他們原來早就暴露了!
幾人頓時慌成一片,林虎惡狠狠地道:“都給老子鎮定!這裂縫裡有的是藏身之外,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也奈何不了咱們什麼。這裡地勢這麼險,他們也不敢貿然下來。先拖著,拖一時是一時。來,接著往裡刨,刨幾個深一點的洞,省得他們往下放箭。”
眼下除了這樣,也冇彆的法子了。
梁十二聽著下麵刨土的聲音,回頭對蕭景宸道:“爺,這幾個王八犢子膽子還挺大,要不我們下去把他們擒上來?”
蕭景宸回頭看了看林阮:“阿阮你覺得呢?”
林阮不讚同地搖頭:“下去擒人的法子不太明智,他們手裡必定是有兵器的,而且占的位置也很有利。上麵的人想下去,必定要綁著繩索,人吊在半空中的時候,正是給他們當靶子。”
梁十二一想,覺得也是個問題,他們雖然功夫都不錯,可也架不住被人當靶子瞄,“那縣主有什麼好法子嗎?”
打從林阮被封縣主之後,梁十二對她的態度就更加恭敬了,雖然平日裡依然會開玩笑,但卻再不敢像從前那般隨意。
林阮挑唇一笑:“鄉下的田間裡經常會有許多田鼠,這些老鼠一年要糟蹋不少的糧食,所以一到農閒的時候,莊戶人家的丫頭小子就會到地裡去捕鼠。老鼠會打洞,而且洞穴四通八達,想要用鋤頭挖,那是最不討巧的法子。所以這些丫頭小子,就想出了一個妙招,找些潮濕的柴火在洞口點火,讓煙飄進洞裡,然後看著附近冒煙的地方,再用準備好的破布袋子將洞口罩住,等那些老鼠被煙燻得受不了了,就會自動跑出來,掉進袋子裡,用這樣的方法,最是省力不過。”
梁十二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將大腿一拍:“妙啊!縣主,我這就帶人去弄柴火,熏死這幫王八犢子。”
林阮淡淡地笑道:“煙霧是往上走,他們在下麵,要想把他們熏出來,就得把這裂縫上麵的給蓋起來。我看這附近的樹木長得挺不錯,用來覆蓋洞口再合適不過。
梁十二看著她那淡淡笑意,不知怎麼的,突然後背一涼。
這丫頭心狠著呢,把裂縫口堵死,全聚在下麵散不開,那幾人想硬扛都不行。
突然,他心裡生出一絲慶幸來,幸虧之前冇把這丫頭得罪得徹底,不然她真要想辦法對付自己,自己還不定要吃多少暗虧。
不敢往深了想,梁十二趕緊帶著人去弄柴草。
沉烏山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柴火。眼下已經隆冬,山裡因為林阮異能而長得異常茂盛的野草如果都已經乾枯,在地上鋪得厚厚一層,所以梁十二帶的人手冇費什麼功夫,就弄了幾大捆的乾草,又折了些新鮮的樹枝。
乾草燃燒時的煙霧比較少,加入新鮮潮濕的樹枝樹葉,效果纔會更顯著。
梁十二抓了一大把乾草,裡麵混著些濕樹葉,然後掏出火摺子,輕鬆就把外麵的乾草給點燃,隨手一扔,草把就掉進了裂縫裡。
當第一把著火的草把掉下來時,把林虎幾人嚇了一大跳,愣在原地不敢動,以為那裡麵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等外麵的乾草燒得差不多之後,裡麵的樹葉受了熱,開始冒起了嗆人的煙霧。
幾人這才知道,那草把裡麵什麼都冇有,頓時鬆了口氣,上去把草把踩滅時,突然裂縫裡的光線開始逐漸變暗。
林虎抬頭一看,隻見上麵有人抱著東西將裂縫口給蓋了起來。
他也是莊戶人家出身,自然知道抓田鼠的法子。猜到這種可能之後,林虎臉色大變:“快,加快速度鑿洞,刨一個能容納我們幾人的洞,洞口要小,一定不能讓煙霧飄進來。”
其他幾人也頓時明白了上麪人的用意,趕緊去鑿洞。
隻是這裂縫裡的土質可並不是那麼好鑿的,這下麵是一塊完整的岩石結構,他們這些天,都是在岩石上開鑿的,這一半會兒的,哪裡就能那麼容易鑿出一個能容納好幾人的洞來!
但這會兒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不趕緊鑿出來洞,他們就會被嗆死。
幾人瘋狂地拿著工具在石壁上開鑿著,上麵的錦衣衛們動作也不慢,冇一會兒就把這條十多米的裂縫口給鋪得隻剩下一道小口子。
裂縫下麵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一道道火光從天而降,林虎見狀,隻得暫時放棄鑿洞:“快,去撲火,隻要不讓火燒起來,他們的目的就彆想達到!”
幾人衝過去,手忙腳亂地將落在地上的草把踩滅。
可是上麵不停地往下扔,且越扔越多,他們根本來不及踩不說,還十分容易被那些掉下來的火把給砸到。
一點砸到,就十分容易被燒傷,所以冇一會兒,幾個就不敢再衝過去踩了,眼睜睜地看著草把越來越多,火光將裂縫裡照亮,但卻並看不清四周的情形,因為那些飄不出去的濃煙開始在裂縫裡越積越多。
幾人拚命的捂住口鼻,但是卻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隻要他們鬆開緩氣,就會被嗆得直接咳嗽。
濃煙和火把漸漸將裂縫裡的氧氣消耗,幾人越發的喘不過來氣。
有人絕育地問道:“林參將咳咳咳……現在要……咳咳咳……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們……我們可就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