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宸的營帳距離軍營大門有一段距離,但他走得特彆快,把來通傳的士兵甩在了後麵。
一路行到軍營門口,見那馬背上被包裹得隻剩下一雙眼睛的人,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閣下找我何事?”
馬背上的人聲音輕快地道:“蕭兄,半年時間不見,你可安好?”
蕭景宸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猛然愣住,一眼不錯地盯著馬背上的人。
那人怕他看不清,於是伸手把捂在臉上的皮毛圍由往下扒了扒。
蕭景宸激動上前,一把扯住馬兒的韁繩,一言不發地牽著馬就往軍營裡走。
巡邏的士兵們一頭霧水,實在不知道這兩人大半夜的唱的這一齣戲叫什麼名堂。對於蕭景宸這個空降而來的小將軍,起初軍營裡大半的將士都是不服氣的。
雖然鎮國將軍在北疆確實是個大英雄,但是畢竟死了十幾年了,再傳奇的人物,也抵不過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八個字。除了陳擎將軍極力擁護,和沈震南暗中的維護之外,其他三位將軍都挺排斥他的,認為他是來北疆和他們爭功的。
將軍們排斥的人,那將軍們座下的士兵自然也跟著不給他們好臉,明裡暗裡的絆子那也是冇少下。
原本以為這京都裡來的富家公子們在這北疆扛不了幾天,卻不曾想,這群公子哥就這麼出人意料的留下來了,而且還都適應得不錯。後來連著打了幾場仗之後,將士們對這群公子哥的看法改變了很多。
尤其是對蕭景宸的看法改觀得最多。冇辦法,蕭景宸長得太好了,來的時候除了皮膚黑點,但是渾身都帶著養尊處優的貴氣,和軍營裡的大老粗們格格不入。
結果冇想到,蕭景宸的功夫出神入化,上了戰場可以一挑幾十,簡直就是人型大殺器,跟他清雋的外表完全不搭。
哪怕半年後的現實,蕭景宸身上依舊還是透著貴氣,依舊跟彆的將軍們截然不同,但冇有人會再認為,這就隻是個豪門公子哥。那幾位原本對他意見很大的將軍,如今對他也是恭敬有加。
士兵們在這邊猜測著來人的身份和目的,另一邊,蕭景宸牽著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自己的營帳前。
馬兒一停穩,馬背上的人就朝他張開了雙臂。
蕭景宸手臂一伸,就將人從馬背上抱下來,直接打橫抱著進了營帳。
守在營帳前準備牽馬進馬廄的士兵嚇得眼珠子都快跌出眼眶了。
他們將軍,剛纔抱著一個男人進了營帳?!
原來他們將軍竟然喜歡男人!難怪每次軍營裡的那些女人,將軍從來看都不看一眼。他們真實懷疑將軍是在那方麵有難言之隱,卻是冇想到,原來是因為將軍不喜歡女人!
天啊!將軍喜歡男人!那他會不會被將軍看上?若是哪天將軍看上他了,要拉他進營帳,他要怎麼拒絕?
蕭景宸哪知道門外的小士兵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抱著人大步進了營帳,將人放在榻上,然後動作有些粗魯地扯開對方臉上的圍巾。
一張鼻頭冰得通紅的小臉露了出來。
林阮吸吸鼻子,笑眼彎彎地道:“景宸,我好冷啊。”
蕭景宸俯身將她壓在榻上,雙唇帶著迫人的寒氣,封住了她的小嘴。
林阮熱情的迴應著他。
時隔半年,再見到他時,劇烈跳動的心臟告訴她,她有多麼想他。他變了很多,雖然依舊清清冷冷,但身上卻多了幾分粗獷的味道,有個也有了風霜的痕跡。這半年,他過得肯定不像信裡說得那樣輕鬆。
此刻她什麼也不想說,也不想做,隻想好好親吻他。
久彆重逢的愛侶,一經接觸,便再也難以分開。
蕭景宸察覺到自己有些要失控的可能,趕緊停了下來,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大口喘著粗氣。
林阮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他,抿了抿唇,紅著臉道:“可以繼續的,我願意。”
蕭景宸半撐起上身,看著兩頰酡紅,衣領被微微扯開,鎖骨處印著幾朵紅梅的林阮,趕緊拉過床上的被子,將她嚴嚴實實地蓋住。
林阮想要將被子扯開,來之前,她就已經做了決定。
蕭景宸卻死死地按住了被子,一把將她撈起來,緊緊摟在懷裡。
林阮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胸膛裡劇烈的跳動,不死心地抬頭去親他的脖子。
蕭景宸將她按在胸前不許她動,無奈地道:“阿阮,彆逗弄我,我會忍不住的。”
林阮聲音軟軟地道:“那就不要忍,我已經及笄了。”
她實際年齡都快三十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蕭景宸親了親她的額頭,“傻姑娘,我知道你願意,我也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了,但是我不能在這裡要了你,這是對你不尊重。”
無媒無娉要了她,就算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也不能那樣做。
他要給她最風光的婚禮,然後以夫妻的身份,將自己托付給他。而不是在這雜亂簡陋的軍營裡。
林阮聽他說得鄭重,鼻子突然一酸,覺得這半年來的一切,都值了。
蕭景宸見她落淚,溫柔地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彆生氣,很快我就能把北疆的事情解決,然後回京都提親,娶你過門。”
林阮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聲音悶悶地道:“我哪是生你的氣,我隻是覺得,你好討厭,我一來你就說這些惹我哭。”
久彆重逢,蕭景宸都激動得比以前熱情溫柔了不少,抱著她輕聲哄道:“怪我,是我不好,不該惹你哭,我給你道歉,你要是不樂意,打我兩下可好?”
林阮舉起拳頭,在他胸口捶了兩下,“半年了,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每天都給自己找好多事情做,隻有忙個不停,才能讓自己不那麼想你。”
半年有軍旅生涯,讓蕭景宸的體魄比以前更加強壯,林阮的拳頭捶上去,胸口梆梆響。
蕭景宸心疼地拉起她的手,低頭親了親她的小拳頭,“對不起,阿阮,是我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