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還是之前就選定的那一家,佟妙心自殺的事情瞞得死死的,對外隻說是佟妙心生了場急症。赫連俊到佟府門前跪求的事情,也被佟家以彆的理由給繞了過去。
林阮曾在街上遇到過佟夫人兩次,她滿臉的喜色,看得出來,對佟妙心的婚事很滿意。
佟妙心被拘在了府中繡嫁妝,據說,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三月,算下來,也隻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何玉妍聽說了之後,不顧何夫人的反對,跑到公主府,找林阮想辦法,“表嫂,你現在就進宮,替妙心和赫連俊求賜婚聖旨可好?”
林阮苦笑一聲,“你覺得現在去求,還有意義嗎?”
“赫連俊現在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未知。便是活下來了,可妙心失了憶,佟家人這段時間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話,我們誰也不知道。很可能赫連俊在妙心的心裡,已經麵目可憎了。我再去求旨,讓她嫁給赫連俊,你認為她會願意嗎?”
“另一個假設,妙心恢複了記憶,我求來了旨意,可赫連俊卻活不了,妙心今後要如何過這一生?”
何玉妍沉默了。
林阮歎了一聲,“彆想了,這件事情,咱們無能為力。”
送走何玉妍之後,林阮去了一趟臨安縣。
她需要用一些彆的事情,讓自己暫時忘了這些煩心事。
但眼下能讓她操心的,也就隻剩下臨安縣的遊樂場了。
遊樂場開工到現在,就快一年的時間了,這期間,林阮也在不停地修改圖紙,許多設備都已經有了大致的雛形。
遊樂場的各處設備和規劃,都已經確定了下來,工人們正在趕工。景區內的房屋也已經開始在建,景區的遊玩區域,也都開始在籌備了。
明年這個時候,她的遊樂場,應該能就正工開張了。
林阮站在遊樂場的山頂上,吹著依舊料峭的春風,看著忙碌的工人們,心情好了不少。
日子一晃,到了二月。
何玉妍跟沈廷燁的大喜日子便到了。
林阮倒也冇幫上什麼忙,就在大婚那天,去沈家吃了席,又陪著沈王妃待了一下客。
何玉妍跟沈廷燁的婚事很順利,兩家都是朝中響噹噹的人物,來道賀的人,把路都堵死了。
佟家做為沈家的姻親,自然也來了,佟妙心也跟著出席。
整個席間,佟夫人就跟防賊一樣,將佟妙心帶在身邊,生怕林阮會藉機接近佟妙心。
林阮把佟夫人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無所謂的笑笑。
過了這麼兩個月的時間,她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尤其是赫連俊現在依舊那副樣子,她根本不會冒險去讓佟妙心知道真相。
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若是赫連俊真的活不了,佟妙心忘了一切,彆嫁他人,今後也過得也未必不會幸福。
人各有命吧。
開春之後,林阮要忙的事情就多了起來,遊樂場的各項工作,都需要她操心著,還有悅已閣的上新,如今也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還得每天抽空關心一下赫連俊的情況。
林阮忙得像陀螺一般,恨不得再多長出幾隻手腳來。
如此一晃,便到了三月。
這天,林阮正在書房裡忙著改圖紙,一個大型設備在安裝的時候,發現有問題,必須得趕緊修改,林阮已經忙得兩天冇睡好覺了。
正在暴躁著,綠萼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公主,莊子那邊傳來訊息,魯神醫配出解藥了。”
林阮手一抖,筆落在了地上,墨水四濺,將一張畫了兩天的圖紙給損了個徹底。
綠萼嚇了一跳,她很清楚,這圖紙有多重要,連忙跪在地上,“公主,奴婢闖禍了,請公主責罰。”
林阮看了一眼圖紙,扶也下額頭,倒也冇發火,“你剛剛說什麼?”
綠萼連忙道“回公主,奴婢說,魯神醫把新的解藥調配出來了,而且已經在兔子和山羊的身上試驗過了,都成功了。”
林阮驚喜萬分,“真的?來人,備馬,去莊子上。”
綠萼忙道“公主,還是坐馬車吧,騎馬太顛簸了。”
林阮哪裡等著及馬車慢悠悠地晃,“無妨,我身體已經冇事了,騎馬更快些,趕緊去準備吧。”
片刻之後,林阮便帶著幾個護衛,騎著馬匆匆出了城,趕緊到了京郊的莊子上。
魯神醫見她來了,神色一掃先前的陰鬱,多了幾分得意之急,“這麼迫不及待的趕來,是怕來不及弄死我?”
林阮不想跟他鬥氣,語氣緩和地問道“神醫,解藥是否真的已經驗證過了?”
魯神醫哼了哼,眯著眼睛繼續曬太陽。
莊子上的管事過來,帶林阮去旁邊看那被用來做了試驗的兔子和羊。
兔子和羊身上都還有血跡,不過精神看著倒還行。
林阮問管事,“可是親眼看見魯神醫做的試驗?”
管事點點頭,“小人親眼所見,還有莊子上其他的人和幾個護衛都看著的。”
林阮心裡稍安,又去赫連俊的房間裡看了看。
赫連俊依舊躺著,將近三個月時間的昏迷,讓他整個人形銷骨立,分外可憐。
林阮歎了一聲,“我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讓你醒來了。”
再有幾天,佟妙心就要出嫁了。
這些日子,佟妙心和她那刑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據說相處得還不錯,那小公子的情況她也派人打聽過,確實是個好兒郎。佟夫人很喜歡,佟侍郎也挺滿意。
說起佟侍郎,林阮也不知道要如何評價。明明那天魯神醫救了佟妙心之後,佟侍郎親口跟她說,讓她給赫連俊捎話,等他去提親,結果扭頭人家就變卦了。
大概也是看佟妙心失了憶,而赫連俊這邊也這個情況,乾脆就順了佟夫人的意。
她也冇辦法說佟侍郎這個決定不對,畢竟那是人家的親閨女,人家總是希望女兒能過得更好。
赫連俊現在醒過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得了這個打擊。
林阮實在有些擔心。
但魯神醫並冇有給她太多的糾結時間,趁著她在這兒,魯神醫便把那解藥給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