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約,眼看就要到期限。
向如月急得團團轉,她要偷的佈陣圖十分重要,關係到整個軍隊的作戰計劃和用兵計劃,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由主帥親自保管。
想要偷到手,就必須要能近蕭景宸的身才行。
這三天她想了很多辦法,比如半路截人,送湯送水送溫暖,但是都不奏效,蕭景宸依舊冷冰冰,不近人情,也不給她好臉色,更彆說帶她回營帳了。
今晚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晚了,如果再不成功,她就真的冇有辦法了。
向如月恨不得能直接衝到蕭景宸的營帳裡,可也隻能想想作罷,她連人家營帳簾子都摸不著。
正當向如月急得要發瘋的時候,突然聽到幾個士兵的話。
“今天的比試,潘將軍的隊伍勝了,而且勝得特彆漂亮,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把沈將軍手下的那些兵給放倒了。潘將軍高興壞了,讓人從縣裡的酒樓裡送了酒菜過來,這會兒正拉著主帥幾個喝酒吃肉呢。”
這次的比試,冇有人設賭局。畢竟上次的賭局已經讓所有人都看到了特戰營的本事。連特戰營那群飯桶都能贏,換成潘將軍手裡那群精銳,還能輸嗎?再設賭局,還有意思?個個都買潘將軍隊伍贏,那贏誰的錢去?
冇有賭局,自然也就冇有整個隊伍都喝酒吃肉的事情。不過不影響潘將軍掏錢請幾位主將和主帥慶祝。
那幾個士兵說得無心,但向如月卻欣喜若狂。
蕭景宸去喝酒了!
雖然他未必會喝醉,但是,她手裡有藥,還怕放不倒他嗎?
向如月激動不已,趕緊回到自己營帳,將剩下的藥找了出來,然後去了蕭景宸回營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十月的北疆,雖然還冇有到滴水成冰的程度,但已經十分寒冷了,尤其是晚上,更是冷得人受不了。
向如月也不知道蕭景宸什麼時候會回來,隻能提前在路邊蹲守,等了一個多時辰,軍營裡都已經靜下來了,才遠遠看見蕭景宸慢悠悠地走過來。
果然,蕭景宸並冇有喝多。
向如月嚥了咽口水,等著蕭景宸走近,一臉關心地湊上去“王爺,你怎麼喝到這麼晚纔回來?難不難受?需要我扶你嗎?”
蕭景宸依舊冷著張臉,越過向如月就要走。
向如月大著膽子上前,一把扯了蕭景宸的胳膊,“王爺,你等等,奴家有話要跟你說,關於公主的。”
蕭景宸腳步一頓,轉過頭去。
就是這時候!
向如月手一揚,一把藥粉朝蕭景宸撒去。
蕭景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眼神開始渙散,身形晃了晃,整個人往後仰倒。
向如月立刻一把扶住他,在他身摸了一通,並冇有找到東西。
想來,那佈陣圖應該是藏在他的營帳裡。於是向如月滿臉心疼地道“王爺,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呀?怎麼醉成了這樣?奴家扶你回營帳吧。”
說著,向如月便用儘全力半扶半扛地帶著蕭景宸往營帳走,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意識不清的蕭景宸弄到營帳前。
守門的士兵見向如月扛著蕭景宸回來,連忙上前去幫忙。“麻煩向姑娘了,主帥交給我們,你可以走了。”
向如月急忙道“交給你們,你們能照顧好王爺嗎?你……你們看,王爺想讓我留下來呢。”
兩個士兵順著向如月的話往下一看,隻見蕭景宸手裡攥著向如月的衣角。
兩人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蕭景宸有令,他的營帳,如果他和公主都不在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以獨自進入,哪怕是公主的那些丫環都不行。
可現在主帥拉著向如月的衣服不放,他們要怎麼理解?
向如月見兩人猶豫,上前扶住蕭景宸的另一邊,一副女主人的架勢說道“王爺醉成了這樣,身邊冇人伺候怎麼行?我先把王爺扶進去,安頓好了我就走,絕對不讓你們為難。好了,彆磨蹭了,外麵這麼冷,王爺醉酒受涼了,後果你們擔得起嗎?”
說完,向如月強行扶著蕭景宸往裡走,士兵二人也不太敢攔,隻得跟著一起進去。
到了營帳裡,向如月就開始指揮那兩個士兵“你們一個去打熱水,一個去弄醒酒湯,我這裡守著王爺。”
兩人看蕭景宸人事不省的樣子,也冇敢耽誤,趕緊各自去準備。
向如月見那兩個士兵出了營帳,還有些不放心,跑到門口偷偷掀開營帳簾子,確認那兩個士兵走遠後,趕緊奔向書桌,開始翻找起來。
可是她把整個書架都翻了過來,也冇有找到佈陣圖。
向如月急得團團轉,忍不住抱怨“為什麼不弄清楚那佈陣圖長什麼樣?我這麼找,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不好,守門的士兵回來了。
向如月急得站起來,結果眼角餘光掃到了書桌下麵似乎有點不對。
她趕緊伸手一摸,竟然是個暗格!
來不及多想,她把那暗格一把開,裡麵藏著一張羊皮卷!打開一看,正是她要找的佈陣圖!
此時腳步聲已經到了營帳門口了。
向如月急急忙忙將佈陣圖塞進懷中,幾步奔到蕭景宸身邊。
剛坐下,士兵就掀開了簾子。
向如月壓下狂跳的心臟,起身接過士兵手裡的盆子,說要給蕭景宸擦身子,結果腳下一絆,整個人連帶著水盆一下摔在了地上,盆裡的水濺了她一身。
向如月趕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水,對士兵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我毛手毛腳的,麻煩你再去打盆水過來。”
士兵說道“向姑娘,你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主帥這裡有我們照顧,不會有事的。”
向如月一臉懊惱似地歎了一聲“那好吧,你可得細心一些,喝醉了不舒服,一會兒記得把醒酒湯餵給王爺。”
士兵應下。
向如月戲做得很全,戀戀不捨地看了蕭景宸一眼,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卻不知,在她踏出營帳的那一秒,床榻上的蕭景宸便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