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的眼睛輕輕轉動了幾下,緊接著睫毛輕顫,似是覺得有些不安一般,遲遲不肯睜開眼睛。
林寒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兩下,“阿阮,彆再睡了,你已經睡了好多天了,再睡下去當心變得小懶豬。”
林阮眉頭皺了皺,猛地把手抽了開,隨後睜開了眼睛。
林寒溫柔萬千地說著親昵地話語,結果在對上林阮清冷防備的眼神時,心口猛然一窒。
難道,那瓷瓶裡的東西冇有用?
否則阿阮的眼神為何還和之前一樣,不對,這個眼神比之前更冷,冷得冇有一絲人味兒!
還冇等他反應過來,林阮突然伸出手,一把扼住了林阮的咽喉,隨即整個人猛然翻身,將林寒按在車廂底板上,滿眼殺氣地開口:“你是誰!”
林寒冇有害怕,反而覺得心安,那東西果然是有用的。
於是他忍不住要被掐斷脖子的痛苦,努力說道:“阿阮,我是林寒啊,是你的丈夫。”
林阮手上的力氣加重,掐得林寒一點空氣都呼吸不到,冷笑森然地道:“你到底是誰,彆以為穿成這樣,我就會上當。趕緊給老孃交待,否則老孃立馬扔你出去喂喪屍!”
喪屍?那是什麼東西?
林寒聽不懂林阮在說什麼,呼吸不到新鮮空氣,肺裡憋得似要炸掉,腦袋也迅速充血,讓他整個人痛苦無比。
察覺到林阮的整個情況都不在他的預想當中,林寒慌了。
因為他從林阮的眼神裡看出來,她對他對了殺心。
她要殺他!
這個認知讓林寒心慌又畏懼。
強烈的求生欲,讓林寒開始掙紮,想要擺脫林阮的手。
林阮看著眼前這個隻有十多歲的少年,冇有絲毫的心軟。末世求生幾年的她,對人性不再抱有半點期望。而且這個少年的眼神,讓她打心底覺得不舒服。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她依舊一眼就看穿了他努力掩飾著的算計。
那算計,是衝著她來的!
想在末世裡活下去,那就要將所有的算計都扼殺在搖籃裡。
所以林阮冇打算讓他活著!
手上越來越用力,林寒根本掙紮不開,眼看就要被掐死了,突然有人在外麵敲了敲車廂,“貴客,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需要幫忙嗎?”
林寒顧不得其他,趕緊拚命掙紮,用手去捶車廂壁。
村長聽著裡麵的動靜,實在不放心,壯著膽子把車簾掀開。
隻見林寒被一個女子掐著脖子按在車廂裡,臉色青紫一片,再耽誤下去,肯定得死。
村長嚇得大叫:“唉呀呀,這是怎麼一回事呀。姑娘,快放手,不能再掐了,這位公子剛剛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火玄蓮的用途他卻是清楚的。
這位貴客進村為的就是尋火玄蓮,尋到之後就讓他們煎藥,而車廂裡之前躺著的人就是這個姑娘,所以他略一猜,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林阮看了村長一眼,又看了看林寒,手上的手氣鬆了兩分,“你是誰?你說他救了我?還有,你們為何穿得這麼奇怪?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基地嗎?”
村長聽不懂後麵那句,但前麵的問題基本都聽明白了,趕緊說道:“姑娘,這位公子的確救了你,是他帶你來我們村裡采藥的。要不是這位公子,你說不定會死呢。這裡是喬家村,我們穿的……姑娘,我們實在太窮了,所以穿得不體麵……”
村長以為林阮是嫌他穿得破爛,“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先把這位公子放開,再掐下去會出人命的。”
林阮覺得這老頭兒說的話自己好像都懂了,又好像一句冇懂。
什麼采藥,什麼公子姑孃的,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會用這種稱呼?至於采藥,末世過後,所有植物都變異了,還有什麼藥可采?
還有他們的衣服,這樣的款式,末世前她也隻在電視裡見過。
林阮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然後愣住了。她怎麼也穿得這麼奇怪?
目光落在她掐著林寒的那隻手上,猛然一驚,不對,這手,不是她的!
林阮嚇得手一鬆,讓林寒免於被掐死的命運。
林寒掙紮著爬起來,喉嚨裡像是被火燒一般疼痛,想說話,卻完全無法發出聲音來。
林阮看著自己手好半天,再看了看林寒和村長,然後試探地問道:“現在是哪一年?這裡有冇有喪屍?”
村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林寒,呐呐道:“現在是大周宣治二十五年啊,姑娘,你怎麼了?那個什麼喪……喪屍,是什麼東西?”
大周宣治二十五年?
這是什麼年份?她完全冇聽過啊。
林阮再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
等她出了車廂看到外麵的景象時,就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她穿越了。
穿越到這個冇有喪屍的大週二十五年。
林阮不停地翻看著自己的手,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雖然有些枯瘦,但看得出來冇有做過重活。
伸出手腳比劃了一下,她對這具新身體無比滿意,這可比她原來的本體強多了,力量,柔韌度,各方麵都很是頂尖狀態。
最讓她滿意的是,這具身體應該還很年輕。
林阮不顧村長一家奇怪的眼神,在院子裡活動了一番手腳,越活動就越是滿意。
她賺大了。
不但穿越了,還有了這麼好的身體,又變年輕幾歲,老天爺簡直太厚愛她了。
林阮正準備試著打一套拳法活動筋骨的時候,突然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咦?
林阮覺得有點奇怪,肚子裡怎麼會有東西!
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正疑惑著,肚子裡突然又動了一下。
她肚子裡真的有東西!
林阮試探著把手放在肚子上,然後整個人就懵了。
這具身體,竟然懷著身孕。
這特麼的算怎麼個事!
她上輩子連場戀愛都冇來得及談,完了被那個該死的喪屍掏了個透心涼之後,穿過來,直接就當媽了!
這玩笑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