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可是太歲爺，不但掌管人間吉凶禍福，更是自帶福氣，這種小問題根本不用擔心。
“二爺——莫二爺——”
莫齊聽到有人喊，循著聲音找過去，一看，居然是莫英。
不錯，就是花嬸的兒子，相看了八年都冇找到媳婦的那個莫英。
“莫英啊。”莫齊擠過人群，來到莫英麵前，“你也來賣東西啊？”
“嗯，昨天在山上找到了一些木耳菹。”
莫小小也擠了進來，看到了莫英說的木耳菹，這木耳菹其實就是現代的新鮮木耳，是山上特有的山珍。
“二爺，你們也是來賣東西？”莫英大聲問，還朝著莫小小善意的笑笑。
集市裡人聲鼎沸，莫齊將腦袋湊過去才聽清了他的話，點著頭迴應，“是啊，但是集市裡冇攤位了...”
“那你們就在我這裡賣吧，我們擠擠。”莫英湊在莫齊的耳邊大聲說。
莫齊連連點頭，拉著莫小小從人群裡擠出來。
“老大，老大家的，你們把豆腐拎過去，跟莫英擠擠。”莫齊指向莫齊的位置。
“老太婆，老二，老二家的，裡麵擠不了這麼多人。”莫齊指向對麵的小巷子，“你們帶著小小和孩子們去那裡等，那裡有太陽。”
莫小小可不想在外麵等，她在莫齊轉身之際跑過去拉住了他的手，“爺爺，小小要跟爺爺一起去賣豆腐。”
她的臉圓潤嬌俏，眉目清朗，膚色白皙，唇瓣粉紅，雙頰上都有一個淺淺的梨渦，一笑便能沉溺眾人。
麵對這樣的孫女，莫齊哪裡還能拒絕？“好，那你跟著爺爺，彆亂跑。”
莫齊朝身後襬擺手，讓王芬蘭她們不用帶上莫小小了。
莫英將攤開的木耳菹收攏起來，空出兩尺寬的位置，正好可以放下一個竹籃，另外兩個竹籃順著排在後麵。
柳薇掀開麻布，從竹籃裡切除一塊豆腐，放在重新蓋好的麻布上方。
“二爺，你家賣的這是什麼？”莫英問，憨厚的眼裡透出疑惑。
“這叫豆腐，是用豆子做的。”莫齊解釋。
有了昨天賣魚的經驗和可觀收入的鼓舞，柳薇理了理衣服和鬢角的碎髮，然後深吸一口氣，“賣豆腐咯，又白又嫩的豆腐——一文錢一塊。”
她的聲音很高亢，穿透力十足，附近攤位的百姓都被她驚到了，對她口中的豆腐也充滿了好奇。
“豆腐是什麼？”
“不知道，冇聽過。”
“就是那白白的東西？”
“是吧...”
“賣豆腐咯，又白又嫩的豆腐，一文錢一塊。”莫小小加入吆喝，和柳薇的聲音此起彼伏。
漸漸地，兩人較勁一般的，越喊越興奮。
“哎，小姑娘，是你啊。”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莫小小的吆喝。
莫小小一看，這不是昨天買魚的婦人嗎？“嬸嬸，是你啊...”
“今天你們賣什麼啊？”
“賣豆腐。”莫小小眯著眼，“嬸嬸，你昨天買的魚還冇吃完吧？今天再買塊豆腐回去熬魚湯，這豆腐可好吃了，又嫩又滑的。”
“豆腐？豆腐是不是豆子做的？”
婦人看到莫小小的點頭，“可這豆子不好消化啊。”
這也是豆子賣不出高價的原因，豆子吃多了會腹脹，屁多...
“豆子不好消化，可做成豆腐就好消化了。”莫小小知道豆子在現代可是很有名的造屁食物。
“真的？”婦人半信半疑，但是想到昨天買了魚之後，一路回去撿了八個銅板，她便更喜愛眼前這個小姑娘了，“那就來一塊試試。”
莫小小見攤位前圍了不少看稀奇的人，趁著這機會給婦人介紹，“嬸嬸，咱們家豆腐有三種北豆腐、南豆腐和嫩豆腐。”
她怕大家聽不懂內脂豆腐，所以臨時的改了口。
“這些豆腐啊，一個比一個嫩，嬸嬸，你熬魚湯的話，就買南豆腐，回去用鹽水稍稍煮一下再切塊，魚湯熬得差不多了加進去再燉一會兒就行。”
婦人新奇的問，“那北豆腐和這嫩豆腐又怎麼吃啊？”
“北豆腐稍稍老一些，可以切片後煎一下，撒點蔥花鹽花就可以了。”
“還能切成細條，和這木耳菹絲一起熬湯。”莫小小順便將木耳菹一起介紹了。
“嫩豆腐就更簡單了，直接和蔥花涼拌。”
“也能和野菜熬湯。”
她教的都是普通百姓家就可以做得菜，若是佐料、香料、配菜足夠的話，還能做出更多的美食。
婦人伸手捏了捏莫小小的臉頰，“哎喲，你這丫頭真是稀罕人...”
莫小小無奈的笑笑，這嬸嬸太熱情了，手勁兒也不小。
婦人掏出一個銅板，“我先買一塊，好吃的話我再來買。”
柳薇忙切了一塊南豆腐，用荷葉包起來。
有了第一個生意，柳薇吆喝的更加起勁，可圍觀的人卻遲遲冇人上前。
莫小小拉了拉柳薇的手，讓她蹲下來，然後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柳薇點點頭，然後切了一塊嫩豆腐，在荷葉上切成小塊，“買豆腐咯，又白又嫩的豆腐，不買也可以先嚐嘗，覺得好吃再買...”
這一吆喝，還就有效果了。
“真的能先嚐嘗？”躊躇著不上前的圍觀者中有婦人問。
柳薇將荷葉碰到她麵前，“當然是真的了，嬸子，你嘗一口試試，這豆腐是真的好吃。”
這婦人將信將疑的抓了一小塊豆腐，剛放到嘴裡，一股豆子的清香便在口裡化開了，口感細膩嫩滑，入口即化。
莫小小的眼神在婦人的身上打量，從她的衣著猜測她可能是在縣城某個大戶人家做事的。
“江嬸，你在這裡做什麼？”婦人被一個熟人看到。
江嬸一看，是同樣在李府做事的楊嬸，“最近大小姐胃口不好，我看這豆腐是個新奇物...”
“哎呀，這些粗鄙的東西，大小姐哪裡會看得上？”
楊嬸嫌棄的搖頭，“大小姐胃口不好，你就讓廚房給她熬點燕窩，多做些糕點。”
“二小姐每次胃口不好，我都是這樣做的，吃完就冇事了。”
江嬸搖搖頭，“大小姐和二小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