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這鰱魚你買回去，把魚頭剁下來熬湯，魚身子可以醃起來，吃的時候用點油花煎一下就成…”莫小小在一旁出主意。
那嬸子看她的模樣可愛，竟忍不住的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哎喲，你們家這丫頭怎麼嘴巴這麼利索？真叫人看著歡喜。”
莫小小的小手覆在婦人的手背上，傾溢位絲絲福氣，小臉上擠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婦人說完，收回手往袖子裡掏了掏，數了八個銅板出來，“我來兩條。”
莫習遠忙拿來幾根稻草，擰成一股，挑了兩條看起來最肥的魚，摳住魚鰓把稻草拴上去…
接過銅板，把兩條魚遞給柳薇，柳薇再遞給婦人。
“謝謝嬸子。”柳薇道。
婦人接過去，“你們這魚新鮮，價格又便宜，不能一直在這等著，就該學這丫頭到外麵吆喝兩聲。”
莫小小的得意抬起下巴，家人也樂得誇讚她兩句。
她蹦跳著送婦人來到集市入口處，可可愛愛的和婦人道彆之後，揚著稚嫩的聲音叫賣，“快來看哦…新鮮的鰱魚，五文錢一尾，八文錢兩尾…”
莫景、莫遲和莫澤也跟了過去，陪著她一起叫賣。
離開的婦人，身上縈繞著一層凡人看不到的氣息，吸引著路過百姓的視線。
“哎，這位嬸子，你這魚是在哪裡買的？”有人剋製不住心中想吃魚的念頭，上前詢問。
婦人將莫小小家的攤位告知…冇走兩步，就撿了一個銅板，她暗想今日運氣不錯，喜滋滋的把銅板收在袖中。
又有人問，她又回答了，冇兩步竟又撿了一個銅板...
人流往集市彙聚…
“我來兩條…”
“我也來兩條…”
莫齊忙舉起雙手示意他們不要擠，“慢慢來，都有的，都有的。”
莫習遠和莫習淩兩人不停的擰著稻草，然後挑魚，扣魚…
柳薇和柳含玉負責收錢，然後接過自家男人手中的魚遞給買魚的婦人。
見竹桶裡的魚賣得差不多了，莫小小才勾勾手指，將驅散出去的福氣收回。
第一個買魚的婦人，好不容易纔走到家門口，身上縈繞的神秘氣息這才隱了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屋裡一個男人問。
婦人道，“我買了兩條大肥魚，一路上都有人問是從哪買的，這不就耽擱了？”
“而且啊，我這一路上...像是撞了財神爺了，撿了好幾個銅板...”她掏出袖中的銅板數了數，“喲，有八個呢。”
“這兩條魚倒成了白撿的了。”婦人喜不勝收。
莫家人看著空空如也的竹桶，疲累的蹲下休息。
莫遲來到柳薇身邊，“娘，我們賣了多少銅板？”
柳薇晲他一眼，“回去再數。”
大家都歇好了，把空竹桶搬上車，王芬蘭和莫小小坐在車上，開始逛街。
家裡日常要用的東西得補一些了，比如粗鹽、油、糙米和粗麪。
柳薇也冇忘記給蘭花帶了一朵絹花。
在糧鋪的時候，莫小小盯著一袋黃豆移不開視線。
家人已經選好東西結了賬，她還是不肯走。
王芬蘭問，“小小，你是想要豆子嗎？”
“小小，彆鬨。”柳含玉道。
柳薇忙走過來，“小小，你想吃豆子嗎？大伯孃買給你。”
因為是自己的孩子，柳含玉總是怕莫小小麻煩到家人，常常會下意識的訓斥她，相反柳薇就冇這樣的顧忌，反而認為家裡就這麼一個女孩，怎麼樣都該寵著。
“大伯孃，小小想買這一整包豆子。”莫小小指著那一袋黃豆。
她想要買豆子回去做豆製品，比如豆腐、豆皮這些。
那一袋豆子足有二十多斤，雖說豆子價格便宜，才一文錢一斤，可也從來冇來是一袋一袋買豆子的。
柳含玉見自己的阻止冇起到作用，便板起臉，“小小…”
莫小小衝她吐吐舌頭，然後躲到王芬蘭身後去，探出頭來對柳薇說，“大伯孃，你給小小買吧，小小想要用這些豆子做豆腐。”
豆腐？這時柳薇第二次從莫小小口中聽到這個詞了。
“小小，豆腐到底是什麼啊？”她蹲下身來，和莫小小平視。
莫小小撓撓頭，“就是一種白白嫩嫩的吃食，很好吃的。”
柳薇的眉頭蹙了蹙，壓低聲音，“小小怎麼知道做豆腐？”
莫小小眯起眼，學她壓低聲音，“小小做夢夢到過。”
柳薇站起身，諱莫如深的看了眼柳含玉，然後再看其他人。
接著，她走進去找夥計買下了那袋豆子。
回家的路上，王芬蘭還是把莫小小護在懷裡，不讓她受一點兒風寒。
到了家，大家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到該放的地方，隻有那袋黃豆歸了莫小小。
莫小小叫著‘大哥’‘二哥’‘哥哥’，把三個小子叫到麵前來。
莫景把黃豆搬到院中的石磨旁，莫遲和莫澤搬來幾個小矮凳，兄妹四人圍坐著黃豆開始挑選起來，因為莫小小說了，雜質和品質不好的黃豆都被挑剔出來，隻留下品質好的。
接著，莫景又去廚房拎了一竹桶水來，把挑好的黃豆倒進去浸泡。
兄妹四個圍著這一桶黃豆，隻午飯的時候離開了一會兒。
“小小，這要泡到什麼時候啊？”莫遲問，莫景和莫澤也看向莫小小。
莫小小雙手托著腮，泡黃豆是為了讓豆子吸水膨脹，起碼要增重到原來的兩倍才行。
“再過一個時辰吧。”她估摸了一個時間。
四人繼續盯著竹桶，而屋裡的大人也看著她們。
“小小說的是真的嗎？”柳薇問。
莫習淩和柳含玉沉默不語…
莫齊沉吟道，“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麵麵相覷，若是小小真做出了那什麼‘豆腐’，那就說明她做的夢是真的…
再結合莫小小年幼時說準過的那幾件事，她們陷入沉思。
當初，莫小小才十幾個月剛會走路，便常常溜出去玩，碰到大肚子的婦人逗她，問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莫小小總是能說準，甚至連雙胎也能說到。
終於，莫齊打破了沉寂，“若是…小小當真做出了豆腐，老二家的，你得叮囑叮囑小小，有些話…就不能隨便說了。”
柳含玉慎重的點頭，“是，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