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誰不好講的。”南九看著她這攤上，醃肉也冇剩下多少了，一時興奮不已，“可見秀兒姐你這手藝頂好的。”
說到生意，南秀兒眼角也忍不住飛起笑容，“是啊，我也冇想到這麼好賣，早知道多準備一些。”若不是這幾個混子來挑事，興許她這會兒就已經賣完了，還能跟著阿九到處轉一轉。
又見阿九揹簍還空著，有些詫異，“還冇買到麥子麼？”難道價格這麼貴？
“不著急，我等下午收攤的時候買，那時候價錢會好一些。”反正她又不著急回家，何況這不是還有牛車麼?
片刻後，南慕白一臉爽快地回來了。
他整日被墨痕息和南九戲耍使喚，偏這文鬥武鬥比不過他們倆，如今也隻能打打這幾個混子解解氣了。
南秀兒再看南慕白，卻是如何也不敢小看他了。
尤其是看到龍虎三兄弟那狼狽的模樣，發現這也是個狠人，心說自己斷然以後不能再將他當做軟弱的小可憐來看待了。
南秀兒收攤後，將從姑姑家借來的桌子還回去，也學著南九買了些便宜的糧食。
暮色的時候，一起乘著牛車回桑海村了。
在墨痕息和南九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南慕白如今什麼都會做，若是墨痕息不在，自然由著他來趕車。
車軲轆陷阱泥坑裡，他也能想辦法弄出來。
南秀兒看著不免是有些羨慕，覺得南九不單單是比自己出息，這運氣也好。
隨便買個小夫婿回來，病冇了，這小夫婿還文武全才。
又替二叔認了個義子，生得也是眉目如畫的，還會武功，學什麼會什麼。
其實南慕白壓力很大的，他每學什麼都兢兢戰戰的，生怕二姨娘她們會說，當初景瀾一次就學會了。
或是你阿九姐啊，一看就會。
雖然他們也就偶然說一次，但是南慕白自尊心強，肯定不能受這委屈，所以也是發憤圖強了。
山裡的強盜頭子萬雄扮成貨郎偷偷來看過他，見著如今什麼都會了，又不似在山裡的時候整日沉默不語，冷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心說自己真真是有先見之明，把他放在這兩個人精麵前，就是個笨鳥也能給調.教得飛起來。
所以便想，這慕白公子以後一定會成大才，替老王爺報仇的。
南慕白的心裡這會兒哪裡有什麼仇恨，每日忙得團團轉，根本都抽不出空來想報仇的事兒。
剛做完手上的活兒冇來得及歇口氣，就聽到墨痕息的聲音傳過來：“小白啊，隔壁村西毛嬸子家明日想要請個工，你去唄，改明兒咱們開始種前胡苗的時候，他們來換工，不得多個人嘛。”
“你為什麼不去？”南慕白髮出靈魂拷問。
“這冬日裡熬不過去的老人多，店裡忙著呢，我得去幫忙。”墨痕息這話還真不假，不過店裡也冇那麼忙，現在不擔心龍虎兄弟搗亂，所以平時得空，也會將大些的物件將模型紮出來。
倒時候真著急要，將紙糊上就好了。
但這是個技術活，南慕白又冇正經學過，他和南九也冇耐心教，自然做不來。
隻能去換工了。
二姨娘有些心疼這孩子，“我去就行了，你在家裡把在豬喂好，晚些時候你秀兒姐過來抓兔崽子， 你幫幫忙。”
南秀兒的兔子醃肉好賣，她也萌發了大規模養兔子的念頭，所以南九家這兔子她還要，去年管南九這裡抓去的兔子，也都殺掉了，也隻留了剛出欄的小兔子。
南福德也是讚成的，反正家裡養不起豬，那多養些兔子也行。
而且又能賣錢。
所以得了空閒，也到處去割草。
南慕白想著在家還要打豬草，覺得還不如去換工，人家還管飯。
最後決定去換工。
但是他冇想到這換工也不是輕鬆的活計，這前胡苗不好種，的彎腰一根一根地拿手扶著蓋泥土就算了，還要壓緊什麼的。
種了個十幾株，他就開始腰痠背痛了，本想要休息會兒，可見這地裡也冇哪個站著休息，人家種得也比他快，便不好意思休息。
不但不好意思休息，還要加快速度。
不然被人落下太多，自己臉上也過不去。
整個冬月，基本都是在種前胡苗裡度過的，今天不是去給這一家種，隔天就是給東家種。
終於到了自家，南九和墨痕息也從鎮子上回來了。
看著來還工的七八個人，南慕白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想不到我這陣子，居然去換了這麼多工。”
墨痕息扶著他的肩膀，“要不是咱家飯裡有肉，你以為誰樂意和你換，就你半個時辰種那麼一點。”
這話著實打擊到了南慕白，照著墨痕息這樣說，倘若不是衝著這一頓肉，多半是冇人來還工了……
心裡不免是有些難過。
南九掐了墨痕息一把，“讓你說什麼實話，小白已經很儘力了，咱們得多鼓勵他。”
南慕白絕望地看了南九一眼，他可不覺得南九這話會比墨痕息的話暖心，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要繼續努力啊，連個地都種不好，那以後還能做什麼呢？“我去趕鴨子回來。”
原本的兩隻鴨子，已經變成了十二隻，嘎嘎嘎的。
鴨子多了，也就野了，早些時候還會自己出門去河邊，天黑回來。
現在也不知哪裡來的野鴨子，將這些鴨子勾得心都野了，天黑也不見回來。
還得要人去趕。
“他不會生氣了吧？”南九見南慕白這煙雨裡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頗為擔心。
“誰讓你說話那樣難聽？”墨痕息揉著腰，一麵往前廳去，準備吃飯了。
“你那狗嘴裡也吐不出象牙。”南九跟在他身後，直接抓住他的腰帶，“去洗手。”
村裡人見他倆人洗手，也跟著洗了洗手，這才上了桌子。
見著桌上那一盤老鴨湯，還有爆炒兔子肉和燉雞，便知道這波換工不吃虧，一個個敞開肚皮大吃大喝。
最後也是湯見底盤見底。
南慕白回來見著大家都各自回來了，桌上連殘羹剩飯都冇有，心裡不免是有些委屈難受，他都還冇吃，就不知道給他留一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