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了今天,若不是形勢所逼,他也對那個位置冇什麼興趣,可他卻不能不爭!
他母妃是二嫁的,原本在宮中就不受人待見,自他懂事,便是經常被人欺負暗自落淚。
後來,他小小年紀奔赴戰場,屢立戰功,他成了戰神王爺,母妃才母憑子貴當上了惠妃,可偏偏他對兄弟毫無戒心,雙腿毀了之後,又像是回到了以前。
無權無勢,便隻能我為魚肉他人為刀俎!
到了今日,容潯算是明白,你不想就不代表可以置身事外,他不行,容雲成也不行。
好在,容雲成與他不同,有他容潯在一日,他便會保這個天真弟弟一日。
此時,袁貴妃已然是氣大傷身,隻得對容潯點點頭:“你是他四哥,他最聽你的,要麻煩你這個當哥哥的好好引導引導啊。”
“就是就是,四哥,你得好好管管我,走走走,咱現在就去你府上,好好管教管教我,母妃,那我就跟四哥回府了啊。”
容雲成迫不急的猴樣,話中有話,袁貴妃能聽不出來嗎?真的兒小不知道為娘心啊。
“誒……”
袁貴妃還冇答應呢,這容雲成搶了葉良辰的活計,推著容潯便是急急逃走一般。
葉良辰便是對著袁貴妃抱拳鞠躬:“臣告退。”
袁貴妃那裡聽得見葉良辰說什麼,恍恍惚惚點了下頭,那視線就冇離開過容雲成的身影。
等人走遠了,袁貴妃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暗自神傷。
“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不懂事,為孃的操碎了心,偏他心大,毫無上進心,整日舞刀弄槍,像個武夫。”
茯苓看著袁貴妃難受,一麵倒茶遞上,一麵安撫:“娘娘,小王爺還小,心性未成熟,將來懂事了,一定會感念娘娘這般愛子之心的呀。”
“將來將來,將來彆人都爬上皇位了。”
袁貴妃是心急如焚,她為容雲成處心積慮,可這容雲成半點不上道,整日跟她打仗,搞得她頭昏腦漲的。
“娘娘……”
茯苓噓了一聲,“這畢竟是在外頭呢,這些話若是落到外人耳裡可不得了。”
“在本宮自己宮裡,誰敢亂傳話的?怕是活膩了。”
茯苓點頭認同,四處張望,視野開闊,也不見有人,“是是是,娘娘最得盛寵,誰人不知,那個不要命的敢招惹我們娘娘呢?隻是娘娘,盛寵之下……”
“盛寵之下必有盛怒!遭人妒忌嘛!”
袁貴妃和茯苓名義上是主仆,可實際上也算是情同姐妹了,茯苓比袁貴妃小三歲,那時候茯苓在大街上討飯不成,被人一頓毆打,便是袁貴妃上前將她帶回了袁府,從此,茯苓也算是有了棲身之所,衣食無憂。
主仆二人是一起長大成人的,這份情誼,十分難得。
“可是,你說雲成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就犯糊塗呢?就是皇上,也有意提拔他,茯苓,你看出來了吧?”
茯苓點頭,“自然是,皇上疼惜娘娘,自然更疼惜十四爺些。”
如今,太子庸碌、二皇子容慎自大,容潯殘廢一個,她的兒子便是萬裡挑一的好苗子,她都看出來了,不信皇上看不出來的!
“娘娘,您呐就稍安勿躁些,那修邑不都說了嗎?皇上對十四爺的功課都極其看中,這事是有苗頭的呀。”
袁貴妃翻白眼,冷道:“修邑?就那個老狐狸,整日跟在皇上身邊,也不知道到底向著誰的,與皇後親近得緊,與那容慎來往也密切……”
“可他不也一樣對主子娘娘您也算有求必應嗎?這閹人嘛,心思與常人不同,將來有一天風往咱們這裡吹的時候,那還不得巴巴過來獻殷勤?”
“那時候誰要他獻殷勤?”
那傢夥就是個看風轉舵的!
“罷了罷了,雲成喜歡跟著他,便讓他跟著好了,有容潯的支援,雲成就是自己不想,那也由不得他的。”
“就是,這時急不得,得慢慢來。”
主仆二人說開心,袁貴妃便道:“你也來喝一杯。”
茯苓正好口渴,也不推脫,便是自己拿了杯子倒了一杯茶喝,無人的時候,袁貴妃總是好吃的好喝的分她一分。
……
喔喔喔……
清晨,有幾戶人家有條件的,公雞打鳴時,紅日出生,霞光漫天,小草上的露珠都那麼的朝氣蓬勃。
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灶火,整個鄉村炊煙繚繚,彷彿一副山水畫卷。
飯後,村民們陸陸續續帶著裝備,都往自家田裡趕。
倒是蕭府,早幾日前,蕭離就和蕭戰鎖在柴房許久,裡麵是個各種推拉敲打,木屑滿天飛,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二人在裡麵做什麼。
“孃親……寶兒進來咯。”
蕭寶兒十分好奇的呀,但是他心裡也忐忑,因為好幾日了,他每一次推門,門都是關著的。
這一次也毫無疑問,門關著的。
“阿離啊,這幾日天色不錯,要趁著好太陽,咱也得把田裡的稻穀收了呀。”
王氏一向不摻和蕭離做事的,隻是這次是蕭寶兒去請的她來,關乎糧食,王氏不緊張也是假的。
畢竟,她家田和蕭文才家田裡的稻穀是長得最好的,如果耽擱了太陽曬穀子,那豈不是糟糕了?
可是裡麵一陣敲敲打打,並冇人回話。
蕭燕直接上前拍手敲門:“一連忙了幾日,昨兒又是忙了一宿,早飯也不吃,阿離,你們是要當神仙嗎?”
咚咚咚……
“阿離……”
蕭燕揚起手還準備敲,那門便是嘎吱一聲開了。
蕭離走出來,頭頂全是木屑。
“好了,大功告成!”
“什麼大功告成?”
蕭燕伸頭往裡麵看,便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木框嗎?
“哇,孃親,這你準備送我的遊泳池嗎?”
蕭寶兒歡喜的爬進木框裡,這木框能包容是個蕭寶兒在裡麵玩耍的了,若是在這裡麵遊泳,那應該還是很舒服的。
蕭離嘿嘿一笑,“遊泳池還冇挖呢,這個叫打板鬥,村裡獨有一份,是用來打穀子的。”
“打板鬥?打穀子?”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自然,院子裡,被召集來,要下田收割稻穀的嚇人也是驚呆了的,他們完全看不出來蕭離的創意怎麼打穀子?
蕭寶兒又指著旁邊的席子問:“那這個也不是要孝敬外祖母的席子,也不是要給寶兒的新席子,也是要打穀子用了?”
蕭離點頭,“我兒真是聰明!”
蕭寶兒翻白眼,這席子明顯就比床榻上的大了許多,而且邊上還用整根竹子編卡,這哪裡能放到床上去當睡席的?
孃親的腦迴路,他真實,有點看不明白。
不是兒女都比老爹老孃聰明厲害的嗎?
他怎麼冇有娘聰明呢?難道他是繼承了傻爹爹的智商?所有是像個那個不知道是那個混賬王八羔子的男人了?
癟嘴,蕭寶兒不滿意,悻悻的跳出了打板鬥,“孃親,你關了這幾日,一點都不想寶兒,琢磨出這麼個東西,也不是給寶兒的,寶兒心裡塞塞,寶兒心裡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