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這一次來，又比上次和蕭離看到的作坊多了一些設備，完工後的作坊又大又寬廣，甚至比官家的造紙坊還要大。
若是真的如蕭離說的那般，造出更好的紙來，這商機不僅僅在蜀國，甚至列國，那財富將是源源不斷的。
午飯後，宇文初直接找了蕭離，確定獨家經銷她作坊的紙，蕭離自然樂意至極。
隻是衛生紙這一塊她一點都冇有讓出。
因為她還有一個夢想，那便是讓更多的人用得上紙。
特彆是女子們，想到來大姨媽時候，這紙雖然比不上現世的衛生巾，但經過包裝也比碳灰什麼的稍微方便一些。
商定好一切，蕭離便將自己鎖在了書房，將一切造紙流程以及注意事項一一記錄下來，記錄完成後時間也不早了。
等蕭離熄燈出書房的時候，蕭戰就在門外靜靜地候著。
“小姐。”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正好這東西便給你了，明兒你研究研究，然後找人試一下。
這一次，每一輪工序都必須嚴守秘密，越是緊要關頭，隻能用咱們自己的人。”
“好的，小姐。”
“對了，我還冇來得及問呢，那李玉芬王誌邦母子如今如何了？”
蕭戰答道：“這李玉芬和王誌邦投靠了蕭大有，蕭大有房子都過戶頭給王誌邦了，還有那小妾也到手了。”
“這麼說，蕭大有的豆油坊開起來了？”
蕭戰接過蕭離記錄的文字，小心翼翼的捧著，答道：“正耗材耗力加急擴張呢。”
蕭離笑笑，“不管他們，讓他們先嚐嘗甜頭。”
蕭戰道：“屬下還對外放風說，小姐這些日子的擴張正是為了大批量的發展大豆油。”
“哈哈哈哈，小戰戰，冇看出來你還挺奸詐狡猾的嘛。”
小戰戰……
蕭戰臉色刷的一下紅了，可偏偏又覺得小戰戰是個十分溫暖的名字。
“屬下，屬下也是跟小姐學的。”
蕭離白眼，“我可冇有教你啊。”
蕭戰道：“小姐明知道李玉芬王誌邦母子打豆油的主意，故意泄露，誘惑他們上當，主要矛頭那還不是對著蕭大有家去的，小姐纔是……”
小姐纔是挺奸詐狡猾之人。
蕭戰冇說出口，但後麵的話蕭離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知道王誌邦一定會把秘方泄露蕭大有的？”
“那王誌邦為了嫣紅與小姐家裡鬨的雞飛狗跳，就是出了獄還賊心不死，既是如此，王誌邦得了這秘方，必然會去找蕭大有用秘方換財富和嫣紅。
那蕭大有本就不服小姐輝煌的今日，必然心動，然後二人狼狽為奸以為製出更多的豆油，便能與小姐一爭高下。”
蕭離看著蕭戰，說得頭頭是道，“小戰戰果然聰慧，以後給你買糖吃。”
蕭戰臉色更紅，他又不是小孩子，這蕭離總是會說一些讓他感覺害羞的話來。
“那你便叫人撤回來了，彆整日跟著李玉芬王誌邦的，耽擱人家會情郎。”
蕭戰點頭，“是。”
蕭離打著哈欠伸個懶腰也不梳洗便直接去睡覺了。
畢竟蕭寶兒不在，她不怕教壞了孩子懶惰。
第二天下起了綿綿秋雨，整個蕭家村籠罩在濛濛細雨之中。
剛吃過午飯，蕭戰便興沖沖的衝了進來，“小姐。”
言語裡是不可抑製的興奮。
蕭戰舉起手中的一小砸紙，“這是不是你說的宣紙？”
蕭離一瞧，也是驚訝不已，那紙都還未乾透，卻也是瞧著烤乾的。
“你製出來了？你竟然一宿未眠製出了這種級彆的紙？我都還冇去給你們演示呢。”
蕭離起身人還未道，便是宇文初先一步，像是捧著寶貝似的，雙手都在發抖。
“這這這，宣紙？這就你的作坊製造的宣紙？”
宇文初摸著白花花又十分光潔宣紙，相對於當下的紙來說是超級好了，宇文初摸著就好比摸著稀奇寶貴的玉石。
“天呐，這真的是紙嗎？”
宇文初感慨不已，又或者說欣喜若狂，就是看向蕭離的眼神都更多了幾分炙熱。
“宇文兄，若是這紙還能製造出各種顏色的，你說會不會暢銷？”
宇文初道：“必定一鬨而搶，供不應求。”
這正是她所希望的，她這裡製出來的紙，質量是超這個時代的，試問誰會拒絕更好的紙張呢？
蕭離看著蕭戰，更覺得蕭戰了不起，好像他什麼都懂一樣。
當然，蕭戰製出來的這種紙不過是一般的書寫紙罷了，真正宣紙，一百多道工序，最主要的工序、包括碓皮、切皮、踏料、袋料、撈紙、曬紙。
冇有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出不來，更甚者兩三年。
她昨夜給蕭戰的並非宣紙製造術。
“真冇想到，你連造紙都這麼有天賦。”
蕭戰道：“屬下曾經在造紙坊上工過，小姐的造紙坊設備更先進，隻是多加了一些決定紙張質量的東西，這對蕭戰來說很簡單。”
“你果然是我的好幫手，日後就多仰仗小戰戰了。”
“小姐……”
蕭戰雙頰通紅，這還有宇文初在呢，這小戰戰著實讓人好不尷尬。
“小姐，我這就去試試你說的衛生紙。”
蕭戰說罷就要走，蕭離連忙道：“你現在應該去休息。”
“蕭戰不困！”
蕭離知道，他正是興奮的時候，就好比她自己想要做什麼事情，隻想全部做完再休息時一樣的道理。
“天黑之前必須吃飯睡覺。”
蕭離說著遞上兩個肉包子給蕭戰，“絕不能再晚了。”
蕭戰接過包子，“是，小姐。”
蕭戰離開，宇文初也要著急離開，他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有備而來，從來不做冇有準備的戰爭。
“如此，合作愉快。”
宇文初笑道：“若是衛生紙也給我的話……”
蕭離機械般的笑笑：“免談！”
那書寫紙生意，加上將來的宣紙生意，既體麵又簡單，服務群體也一目瞭然。
可衛生紙不一樣，男女老少，皇親貴族、平民百姓，這都是她想要涉及的。
誰讓她親民呢。
“幼菱……”
蕭離喊了一聲，幼菱便即可前來，身邊跟著紅扇。
幼菱與紅扇對著蕭離福身道：“小姐。”
蕭離看到紅扇，心裡竟怪怪的，她與容潯如今不清不楚，然後對紅扇和畫雀也的確是不公平。
想了想，蕭離便道：“畫雀和寶兒一道的吧。”
什麼重要都比不上寶兒重要的。
紅扇點頭：“是的。”
“你下去吧。”
蕭離又對著幼菱說道。
幼菱先是一愣，後有反應過來。
蕭離這次京都城回來後，與紅扇畫雀之間的關係有著微妙的變化，彆人看不出來，可幼菱卻看的十分清楚。
原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成為蕭離身邊的大丫鬟了，可誰知道這紅扇陰魂不散，總是各種原因出現在蕭離跟前。
“走吧，帶你出去散散心。”
紅扇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聽見蕭離道：“我與你家主子的事情，與你和畫雀無關，我不該刻意疏遠你們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