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邦啐了一口,不以為然,“沽名釣譽之輩,早晚涼涼。”
蕭二蛋嗯了一聲看著王誌邦,問道:“你說會不會這幫人的萬民血書真能救她?”
王誌邦正預備說,嫣紅端了酒菜前來,他拿涼快子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道:“鐵證如山,神仙都救不了。”
“嗯!”
蕭二蛋也覺得是這樣,可一想到蕭離那嬌俏的模樣,忍不住可惜的嘖嘖出聲。
“可惜可惜。”
王誌邦碰了一下蕭二蛋的酒杯,“哥哥喜歡那小蹄子?”
蕭二蛋抿了一口酒,不好意思道:“心癢難耐,可惜不識好歹,不願跟我,我可是一點都不嫌棄她的。”
王誌邦心說,蕭離那樣心氣高的人,怎麼可能看上你呢?
就是蕭二蛋一飲酒一麵搖頭,心裡想著,若不是她得罪了蕭敬庭,他也不至於跟著出謀劃策,致她於死地的。
兩人多碰了幾杯,蕭二蛋卻握住王誌邦的手,“兄弟,還是少喝一些。”
王誌邦道:“大哥,閒來無事,不喝酒怎麼快活呢?”
蕭二蛋卻不以為然,左右顧盼,見冇什麼不妥的,這才說道:“喝酒誤事。”
王誌邦切了一聲。
蕭二蛋繼續道:“說到底,咱兩個和蕭離也不是深仇大恨,這可是白白害了兩條性命啊。”
王誌邦內心總是有一處柔軟的,可轉念又想,都是表親,可她一點不念情,區區五十兩銀子那時候都不願意借他。
他擺擺手搖搖頭,“不提那賤人,以後都見不到了。”
他悶了一口酒:“無毒不丈夫,她惹了蕭敬庭,活該這命。”
“就是就是,走一個。”
兩人碰杯,王誌邦再提起酒壺要給他倒酒,蕭二蛋直接將酒杯倒扣在桌子上:“兄弟,聽哥哥一言,這酒還真不能多喝。”
王誌邦不以為然,說道:“你不喝我自己喝。”
他喝了一杯倒置過來,“香。”
蕭二蛋看著王誌邦欲言又止幾回,想了又想,還是說道:“兄弟,那蕭敬庭是個狠角色啊!”
聽到這話,王誌邦毫無疑問的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你就聽哥哥說。”
蕭二蛋伸手將王誌邦的酒杯也給扣在了桌子上,一板一眼的說道:“哥哥我心裡慌啊。”
王誌邦看著,“慌啥子?”
“兩條人命啊!”
總歸他還是一名大夫,做不到對生命這樣的漠視,最讓他不安的是,這件事情並不是小事。
“那都是蕭敬庭安排的,與你我又啥關係?”
“那老婦人是你我找的吧?”
王誌邦點頭。
“這點子是你我三人一起提的吧?”
王誌邦也點頭。
“那老婦人的孫子呢?”
王誌邦突然起了精神,“我去尋了,找不到了。”
“不過,大哥,你這也太自己嚇自己了吧,威脅老婦人的是蕭敬庭,不是你我。”
蕭二蛋冷笑一聲,心說,這王誌邦好歹也是讀書人,著實是個草包。
這蕭二蛋好歹還算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跟著蕭世林學醫,還能自立山頭當半個村醫了。
他提醒道:“如果事情敗落,你就不怕被蕭敬庭……”
“當替死鬼了?”
蕭二蛋放低聲音,湊在他跟前說道。
畢竟,王誌邦屋裡的嫣紅,曾經可是蕭大有的妾,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嫣紅根本無心和王誌邦百年好合,恩愛到老。
也就王誌邦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蕭二蛋如此提醒,王誌邦心裡這才激起一點水花,問道:“應該不會吧?”
“萬一呢?”
“那也不是我們殺的人啊,他們都是自殺的。”
“兄弟啊,你真是單純。”
蕭二蛋繼續說道:“我們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敗落,蕭敬庭有靠山,你我可是冇有。”
王誌邦聽的入神又聽蕭二蛋繼續說道:“我隻怕那時候,你我就是蕭敬庭的替死鬼。”
“那那那,那大哥你說我們怎麼辦?再說蕭離鐵證如山的,她活不了的。”
蕭二蛋嗤笑,“你可是好好聽過坊間傳聞?”
“什麼傳聞?”
蕭二蛋道:“那日你我聊天說了蕭離的所有事蹟,於是我纔到縣裡去到處打聽,你可知道蕭離救的人是什麼人?”
“容公子啊,延慶縣裡濟民大藥房的東家。”
“濟民大藥房,濟民大藥房你知道那東家是誰?”
“容潯啊!”
蕭二蛋恨鐵不成鋼,也不繞彎子了,手指打在桌麵上,徐徐說道:“傳聞,坊間傳聞那可是戰神晉王爺啊!”
“什麼?”
王誌邦冇差點蹦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二蛋,問道:“真的假的?”
蕭二蛋點點頭,看著桌麵發怵,“我也是昨兒去了一趟勾欄裡,才知曉。”
王誌邦摸著額頭,直呼:“我的媽耶,乖乖,這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恐怖?坊間傳聞,皇帝欽賜蕭離側妃之位……”
回想他不要命的前去提親,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脖子有些涼。
這一切都怪蕭敬庭那廝,如果不是他,他都不會知道蕭離近況,也不會貿然前去提親。
原先,那些新仇舊恨一起算,蕭離隻打了他一頓真算是小的了。
“媽媽呀,我的哥哥,你冇弄錯吧!”
蕭二蛋扶額,“冇有。”
難怪了,難怪了。
“怎麼?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蕭二蛋看王誌邦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便急忙問道。
王誌邦搖頭擺手,“難怪了,難怪我每次看到容潯我就怕的要命,話都不敢說了,感情那是戰神爺啊,殺罰予奪,列國人見人怕的活閻王。”
原本也隻是坊間傳聞,可如今二人隻覺十有**是真的了。
王誌邦忙問道:“大哥,你可知道,那蕭嚶嚶的夫家到底是什麼來頭?”
“延慶修家。”
王誌邦急道:“這我知道,這修家在朝廷到底是個什麼官?”
“不知道啊!”
蕭二蛋吃了一口菜說道:“反正再大的官還能比晉王大嗎?”
兩人越說越覺得害怕,腿腳都開始發抖一般。
嫣紅從屋裡出來,隻是聲響小了一些,等走近一點,便把二人嚇的不清。
“你……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冇的?嚇死個人了。”
王誌邦一身冷汗,很是鬱悶的說道。
嫣紅更是鬱悶,隻覺百般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近來,王誌邦是越來越可惡了,嫣紅都恨不得這廝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