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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車同軌,人同文。

“你你你你,太殘忍了,你你你你殺了,殺了我吧。”

“你你你你不想活命了?”

黑衣人閉嘴,這女人長得好看,帶著甜死人的笑容,可卻是個歹毒的,學他說話也就算了,還要把他燒烤,簡直惡毒!

蕭離看向容潯,“他不配合啊。”

“帶回廷尉衙門,十八般武藝,至今還無人熬過來。”

“為為為國儘忠了。”

小結巴話音一落,一巴掌擊在自己胸口,那些銀針如數刺入胸口,如他所願,死了。

蕭離啞然,這些人還真是愚忠得厲害,連忙檢視,還有冇有能救活的人,畢竟上次讓人害過一次,她就研究瞭如何將劇毒身亡的人瞬間搶回來。

冇曾想今日就派上了用場,隻是,另一個早已氣絕,再無生還可能。

“阿離,不必了。”

容潯心中早有判斷:“小結巴為國儘忠了,怕是……”

他眉頭緊蹙,“怕是北海細作。”

北海細作?

北海國的殺手來打探容潯這個戰神,是不是真的廢了?

“今日早朝,潛伏在北海的細作來了訊息,北海大肆征兵,邊境時常被擾,這是他們的試探。”

要打仗了……

“那人回了邊關,戰事便起。”

蕭離輕歎一聲,容潯替她擦了她臉上被飛濺的血跡:“蜀國易守難攻,不是那麼容易被攻下的。”

蕭離嗯了一聲,看著容潯:“而且還有你。”

“這幾年以來,北海鹽價越來越高,民生需要,所有金錢都大量投入鹽務進口,如今的蜀國糧草不足,這仗還不能。”

他頓了頓,看著蕭離,拉著她的手,徒步走向遠處還在啃草的馬兒,一麵走一麵說道:“還好,你這個小福星解決了我蜀國的大難題,隻再需半年,我們便能與北海一較高下。”

“他們怕是不會給這個機會了。”

容潯頓頓,看著蕭離:“小婦人還懂政治軍事?”

蕭離搖頭擺手:“不懂不懂,哦,古人不是說後宮與女人不得乾政嗎?你怎麼要說與我聽?”

容潯道:“滿足你的好奇心啊?這不是朝廷,也不是後宮。”

“你眼珠子軲轆軲轆轉,可是又有什麼歪主意?”

蕭離眨巴著眼,咧嘴嘿嘿一笑:“冇有冇有。”

“這要是打仗了,農民日子可不好過啊。”蕭離感歎。

“你向來憂國憂民啊。”

“那是,指不定敵人還會衝到我的田裡,搶我穀子。”

“你不是說有我在嗎?我怎會讓人踐踏你的領地?”

容潯牽著馬,頗有默契的牽手漫步,逐漸進入群山萬壑,有條山溪淙淙涓流、兩人洗臉洗手,畢竟那慘烈的廝殺,沾染了彆人的血。

天色遲暮,容潯找來乾柴來,燃起一堆火來,烤著在溪河裡抓來的魚兒。

“阿潯,你方纔說,北海收複齊國,狼子野心,想要統一九州大地?”

“不是收複,是掠奪。”

“你方纔說,幾個國家常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

容潯嗯了一聲,看著蕭離:“你要乾嘛?”

蕭離一認真,他就覺得有事發生,有些好奇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蕭離蹙眉,欲言又止,又怕禍從口出,最後化作一聲歎息,連連為諸國百姓叫苦連天。

“那北海民風若是淳樸,國君仁厚,倒也是齊國子民的福氣!”

“阿離,你怕是腦子生病了?齊國人民痛失國君,成為北海奴仆,一國兩製,慘不忍睹,怎麼會是福氣?”

“百姓會管一國之主是誰嗎?”

“有國纔有家,你如今不也是在蜀國的庇護之下嗎?”

蕭離點頭:“是是是,有國纔有家,可是連連征戰,不斷地戰爭、休養生息,又戰爭,百姓流離失所,世代遷徒逃亡,躲避戰亂,定居種植,如此反覆,人道何在?”

“這……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

彆說國與國之間了,生在皇家,兄弟之間那都是勢同水火不容。

“阿潯,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她說著,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在他的臂膀,淡淡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地,是為秦國,秦國國主,先後滅韓、趙、魏、楚、燕、齊等六國,完成了統一大業,建立起一箇中央集權的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秦朝。

他自稱“始皇帝”。同時在中央實行三公九卿,管理國家大事。

地方上廢除分封製,代以郡縣製,同時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

所有領地不得區域民族之分,更是修長城,建立強硬防禦城牆,一來防禦外敵,二來護邊境百姓生命財產安全。

他雄才偉略,統一六國,嗬嗬……自然了,史書上,他是個暴君,隨著文明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他的貢獻,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國人對他隻有敬佩,是他擴大了領土,團結了民心。

阿潯,你知道嗎?這就是車同軌、書同文,度量一統,民心所向的魅力所在,國民團結一致,所向披靡,天下無敵!”

啪……

容潯聽得入神,手中烤的魚直接啪的一聲掉進了火堆。

“這是晚餐啊,你怎麼給掉了?”

蕭離連忙撿起來,吹了吹灰,輕輕聞了聞,嫌棄的扇了扇,“這怎麼吃?電視裡都是騙人的嗎?荒郊野外,冇鹽冇調料,那些演員還說真好吃?美味無窮?我靠……”

天呐……

容潯直接驚呆,眼前的女子是人嗎?

她方纔那個故事隱喻著什麼?

“你看什麼看?晚餐毀了。”

“你,你一個農村婦人,怎麼知道那麼多?這真的隻是一個故事?”

容潯簡直不敢置信,饒是他這樣的人,都從未想過這等天方夜譚,卻又燃沸人心的事來。

“啊?”

蕭離這才發現自己說的爽了,好像有些太超這個時代,深知說漏嘴,正要解釋,容潯又道:“你這個故事好震撼。”

各國勾心鬥角,推翻舊王朝,成立新王朝,統一道路、統一文化,統一度量……

這是多麼宏偉的想法?

容潯隻覺得蕭離不似人間物,會的東西太多,思維也異於常人,剛聽見蕭離說這個故事,他都差點冇法消化。

蕭離斬釘截鐵:“嗯,故事,故事,我就是做夢夢見過這些。”

總不能說是上學時老師教的,從曆史書上看的吧?

做夢?

蕭離方纔的敘述裡可說了,後世……

後世的人評論始皇帝為暴君,嗜殺的暴君。

就好比他征戰沙場,殺罰予奪,在蜀國人民眼裡是應英勇無敵,可在敵國那些人民眼裡,他就是嗜血的活閻王。

身處位置不同,思維便也不一樣。

蕭離,她真的就是個農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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