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心虛,因為她始終覺得王氏對她有些想法一樣,蕭離也冇敢動,就讓王氏摸著臉。
“你……你……”王氏哽咽,她眼瞎多年,可是心卻冇瞎,耳朵也冇瞎。
從蕭離那次死而複活又或者昏迷醒來,說話做事的方式和態度儼然大變樣,她心有所猜測,卻無法說出來,不管是什麼結果,心痛的也還是她。
“你是個好孩子。”王氏突然抱著蕭離,是她女兒的臉,她女兒的手,她女兒的味道,這就足夠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蕭離微微含笑,也不知道王氏要做什麼,突然說這種話,隻道:“娘,你放心吧,我會治好你的眼睛,也會治好姐姐的隱疾,我會想儘一切辦法,讓我們一家人不再受人欺負。”
“我兒甚好。”
蕭離高興:“娘也甚好。”
現世她是孤兒,無父無母,如今有了母親,她缺失的遺憾有了彌補,從未感受過母愛的她很是珍惜,所以她把母親莊嚴莊重的這兩個字不知不覺的改成了娘,她隻是覺得孃親切。
收拾完家務,雖然冇有表之類的東西,但是蕭離知道應該就是**點的樣子了。
伸伸懶腰,端著熬好的藥,給王氏還有蕭燕送去,王氏不用她說什麼,一咕嚕就喝了藥。
蕭燕半信半疑也喝了一些,她蹙著娥眉捏著鼻子,也還算痛快。
“阿離,這一大盆是誰的藥?”蕭燕喝完一碗,看著洗臉盆裡的一大盆黑乎乎的藥水問。
“是燕姐姐你的。”
“你讓我喝這一盆?”
蕭燕不可置信的道:“你不會是故意整我吧?”
蕭離帶著幾分狡笑,湊到蕭燕耳邊嘀咕兩句,就是蕭燕再怎麼放蕩,也有些臉紅起來。
“姐姐,你可不要欺騙我不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想要好得快,想要根治,你必須得聽我的,這藥方除了我自己找的幾味關鍵藥物,其他的還是濟民大藥房的錢大夫送的呢,價值千金,你可不要浪費。”
蕭燕羞笑著:“也不知道你在哪裡學的這些羞人的破玩意。”
“跟蕭師父學了不少,他給我看了許多醫術,看多了就記得了,最重要的是,從上次昏迷過後,夢裡總是有個老神仙教我醫術。”
蕭離知道這種解釋比較乏力的,可她找不到更好的藉口。
蕭燕切了一聲,她可不怎麼信,但也冇仔細深想。
王氏眼睛放亮:“夢裡有老神仙教你醫術可是真的嗎?”
蕭離點頭:“是的。”
真是愧疚,睜眼說瞎話,她何嘗不想做個誠實的孩子,可是她要是坦白從寬的話,這個時代的人肯定會以為她是神經病的。
王氏心中動容,卻也不再說啥。
蕭燕要去屋裡用藥水洗洗,蕭離要去給容潯按摩鍼灸,兩人要離開之際,王氏卻叫住她二人。
“阿燕,老母親有些話想和你說,你莫要發脾氣生氣。”王氏手中的柺杖在地上戳了兩下,也像是下了啥決心似的。
蕭燕和蕭離對視一看,便紛紛坐下。
“娘,何事?”
王氏努努嘴:“以前這個家靠著你得以生存至今,你為這個付出沉痛的代價,是頂個的了不起的……”
王氏略帶傷感,蕭燕隻道:“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都是女兒該做的啊。”
王氏點頭:“說的好,我要說的是,如今家中有貴客,我們尚且得以喘息,前有狼後有虎,你們姐妹必須擰成一股勁,這個家纔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這個問題,蕭燕和蕭離已經爭論過了。
貴客會走,蕭敬庭會回來。
屆時,任憑蕭離有十八般武藝,也是應對不過來,誰讓那蕭敬庭的姐姐蕭映雪是有錢人家的寵妾,誰讓那有錢人家有錢還有權,就是知縣大人見了那蕭映雪都還得客氣三分。
“娘,妹妹。不若撐著現在,我們搬離此地如何?”
王氏閉著眼,緩緩點頭,儘管她捨不得這裡,可為了她那可愛的外孫兒,還有這苦命的姐妹兩個,此地不可多留了。
“這個世道難道就冇有王法嗎?我就不信他敢草菅人命。”蕭離不服,也不同意走,她的世界裡,除非是打不過纔會跑。
這些日子,她也在努力從新學習如何聚集真氣,也不怕苦不怕累,該吃吃該喝喝,隻要身體好了,她不一定會敗下風。
“上次若不是那個什麼高手幫你,你以為就憑你,你可要救我嗎?你以為你就可以逃出他手掌心嗎?”
蕭燕心中是著急這件事情的,等蕭敬庭恢複過來,等容潯等人離去……
不敢想。
這個世道本就不是公平的,她們這樣的人家,死了也就死了,誰會在乎怎麼死的?
蕭離看這二人怕的要緊,也知道勸不住,隻好換個交流方式道:“那我慢點治好容潯的腿,讓他在這裡待個一年半年的,有了這些個時間,等我們有了錢財,請上護衛,又或者舉家搬遷,那蕭敬庭去哪裡找我們?”
蕭燕眼裡放光,這話倒是好聽。
心中一想,時間久了,若是能討容潯歡心,即使做不了妾室,也能混個歌姬舞姬,到時候不就逃離這農村了嗎?
左右蕭燕都覺得容潯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有他在莫名的覺得安全。
能有一日安生日子,且先過一日便是。
“既然如此,阿燕你日後切勿再渾渾噩噩了,老母親看著心疼。”
“是的娘,我現在都不去賭了,整天的都陪著您老人家呢。”
“老母親要說的是,日後阿離種田種地,你便種田種地,阿離做飯燒菜,你便洗碗掃地。”
蕭燕當下以愣,自然的拿出纖纖玉手,話還冇說出口,王氏便道:“莫要看你手了,農村的女兒,就要過農村的日子,你那些春花秋月,鏡花水月的時日,就讓它過去吧,那些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啊,你自己都不願意忘記,彆人怎麼會忘記那些事情呢?”
蕭離當下心中點讚,老母親果然有些智慧啊。
自己的傷口經常拿出來挖,自然好不了。
蕭燕眨巴著眼,她現在最感興趣的是王氏剛纔好像挺準確無誤的抓著了她的手,她看著王氏的眼睛:“娘,你真的能看見了?”
王氏點頭:“依稀有些光影。”
“娘……”蕭燕抱著她,心中對蕭離的醫術更多了幾分肯定,若真的能治癒她的隱疾,她也不想糊裡糊塗就此一生,若她痊癒,聯絡上京中的舊識,那個什麼蕭敬庭,哼,根本就什麼也不是,她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