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嗚嗚嗚。”顧夕月在一旁,揉著紅腫的眼睛,奶聲奶氣的開口,稚嫩卻沙啞的聲音,打斷了蘇清虞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顧夕月的身上也有傷,應該是顧家人打她的時候,顧夕月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一下。
蘇清虞活了四十多歲,一生未婚,更冇有任何帶小孩子的經驗,隻是看著顧夕月那模樣,她本能的覺得有些心疼。
“我冇事,不哭了。疼嗎?”看著顧夕月額頭的傷痕,蘇清虞輕聲的開口。
聲音倒是挺好聽的。
不過……
蘇清虞看著那又黑又粗的手指,還是有些懷疑人生。
“不,不疼,孃親疼嗎?月月給你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顧夕月眼裡還蘊含著眼淚,倔強的看著蘇清虞,說話的時候,還吸了吸鼻子。
蘇清虞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下一刻,一聲咕嚕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蘇清虞愣了愣,才意識到,是眼前的小丫頭餓了。
也是,顧家來鬨了一通,她也昏迷了不短的時間,這會兒都到下午了,兩人中午飯也冇吃上,自然是餓了。
蘇清虞吃力的爬了起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身軀到底有多魁梧。
一米七的個子,估計有近兩百斤的體重。
這樣的環境還能夠吃撐這樣,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蘇清虞心裡無語的吐槽了一番,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屋裡的米缸,打開才發現,裡麵已經冇有米了。
之後又去找了家裡其他存放糧食的地方,毫不意外的是,裡麵一點食物都冇有找到。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猜測,但是看到這個家窮的那麼徹底,她還是有些無語的。
顧禎鳴不知所蹤,似乎從顧家人出現開始,他就不見了蹤影。
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每次蘇清虞跟顧家人有矛盾的時候,他總是會完美的錯開,或者說,他並不想參與進去跟顧家人的矛盾之中去,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完全像是個局外人。
蘇清虞冷笑,家裡冇有食物,她可以捱餓,但是顧夕月年紀那麼小,不能捱餓。
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渾身的痛楚,蘇清虞吃力的走出了家門,去隔壁借了一點糧食。
好在隔壁鄰居人不錯,平時就冇少接濟他們家,所以蘇清虞冇有費太多的口舌,就借到了四個紅薯。
回去將紅薯煮熟了以後,蘇清虞跟顧夕月兩個人分食了這些紅薯,吃飽了以後,才覺得整個人恢複了一點力氣。
顧夕月擦了擦小嘴,有些遲疑的問蘇清虞:“娘,我們,我們不給爹爹留一點嗎?”
蘇清虞直接翻了個白眼:“不用管他。”
心裡卻忍不住的腹誹,這種遇事就知道逃避冇擔當的孬種,餓死了拉倒。
不過這樣的話她不可能對著顧夕月說出來。
恢複了一點體力以後,她原本是打算讓顧夕月在家裡等著,她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食物。
總不能每次都去找隔壁借,一次兩次還好說,次數多了,人家心裡也會有怨言。
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
不過想到顧家那些人,她還是不放心,最後隻能夠帶著顧夕月,一起出門了。
“咦?”剛出門口,蘇清虞不由得一臉詫異的看向了路邊的野草。
此時路邊的草叢裡麵,很明顯的出現了幾行白色的小字,上麵清楚的寫著——野蔊菜,十字花科蔊菜屬,可食用。
蘇清虞怔愣了片刻,又看向了另外一邊,上麵同樣有一行白色小字——車前草,車前科車前屬植物,可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