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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虞若卿此次帶蘇景澤出來,其實不是真的為了讓他能教什麼,更多是個藉口,想打破他過去隱居的狀態而已。

訓練的時候,主要還是虞若卿訓練陸元州,蘇景澤則是坐在一邊。

陸元州本來就聰明,在虞若卿的教導下認真地練習劍法,冇一會兒就很有進步。

他自己本來挺高興的,想休息休息,虞若卿卻不讓,她在修煉上十分嚴格且精益求精。

她怎麼對待自己,就這麼對待陸元州,非要他把新學東西都仔仔細細摳得乾淨分毫不差,才放他休息。

此時已經過去數個時辰,在虞若卿的魔鬼訓練中,陸元州累得劍都拿不起來,趴在蘇景澤身邊直喘氣。

“宿主,你怎麼能教導主角練劍?”係統不解地說,“彆忘了,你們是敵人。”

“這你就不懂了。”虞若卿輕哼一聲,“陸元州身為主角越來越強是不可阻止的事情,既然如此,為何不是我來教他變強,賣他一個人情?這樣等到後期,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定會幫我。”

她微微抬起頭,總結道,“這就叫與人為善,多做善事,多結良緣。”

這一番,她完全理解了師父和師兄的良苦用心,消化了他們所有的點撥。

係統久久冇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她超前的反派意識震驚到了。

這一邊,陸元州趴在蘇景澤的身邊休息,蘇景澤就慢條斯理地告訴他一些可以精進的地方,有些細節連虞若卿都冇想到。

“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是如何出招的?”陸元州抬起頭,他疑惑地問。

“光聽你出劍的聲音與波動,我便大致清楚了。”蘇景澤蒼白的手指握著茶杯,他淡聲笑道,“好歹過去我也是個癡迷劍道的人。”

能從劍式的聲音推出對方的招式動作,甚至能察覺到對方的不足,蘇景澤對劍道的瞭解簡直到了恐怖的地步。

二人都有些受到震撼,陸元州再抬起的目光都帶了些崇拜。

虞若卿卻是另有感悟,如果不是蘇景澤身疾,恐怕以他的努力和天賦,她很難追得上他。

如果是鼎盛時期的蘇景澤,那定會是十分危險難纏的對手。

看來,她需要更努力。

傍晚,在和陸元州告彆之後,虞若卿送蘇景澤回無念崖。

相比於來的時候,蘇景澤的精神狀況明顯好了許多,在空中也冇那麼緊張侷促了。

在令人舒緩的微風中,蘇景澤也有些出神。

若是放在一個月前,他都絕不會相信自己今生會有出穀的一天。

他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都是因為忽然出現的虞若卿。

“離開山穀的感覺是不是也冇有那麼可怕?”這時,她的聲音響起。

蘇景澤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隨即纔在虞若卿的話裡意識到了什麼。

難不成……她用人情作為要求,讓他出峰,其實是為了他?

蘇景澤忽然悟出虞若卿的本意,胸膛中頓時翻滾起酸澀的海浪。

虞若卿從第一麵起就想儘辦法讓他打起精神,可他呢?他卻像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隻想在那無人注意的山穀裡醉生夢死,渾渾噩噩地苟延殘喘。

他實在對不起師妹的良苦用心。

等到回了木屋,虞若卿將蘇景澤扶下傀儡,剛要鬆手,卻反過來被蘇景澤緊緊地抓住了手臂。

“師妹,師兄無能,隻是一個苟且偷生的廢人。”蘇景澤低聲道,“我實在是不配讓你如此花費精力,你該去好好修煉,和陸元州那樣的人多交往,我……”

蘇景澤的話還冇說完,虞若卿已經也抓住他的手臂。

“師兄,我再說一遍,你不是一個廢人,你是為了百姓和師弟師妹才受此重傷。”

她沉聲道,“修士以天下蒼生之命為己任,可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幾人?你不負道心,不負師門和黎明百姓,理所應當受全天下人的崇敬,你不配,誰又敢說自己配?”

虞若卿離開之後,蘇景澤一個人在木屋台階上呆坐了許久,一直坐到夜幕降臨,黑暗將他吞噬其中,蘇景澤才緩緩地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臉。

……

第二天,虞若卿照常去日月殿上課。

蒼寒淩仍然不在,隻有陸元州一個人在後麵。

“蒼寒淩的師尊怎麼還冇出關?”虞若卿坐下,她自言自語道,“之前不是說好了今天嗎?”

“不知道,我問師尊,師尊也什麼都不和我說。”陸元州趴在桌麵上,他撓了撓頭,“都有點想他了。”

虞若卿靠坐在椅背上,有些放空自己。

這段時間她過得十分充實,要搞蘇景澤、蒼寒淩的關係,還要被陸元州纏著,回山峰了還要哄哄自己家裡的兩個反派,還要找時間打坐修煉,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

如今忽然一放鬆下來,虞若卿正打算享受一下難得的清閒,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怎麼感覺我忘記了什麼事情?”她自言自語道。

係統沉默了一下,正想提醒她,結果虞若卿已經豎起耳朵。

前排弟子們都在竊竊私語地八卦著,他們冇用法術傳音,所以雖然小聲,但虞若卿還是聽得真切。

“……聽說了嗎,韓淺師兄閉關時出岔子了,好像走火入魔了,幾位長老合力監護了他好幾天,才把人拽回來呢。”

“好像都驚動宗主了……”

“啊?真的嗎?”

“是啊,如果不是出事了,韓師兄怎麼會不來上課呢?”

虞若卿聽著弟子們八卦,她這纔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原著主角團隊的核心人物一共四個,隻有這個韓淺是她從冇見過的。

這兩天太忙了,都把他給忘記了。

“你知道這件事嗎?”虞若卿問陸元州。

陸元州搖了搖頭,他誠實地說,“我很少關注師尊的動向。”

他看到虞若卿的神色細微變化,這些日子捱打挨出的經驗讓他立刻護住頭,並且在完全不知道原因的情況下乾淨利落地求饒,“師姐我錯了!”

“陸元州,你可是宗主繼承人,自己怎麼不上心呢?”虞若卿恨鐵不成鋼地說。

陸元州雖然不懂虞若卿為何關心這個事情,但不妨礙他給她順毛。

“師姐,你等著,我去打聽打聽。”他安撫地說。

陸元州直接溜去前排,自然而然地和其他弟子們混在一起,一齊八卦起來。

虞若卿在後麵便聽到了這些弟子們知道的全部事情。

大概就是,她最後這個冇打過照麵的獵物韓淺,已經閉關修煉半年了。

他本該上個月就該出關,來這裡一同準備即將到來的萬宗大比。

原著裡也是這樣的,書裡陸元州第一天來的時候就見了他。

如今他一直冇出現,據說是閉關出了問題,長老們替他守關了半個月,宗主也去了好幾次,現在的情況不知怎麼樣了。

弟子們也不知道更多,其他的便是對韓淺的彩虹屁和擔憂。

他算是這次玄霜仙宗參與萬宗大比的底牌,大比要求是元嬰期以下、五十年之內出生的弟子參與。韓淺正好卡了個金丹圓滿期,年紀也冇超。

如果他參加不了,玄霜仙宗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畢竟除了韓淺,如今年紀未超的金丹期的弟子隻有四個,而且都在初期與中期,唯有他是最高的。

其實能有四個已經很厲害了,修仙界有天賦的修士百年金丹已經足夠受人羨慕誇獎,能在五十年內金丹,那更是天之驕子,萬裡挑一。

隻不過在玄霜仙宗裡,弟子元嬰期若是不想繼續精進,就可以選擇下山外放到其他地方,曆練回來後便可做首席長老,等於學成了。

所以金丹圓滿期的韓淺算是如今親傳弟子們共同的大師兄,在門中威望頗重,當年蘇景澤那樣風頭正盛,唯有韓淺能和他平分一二。

如果韓淺不去,對玄霜弟子們的士氣都是一種打擊。

虞若卿聽著弟子們原本的八卦變成了對陸元州誇獎韓淺多麼厲害,又從誇他變成了爭論蘇景澤和韓淺當年誰纔是真正的玄霜第一,差點冇吵起來。

係統適時地調出了關於韓淺的資料。

“韓淺沉穩可靠,待人溫和,在門派裡名望極高。”係統說,“他是一個長老們信得過,弟子們都信服的大師兄。”

虞若卿在看原著的時候,對這四個角色裡印象最少的就是他。

描寫韓淺筆墨太少,他沉穩少言又穩重,除了遇到危險需要救場,平日基本冇什麼戲份。

她正閒散地翻著韓淺的資料,便聽到有弟子從外麵跑了進來。

“首席長老和韓淺師兄來了!”那弟子磕磕巴巴,“就是、就是……”

屋裡已經興奮地喧嘩起來,蓋過了弟子後半句的聲音。

先進來的是首席長老黎文康,他笑道,“韓淺回來了,以後大家又能並肩作戰了。”

他側過身,就見一道影子落入日月殿的地麵,弟子之間嗡嗡的議論聲頓時消失不見。

一個身著墨色長袍的身影走入殿中,來者神情冷寂,束髮髻於頭頂,露出棱角消瘦的下頜。

他抬起頭,淡漠的黑眸如利刃一般穿過眾多弟子,準確地對上了陸元州的眸子。

陸元州一抖,後背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好像被野獸盯上。

隨著韓淺進殿,屋中似乎如臨冰窖,原本敬仰他的弟子們也呆在原位,這麼多人,竟然無人敢開口說話。

沉穩溫柔?待人和善?

哪看出來的?

虞若卿看看麵前這個散發冷氣的人,又看看還冇關閉的資料,她懷疑地說,“他怎麼比我還像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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