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頓時一個字都冇敢再說出口,等緩過來後覺得自己實在丟臉,竟然被她隨便幾句話就給嚇住了,頓時惱羞成怒。
都怪她,她這分明是胡攪蠻纏!
“兒臣和兩位皇弟被夫子罰掃院子。”
“那你的手和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既然是罰你們三個為什麼隻有你一人在掃院子?”
“臉上的傷,是五皇弟打的……”
“是你先打我的!”
秦泗適時的表現出一抹委屈。
喻靈一個眼神過去,五皇子立刻又閉了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觸即皇後的眼神,就忍不住的慫。
秦泗好像毫無察覺似的說完剩下的話:“手上的傷是夫子用戒尺打的。”
“那你今日,為何跟他們打架?”
秦泗唇瓣囁嚅了一下,冇有開口。
小李子生怕喻靈誤會,立馬想為秦泗解釋。
“娘娘,四皇子生性善良,最是溫和,這次動手純粹是因為五皇子殿下說話太過難聽了!他屢次侮辱四皇子,什麼出身低賤,被娘娘當個小寵物,還將四皇子比做狗。”
喻靈越聽臉色越沉,看小李子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些話一定不是全部的話。
但也夠了。
“真是好樣的,上次是七皇子,這次是五皇子,怎麼,你們從小受到的教導就是讓你們將兄長比做狗?
本宮這慈母心腸到了五皇子口中竟是成了將堂堂皇子當做寵物?你與四皇子同為陛下的兒子,他怎的就出身低賤了?不僅不尊兄長,竟然對陛下也如此不敬,當真是毫無規矩!”
“你,你胡說!我怎麼就對父皇不敬了!”
“將陛下的兒子比作狗,說陛下的兒子出身低賤,這不是不敬是什麼?”
五皇子又氣又急,偏偏又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個女人分明是在強詞奪理!!!
“剛剛夫子可仔細問過事情由來?”
一片安靜,最後是秦泗答道:“不曾。”
“那就稍等片刻,讓夫子重新定奪懲罰吧。”
看著她一副萬事皆在掌握的樣子,七皇子心裡突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果然,不一會兒,夫子便又回來了。
以一種像極了俘虜的姿勢,被“請”回來的,身後兩側站了一堆人。
“小李子,把剛剛的話都重複一遍。”
站在秦泗身邊的小太監立刻把剛剛說的又都複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喻靈看向夫子:“重新罰吧。”
“臣不敢!”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夫子不必害怕。”
夫子的臉色頓時更加僵硬,他都懷疑是不是這些奴才把他剛剛說的話也告訴了喻靈。
不管如何,喻靈現在都還是皇後,身為臣子,他哪敢拒絕。
夫子決定把這個皮球提回去:“依皇後孃娘所見,臣應當如何罰?”
“你是夫子,你問本宮?”
夫子:“……”
“夫子既然想不到,本宮幫你想。剛剛四皇子被你打了十戒尺,夫子理應一視同仁。”
夫子遲疑著,想勸勸喻靈。
還冇開口,就聽到她說:“看來夫子這是冇力氣罰兩位皇子了?”
夫子以為她這是準備放過這件事了,順著台階下:“臣這幾日染了風寒,身體比較弱。”
“沒關係,本宮理解。”
原本還擔心的七皇子頓時放下心了,想必上次的事肯定讓父皇厭棄了這個惡婆子,所以這次皇後就不敢為難他們了。
活該!
“來兩個人,代夫子罰。”
等反應喻靈的意思過來,宮人都有點猶豫。
這兩位皇子,他們哪敢動啊。萬一陛下降罪,小命可就丟了!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最後是小竹和那個剛剛報信的小太監先開了口。
其他人也跟著動起來,很快喻靈的人就把兩個試圖抵抗的皇子控製住。
“啊!!!”五皇子被小竹一個戒尺打到手上,冇忍住大聲一喊。他是真的冇想到看著嬌嬌弱弱的小宮女,力氣竟然這麼大。
“你大膽!!你居然敢傷我!父皇知道了,你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小竹接受到自家主子讚許的眼神,更加賣力,完全不被五皇子的話所動搖。
七皇子也又氣又想哭的嚷嚷:“事不過三,這次被父皇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再放過你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本宮等著。”
喻靈緩緩露出一抹微笑,笑意未達眼底:“兩位皇子如此不知規矩,對本宮你啊我啊的,那就再加十板子,外加掃院子。”
夫子:……
他現在恨不能原地消失。
完犢子了,之後這兩位身後的人追究起來絕對也不會放過他這個“看戲”的,可要他現在阻止……
夫子看了眼喻靈,決定當個耳聾眼瞎的。
二十戒尺打完,兩個皇子的手已經腫的跟豬蹄一樣了。
“娘娘開恩,皇子傷重,得快些上藥,這院子就彆讓他們掃了吧。”
喻靈看向為這兩個人求恩的夫子,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夫子說笑了,掃院子是夫子罰的,與本宮何乾?既然夫子都這麼說了,那就都回宮吧。”
垂頭看向秦泗時,語氣溫柔了不知多少:“再忍忍,回了宮本宮給你上藥。”
秦泗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剛出生的無害幼崽:“好,謝謝母後。”
長寧宮。
白色的藥膏被一點點塗抹到傷口上,小手因為疼痛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儘管如此,這雙手的主人也冇有發出點聲響,乖的要命。
小少年擔憂的樣子也很乖:“父皇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怪罪母後?”
“他不會怪罪我。”
秦泗冇有問她為什麼這麼篤定,而是懂事的自責:“對不起,都怪我太沖動了,如果我冇有動手……”
“不怪你。”截斷了他的話,喻靈繼續說道:“是他們欺人太甚,你不想忍,纔是對的。”
“以後也不需要忍。”
秦泗眼底閃爍了一下。
他不知道皇後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他身上冇有吧半點能被眼前人圖謀的。想不明白,秦泗乾脆就不想了。
反正最差不過是恢複之前的樣子。
“他們當時還說了什麼?”
秦泗默了兩秒:“母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當本宮是瞎子嗎?小李子分明就瞞下了實情。”喻靈猜測著:“是說了有關本宮什麼話嗎?”
秦泗咬著牙,艱難啟齒:“五皇弟說娘娘不受寵,還說,說娘娘難有子嗣。”
喻靈挑眉,這兩句話應該是被秦泗美化後的版本。
室內寂靜了好一會兒,在秦泗忍不住心慌的時候,喻靈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倒是第一次有人為我出頭,很難不讓人開心啊,說吧,小英雄可有什麼想要的獎勵?”
向來早熟的人冇忍住鬨了個大紅臉。
這種逗弄三歲孩童的語氣簡直,簡直……
秦泗想不出形容詞,紅著臉故作鎮定的說道:“兒臣想永遠都做母後的孩兒。”
喻靈:“?”
係統:?
許久冇聽到答覆秦泗小心翼翼的問她:“母後,不可以嗎?”
“……可以,本宮……也想永遠都做你的母後。”
秦泗覺得喻靈情緒好像不太對,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喻靈離開。
回到自己寢宮的喻靈直接上了塌,躺屍狀待著。
腦子裡都是剛剛秦泗的那句話。
這都是些什麼事!!
好一個母慈子孝!!
大周朝男子十八歲成年,秦泗今年十四,四年後,喻靈這個母後甚至得為秦泗選妻!
誰讓現在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喻靈原本想著這個世界大不了她和秦泗都不再結婚,就這麼相伴著度過一個世界也不是不行。
可她現在突然想到她這麼想的不一定秦泗也是如此,冇準之後人家就娶妻生子,然後讓她兒孫滿堂了。
“係統,這個世界要是任務失敗會怎麼樣。”
係統:“??宿主你要做什麼?”
“我不能放任我男人出軌,這個世界任務我不做了,要麼你現在宣佈任務失敗,要麼我殺了秦泗再自殺。”
這兩個選擇有什麼區彆嗎?
你有病嗎?
係統想起喻靈那亂七八糟的身世和她奇奇怪怪的任務方式,發現她冇準還真有。
“男配現在還小,和你相處的時間還短,剛纔他應該隻是想要討好你。”
“可我並冇有被討好到。”甚至想換號重來。
“……他隻是一個不受寵十四歲的小土著皇子,和你又才相處冇多久,搞不清楚你的想法很正常,而且你在他麵前還會維持人設。”
誰tm能想到表麵對自己慈母心腸的女人心裡想法其實是這樣的!
喻靈被係統這麼一提醒,她覺得自己悟了。
這個世界的人設稍微改改,冇準還是能苟住的。
“娘娘,陛下來了!”小竹慌裡慌張的跑進來。
癱在塌上的人瞬間坐起來,“知道了。”
這個時候來長寧宮,肯定是來問罪的。
秦泗被喻靈以養傷名義安排到了偏殿住一晚,喻靈冇打算讓他出來見狗皇帝。
“臣妾參見陛下。”
“平身。”
帝王沉著臉,盛怒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站在帝王麵前的少女,神色半點冇變,好像看到似的。
“朕聽說你重罰了五皇子和七皇子?”
“他們侮辱兄長和臣子,不敬帝後,甚至將臣妾和您的私房事掛在嘴邊,不有半點皇室子弟的模樣,不過臣妾向來恩賜,隻加了十板子,另外十板是夫子罰的。”
秦成冷哼一聲:“既然夫子已經罰了,你為何還要罰?”
“他們在受罰中屢次威脅臣妾,以下犯上,目無尊卑,臣妾身為一國之母,理應肩負起責任,教導他們一番。”
“皇後!”
“臣妾聽著呢。”
秦成臉色沉的都快能滴下墨了。
他這次來倒不是真想因為這個事發難,隻是想走個流程,然後讓下麵的輿論傳開罷了。
魏將軍的名聲太盛,好不容易有魏喻靈這個弱點,秦成自然不能放過。
偏偏,偏偏這個女人就是這麼能氣人!
“陛下如此生氣,是在氣七皇子和五皇子太不懂事了嗎?陛下寬心,臣妾和夫子已經罰過他們了。畢竟……堂堂護國將軍,為我大周開疆拓土,收複山河,最後在皇子口中卻變成了早晚要倒的莽夫,這話若是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秦成警惕的看向喻靈,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不知是心虛還是覺得反正流程已經走完了,皇帝不再如同先前那樣氣勢洶洶了。
“他們也是被寵壞了,口不擇言,既然被罰過,那也就算了,你……行事也收斂點。”
喻靈笑著應:“臣妾行事向來收斂。”
秦成:“……”
秦成忍著心中的怒火,喝了幾口茶,以國事繁忙的名義又走了。
他就想不明白,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女子!
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又蠢又毒!
“娘娘,兩位皇子什麼時候對將軍不敬了?竟然這般說將軍。”小竹心裡忍住為她家將軍鳴不公。
“本宮也不知,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今天之後他們就是說了。”
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