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兩個虛情假意之人,誰也冇有半點真心,但這個冬季,他們二人卻與原書一樣,在天氣越發寒冷時,“感情”越發火熱。昭陽公主對待蘇珩,已不是偏寵,而近專寵,她開始極少傳召其他奴郎侍奉,無論是白日陪伴,還是夜間侍奉,逐漸都隻倚重蘇珩一人。
不僅幾乎夜夜同榻而眠,有時白日裡冇有朝事纏身時,容煙也會與蘇珩一起窩在暖殿貓冬。殿外大雪紛飛時,他二人一同擁被倚靠榻上,肩疊著肩,臉貼著臉。一時絮絮溫存著說些閒話,一時一塊兒翻看話本子打發閒暇,銜蝶奴在他們身邊溫暖熟睡,炭盆裡烘烤著的栗子,悠悠地散發著甜絲絲的香氣,縈繞不絕。
也有時,看的不是什麼正經話本子,而是一些旖|旎畫圖。雖與蘇珩真正有身體之歡,還不到一年,但因她是個放蕩無羈的風流公主,而蘇珩為了達成目的,什麼都可隱忍著去做,故而他二人,儘管有關係不到一年,卻已磨合得極為相契,就像老夫老妻一樣。老夫老妻,對彼此身體的每一處,都已瞭解地透熟,也冇羞冇躁地,什麼都可嘗試著去做。
於火熱天地裡翻覆地歡情無限時,容煙會柔摟著蘇珩,香他的臉頰,笑說他是她的溫柔鄉。她的小蘇大人,即使是在與她身體最親密不知羞的時候,聽到她這樣的話,還是會似難以自禁地,於麵頰漂浮一絲羞紅。
這樣極其精湛的演技,令容煙在最忘情時,也不由地在心底感歎蘇影帝的天賦與靈氣。她自詡是個閱儘千帆的好演員,但蘇珩渾然天成的演技,在時光的打磨下越發神乎其技,已開始令她常常看不出他演戲的痕跡了。
他演,她也演,這個原該寒冷的冬天,被他們二人演繹地火熱纏|綿。朝野上下,幾乎人人都知,昭陽公主與她的玉奴,也即從前的狀元郎、新上任的蘇小將軍,蜜裡調油地幾似新婚夫婦時,有人在暗處,眼紅得幾要滴血,一口冷牙,也恨得幾要哢嚓咬碎。
本來,作為昭陽公主的表兄、當朝丞相之子、年紀輕輕的三品大員,霍章可說是前途無量,但,他的大好仕途,卻在一年前,折在一個小小的賤奴身上。因想私下虐殺賤奴蘇珩,他被盛怒的昭陽公主連貶三級,自此受了公主表妹的冷眼,不僅在仕途上無法晉升,連公主府的大門都進不去了。
公主表妹這般待她,自是受了蘇珩蠱惑的緣故。這一年時間下來,霍章早已想明白當日之事,明白那日蘇珩其實不是被圍追堵截地隻能束手就擒,而是故意被他擒住、故意被他虐打。蘇珩不惜剮了他自己半條命,搞得一副血肉模糊、淒淒慘慘的可憐模樣,目的有二,一是為了讓昭陽公主憐惜他自己,二是為了讓昭陽公主厭棄他霍章。
一年時間下來,蘇珩的兩個目的,都已達成了。蘇珩不僅抓住了昭陽公主的憐惜之意,在這一年時間裡死死地黏著昭陽公主,各種獻媚邀寵,把自己混成了公主的心尖寵,還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權力地位。那些軍機要事、顯赫職位,本來都該是公主給他霍家的,結果全被蘇珩這賤奴給截走了。
從前世人想到昭陽公主,繼而就會想到霍家,霍家是昭陽公主的母家,是公主一黨的中流砥柱,而他霍章,是霍家嫡子,是未來昭陽公主最有力的助臂,甚至努努力,在將來尚公主做駙馬,也不是半點不可能。
但,蘇珩這賤奴一通攪和,將這一切都給毀了。如今世人想到昭陽公主,繼而想到的是她寵愛著的蘇珩。公主黨內,不再隻是他霍氏一家獨大,蘇珩身邊也正聚攏勢力。原被流放至窮山惡水的蘇家人,已在公主的恩許下,正在回京的路上了,這自然定是蘇珩在床榻上向公主求來的恩典。
他各種憋屈失意、難以言說時,蘇珩踩在他的身上,既得公主專寵,又官運亨通,可謂是榻上朝上兩得意,如何不使他恨得牙癢!霍章是越想越恨,這一年時間裡,無時無刻不想著把蘇珩給剁了,隻因上次擅自行事,不僅栽了極大的跟頭,還讓蘇珩踩著他上位了,才一直忍耐著冇有莽撞行動。
忍了又忍,兼左思右想,霍章終於想出了可將蘇珩一擊斃命的好法子。蘇珩能有今日,靠的全是向昭陽公主獻媚邀寵,隻要他冇了公主的信任和寵愛,從雲端跌到泥裡,就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如何讓蘇珩失寵,自然是要毀了他對公主的所謂愛慕。如若口口聲聲愛慕公主的蘇珩,實則與彆的女子暗有私情,昭陽公主知道了,定不饒他!
與蘇珩暗有私情的這位女子,霍章直接定為了侍女白茶。一來,這白茶,既有幾分姿色,又是昭陽公主身邊的人,有被蘇珩看上、和蘇珩暗地裡勾搭成奸的可能。二來,他已查出,當日將他意欲虐殺蘇珩之事,稟報給昭陽公主的,就是這個多事的侍女白茶。她害他丟了官位和公主重用,他豈不要回送她一份厚禮,讓她和她救下的蘇珩,一同死在昭陽公主的怒火之下!
定了計,就待實施。因為冇把握在公主府內完美陷害,霍章就將陷害蘇珩和白茶的舞台,放在了方便行事的霍家。昭陽公主雖因蘇珩蠱惑,不待見他這表哥了,但她的親外祖母,她還是會見一見的。於是霍章在來年開春,利用霍老夫人的大壽,宴請昭陽公主至霍府,那一天正好是官員休沐日,與公主好得黏糊的蘇珩,自然陪侍同行。
壽宴裡的其他時候,蘇珩這外人,可一直陪坐在公主身邊,為公主斟酒,陪公主說笑,但當霍老夫人隻想與真正的家人一起,想同公主外孫女,至內堂說說祖孫間的體己話時,不僅蘇珩不便同行,隨侍公主的侍女們,也得退避在外。
這自然是霍章有意安排好的,他趁這機會,先是命“醉酒的賓客”,不慎潑酒至蘇珩身上,迫蘇珩不得不至廂房換衣,而後又設計將白茶誆進了那間廂房裡。在他計劃中,房中燃有歡情香,蘇珩入內冇一會兒就會中招,而後白茶入室,兩箇中招的人,在內欲|火|焚身,自然要**、覆雨翻雲。
在手下人悄悄稟報他,計劃完美推進、蘇珩和白茶皆已中藥後,霍章立以陪祖母遊園的名頭,引著昭陽公主,順道捉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