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指尖在空中隨意轉了幾圈。
那些混混們的手臂,都自主的朝著李二柱的方向伸去。
十幾隻西瓜刀,追著他砍。
李二柱嚇得眼睛都直了,當即便相信了六子說的話。
他四處躲避,依舊渾身是傷。
他不停喊救命,但誰敢多管閒事?
眼看十幾把西瓜刀,罩頭就砍了下來。
他馬上要變成七零八塊了,李二柱當機立斷,跑到花想容麵前,卟嗵一聲就跪了。
“大妞妹妹,求求你,讓宗師高抬貴手,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柱子哥知道錯了。”
聶北在空中撚了個響指。
混混們立即丟掉西瓜刀,赤手空拳朝著李二柱奔了過來。
將他圍在中間,拳打腳踢。
李二柱發出了慘無人道的哀嚎聲。
“柱哥,我真不是有心要踹你蛋的,但是我控製不住我的腳。”
“柱哥,你,你彆怪我,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啊,你,你快讓開,啊,我不是故意要打掉你牙齒的。”
“柱哥,我們肯定是遇上高手了,我們像被什麼附身了一樣,太可怕了,柱哥,你快求饒呀。”
“柱哥,辛苦你了,你受委屈了,你就讓哥幾個揍吧,隻有這樣才能讓對方消氣,我們才能一起有活路。”
等聶北再撚響指,讓混混們停下手的時候,李二柱已經被打得麵目人非了。
聶北手掌一揮,一縷縷肉眼看不見的自然靈氣,從混混們手掌的穴位中飛出。
他們立即感覺,手臂恢複了,不再像剛纔一樣,像不屬於自己的,像有自己的生命。
混混們卟嗵卟嗵的跪了一地,不停的磕頭,自扇耳光。
看向聶北的眼裡,滿是驚恐和敬畏。
他們還真是膽子包了天,居然敢惹這樣有神通的大人物。
他們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呀,我們都是誤信了李二柱的話,我們不是誠心的,求大師看我們愚昧無知的份上,放我們一馬吧。”
聶北目光淡淡的看著他們。
他們趴在地上,不停的發抖,感覺背上壓了一座大山。
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身上的傷口,原本都不流血了,但在這種壓力下,居然傷口重新綻開,又流血了。
痛得他們真是要死要活,但卻不敢吱一聲,生怕惹了聶北這個大魔頭,讓他們徹底完蛋。
聶北冷聲道:“想繼續活著也容易。不過得換個地方,你們去芙蓉市督查局自首,把你們乾過的壞事,一無一十全都交待了。
主動要求思想進步,要求在裡麵好好學習國家政策,爭做四有青年,我的能力有限,暫時還冇辦法把手伸到牢裡去。
隻要你們待在牢裡,你們就能繼續活著。若是你們在外麵逍遙,不管你們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我都有辦法,取你們的狗命。若是不信,那塊石台,就是你們未來的下場。”
聶北說罷,便指尖朝著前方一百米處的石台一指。
轟的得一聲,冇有任何外力的石台,突然就炸裂,碎成了粉末。
李二柱和混混們全都嚇傻了。
集體嚇尿。
手指一點,那麼大的石台,居然就碎了。
他們的腦袋有石台硬嗎?
當然冇有!
這,這是什麼神鬼手段呀?
混混們哪裡還敢再抱任何幻想,連忙磕頭答應:“我們去自首,我們馬上就去自首。”
車站旁邊的小商販們,聽到混混們集體的嚎叫,似乎與以往的囂張不同。
他們紛紛從躲藏的地方探出頭來。
結果發現,竟然是混混們跪在地上打滾,好像那兩位客人勝了。
於是他們都大著膽兒的跑了出來。
圍在不遠處,指指點點。
聶北耳力好,自然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群蛀蟲,禍害大家好多年了,終於有人收拾了。”
“我真想上去踹他們幾腳,去年我和我爸在這兒賣茶葉蛋,都是家裡攢了半年的雞蛋,結果他們全給吃光了,一分錢不出,還說很難吃,害得我弟弟學費都交不上。”
“他們也有今天,活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可得把這兩位恩人的樣子,好好記住,打跑了這群混混,以後大家的日子也能清靜一點了。”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
終於有位黑瘦的青年,大著膽子上前,朝著聶北鞠躬,滿臉的感激。
“恩人,多謝你替大家出了氣。這些混蛋,魚肉鄉裡,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幸虧老天爺開眼,派恩人來收拾了他們。”
其它人雖然不敢上前,但也附和著,控訴著混混們的罪狀。
混混們下意識還想吼他們,但是看見聶北投過來的冷眼。
立即老實了。
他們不但老實了,還很有眼色的給那些人磕頭道歉。
混混們隻希望,自己表現足夠好,能少受點罪。
小商販們都驚呆了。
他們向來都是被欺壓的對象。
今天居然翻身了?
這些地頭蛇,居然向他們道歉?
這種感覺,真是太不真實了。
他們集體把感激的目光投向聶北。
他們雙手合十的感謝,還說要給聶北送錦旗。
聶北淡淡的拒絕了。
花想容稍為側了身體,用衣領擋住半邊臉。
她不想被人認出來。
“聶北,再不動身,就要走夜路了。現在唯一的班車也開走了,我們想去芙蓉市,隻能讓李二柱想辦法,現在還不是要他命的時候。”
花想容生怕聶北,以為她心軟,放過同鄉,趕緊解釋了下。
聶北朝她淡淡一笑:“你說的冇錯。看他表現如何,如果知道悔改,就留他一命。”
“李二柱,送我們去芙蓉市,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是吧。”
花想容說那番話時,並冇有壓低嗓音。
李二柱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現在是表現的時候。
聶北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弄死他,就跟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簡單。
他再不敢有半點囂張氣焰了。
隻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的,被忽略纔好呢。
李二柱的確有輛二手汽車,藏在車站出口的樹林裡。
隻是車的座位有限,隻能坐下兩個人。
他原本就冇打算帶混混們走,而是想用錢打發他們了事。
混混們陪著笑:“大師,要不然我們明天再坐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