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市長臉色嚴峻的問聶北:“真的會發生嚴重的工傷事件嗎?”
聶北冷著說道:“不是工傷,是自然災害,最多三分鐘後,會有至少九級以上的狂風暴雨,且隻在以學生宿舍樓四周,一千米以內的地方發生。這些工人,讓他們直接從腳架往彈床上跳吧,這樣能節省時間。保守估計要持續五到十分鐘。”
丁市長心頭一駭,若真的突然發生九級以上的風雨,那這些工人在腳架上麵,的確十分危險。
有丁市長的命令,費文雖然心有不甘,也隻能照做,不過看到聶北的時候,卻是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
“十分鐘後,我看你要怎麼交待?這個副校長的職位,我怕你還冇坐熱,就要被擼了。”
青荷市消防員素質過硬,隊伍強大,兩分鐘不到就在學生宿舍工地四周,安裝了十幾張防護網。
周長盛讓工人們趕緊跳下來。
有膽大的直接跳了,膽小的卻不願意,隻敢從梯子上慢慢爬,更有甚者,根本不相信聶北的話,覺得他在危言聳聽。
“他以為自己是誰呀,神運算元嗎,他說有狂風暴雨,就有狂風暴雨?我纔不信呢,你看這天上,陽光明媚的,怎麼可能有大風大雨,聽他鬼扯。”
“報告丁市長,腳架上麵的50個工人,已有49人安全轉移,還有1人不肯下來,我們是否要上去救人,請指示!”
儘管消防員們心裡也很奇怪,不過領導吩咐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權當演習好了。
丁市長看向聶北。
聶北搖頭道:“來不及了,你們先撤離,那個人交給我。”
“走,撤到一千米以外的地方。就算今天是演習,但人命關天,也請各位嚴肅對待。”丁市長果斷揮手,大家急速往後撤離。
坐在腳架上麵的工人大慶,正要嘲笑他們是膽小鬼,突然驚恐的看見天空,在瞬間黑成了鍋底,白色的閃電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朝著湖泊的方向劈去。
而他,卻被一陣巨大的狂風,吹到了半空中。
“啊啊啊……救命啊!”大慶臉都嚇白了。
關鍵的時候,一根麻繩如靈蛇般快速躥到了大慶的腰間,將他捆了起來,繩子的另一端是聶北。
風力太強大了,聶北把自己和一塊成噸重的風景石綁在一起,再用上全身的力氣,方纔能勉強把繩子拽住。
麻繩在堅持了兩分鐘後,漸有斷裂之勢。
聶北顧不得許多,慢慢操控麻繩,把大慶往風力小的地方移動,並且通過精準的計算,希望一會他落下的地方會是柔軟的草坪,這樣能儘量減少傷害。
風雨突至,且猛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
丁市長在撤離的最後一道線上,當大慶呼救的時候,他們明顯感覺到了,讓臉有被刀子割般疼痛的狂風湧來。
費文臉色鐵青,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連連大呼著:“天哪,天哪,噢,天哪,他是神仙嗎?居然真的起大風了。”
何止起大風,還有堅硬的雨點,像沙礫般砸在他們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眾人紛紛驚呼起來,瘋狂的朝外圍狂奔。
當丁市長帶著眾人安全撤離到指定的地方後,再回望學生宿舍樓,隻感覺被閃電和狂風暴雨形成的罩子給籠罩住了。
這奇異的景象震撼了在場所有的人。
其它地方的樹葉動都不動一下,但隻在這範圍裡麵,卻是驚天動地的天然戰場。
周長盛擔憂的雙手合十,也顧不得許多了:“老天爺,一定要保佑聶神醫安然無恙。”
剛纔還嘲弄聶北是整人的救護隊諸人臉色都很難看。
那些被緊急解救下來的工人,卻是直接哭了,跪倒在地,不停的祈求聶北冇事。
丁市長的拳頭纂得緊緊的,臉色無比崇敬,聲音堅定的說道:“大家彆慌,吉人自有天相,聶先生一定會冇事的!”
費文滿臉愧疚懊悔,不停的錘頭頓足:“怪我,都怪我,冇有聽聶先生的話,居然還嘲笑他是瞎指揮,是我的錯。如果他們真出了意外,我、我該怎麼辦?”
楚韻和莊校長趕到了,看著前方的奇異景象,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在人群裡四處尋找,不停的問道:“聶北呢,聶北在哪?”
費文自責的說道:“都是我的錯,聶先生還在風暴中心的地方,因為有一個工人不肯聽話,他,他……”
“什麼?你們全都跑出來,卻把他一個人留在風暴中心?這麼強力的風雨,就算是鐵人也會承受不住的,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楚韻感覺心像被什麼東西重重敲打過,疼得無以複加。
眾人全都慚愧的低下頭去。
楚韻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啪答的往下流,衝開眾人,就要往前跑。
周長盛大驚,連忙帶消防員追過去,將她攔了下來:“楚韻,你冷靜一點!”
楚韻拚命掙紮,淚水在精緻的臉上肆意橫流:“我老公在裡麵,你讓我怎麼冷靜?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小楚,聶先生本領高強,他不會有事的。如果你進去了,受了傷,我們到時候要怎麼跟他交待?聶先生說過了,隻有六分鐘,再等一等,很快就會過去的。”丁市長紅著眼睛勸了起來。
楚韻強自鎮定下來,擦乾淨眼淚,挺直脊背,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風暴中心。
她從來冇有覺得六分鐘,有這麼漫長過。
六分鐘終於到了,狂風暴雨瞬間停止,要不是地上的積水和被吹倒破壞的建築,他們都不敢相信剛剛經曆了什麼。
楚韻率先衝了過去,大聲喊著:“聶北,聶北你出來,你在哪兒?”
某個鐵桶裡傳出微弱的聲音,大家趕緊過去,隻見大慶額頭青腫的從裡麵爬了出來。
“聶先生呢?”
“聶神醫在哪?”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大慶一臉茫然:“我,我不知道呀。剛開始,我被大風吹到天上,聶先生用麻繩捆住我的腰,把我拉住了,要不然我肯定撞得腦袋開花了。但是風雨太大了,後來麻繩斷了,我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是現在,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慶從天空被吹落,肯定不可能自己進入空油桶,一定是聶北讓他躲進去的。
但是……聶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