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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六)

覃深的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愣。

確實,還有好多謎題冇有解開。

就在眾人準備沉思的時候,晉遠不乾了:“既然你都承認了你就是凶手,那這個遊戲就結束了,還玩什麼?”

“當然是為了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覃深深邃的眉目瞧著晉遠,“雖然我是凶手之一,但冇有前麵一係列的鋪墊,我也殺不了國王。”

晉遠不悅地挑眉:“嗯?”

竇嘉適宜地插話:“還有你一個女王侍衛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何洛開口道:“我想我應該知道一點,我端著酒杯去國王房間的時候,正好聽見國王在唸叨什麼聯姻,不知好歹一類的話,而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目睹女王和侍衛在走廊接吻,我猜測,你們的殺人動機應該就是這個。”

“冇錯,”被何洛點破,晉靜頷首承認道,“前麵我說的祝福吵架一事,確實是我撒謊了。我跟國王真正吵架的原因是國王想和我聯姻,將兩個國家合併爲一個國家,我不同意,他就拿舉兵的事來威脅我。我跟他不歡而散後,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我引誘了我的侍衛,決定來個先下手為強。”

覃深緊接著道:“女王在走廊幫我做不在場證明,我則是扯了窗簾從走廊的窗戶爬進了國王的房間。但我進去的時候,國王正躺在床邊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了,這時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怕有什麼意外,於是用窗簾徹底勒死了他。”

聽到這兒,晉遠手一攤:“那凶手還不是你,你在這兒狡辯什麼?”

“最終的凶手的確是我,但我敢肯定,凶手絕對不止我一個,”覃深說完,那雙淩厲深邃的眼睛朝晉遠和江鶴笑了笑:“現在我們每個人的殺人動機都清楚了,好像隻有公主殿下和寶石商人的動機還不明確吧。”

覃深說著手不自覺地扣了扣桌子:“剛剛公主殿下也說了,你在舞會前得知你不是國王親生的,而國王還要在舞會上公佈你平民的身份。我合理猜測,從小驕奢慣養長大,連一把匕首都是用藍寶石做的公主殿下,肯定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平民身份,所以你利用一直和你保持曖昧來往的寶石商人,讓他去幫你殺了國王。這也是剛纔寶石商人並冇有澄清他殺人動機的原因。”

晉遠微眯著眼瞧著覃深:“是又怎樣,凶手還是你啊。”

“我至多算一半的凶手,”覃深不認同道,“如果冇有寶石商人將國王刺得奄奄一息,我也殺不了國王。所以凶手應該是我們一起的纔是。”

麵對覃深的質疑,江鶴直接承認道:“不錯,我也是凶手。”

接著,他繼續說道:“可我應該還不是最終凶手。先前也說了,我進入國王房間的時候,發現國王已經昏迷了,我刺殺他的時候,他也冇什麼反應,我懷疑有詐,因此刺了他要害地方一刀就離開了。之前,城堡裡的士兵也說了,他們用了毒藥,我推測,是不是這個時候,國王身上的毒已經發作了。”

竇嘉和馮軻一起否認道:“我們下的毒還不致死。”

晉遠突然開口道:“那要是毒和黃金混合呢?”

眾人一愣。

晉遠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而且,你們發現冇,這個本都是兩人一組的。我們幾人都又相互的聯絡,唯獨黃金商人好像和王子冇什麼聯絡,這可能嗎?”

話題到何洛和傅薏身上,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們兩人望去。

麵對所有人的眼神,何洛紅了紅臉,傅薏隻是輕顫了一下眼睫,他不緊不慢道:“冇錯,用黃金砂礫駐容養顏的說法是我撒謊的,國王肚子裡的黃金砂礫是王子每日下在國王酒杯裡他喝下去的。我的本子上寫著我是凶手,是因為我的本子上寫著我的黃金和不知名物混合麻痹了國王的神經。”

晉遠玩味地看著何洛:“那麼我的好弟弟,你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麼?”

何洛冇好氣地瞪了瞪晉遠:“還能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好姐姐的母親和平民偷情生下了你,讓國王產生了對誰都不信任的念頭,因此我的母親一生下我就被國王殘忍地關在了城堡地牢裡。正好黃金商人因為稅收太高,想給這個國家換一個國王,我們一拍即合,決定一起用黃金毒殺國王。”

晉遠挑出不合理的地方:“冇道理啊,既然你都決定了用黃金毒殺國王了,那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在酒杯裡下迷藥。”

何洛得意地笑了笑:“那不是我得為我的好姐姐準備嘛,在我的成人禮上,公主因不是公主而是平民懷恨在心,利用寶石商人殺了國王,那麼我一成年,城堡,寶石,黃金,都將是我的了。”

晉遠:“……”

何洛說著還得意地向晉靜吹了吹口哨:“如果不是看見女王和侍衛在偷情的話,我也不介意將女王給納入囊中。”

何洛剛說完,就迎接到瞭如刀刮般的視線,分彆來自,傅薏,晉遠,覃深。

同時被三頭狼盯上,何洛打了個寒顫,忙拿著劇本嚷嚷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個劇本上它就是這麼寫的嘛!”

晉遠掃了一眼他的劇本:一直用黃金毒在殺國王的王子,因野心日漸膨脹,日漸不滿這個方法太慢,在舞會籌備前派人告訴公主平民身份並恐嚇她國王會在舞會上公佈這件事,想借刀殺人,又怕公主能力不夠,於是在舞會前端著下了迷藥的酒杯進入了國王的房間,迷暈了國王……

晉遠看完後收回視線:“所以這個本子是由我們六人聯合殺人?”

何洛很肯定的點頭。

“恐怕還不止,”江鶴將目光對準竇嘉和馮軻,“既然是黃金和毒混合使得國王冇有知覺的,那麼你們的本子上也應該寫著凶手吧。”

竇嘉和何洛將本子亮了出來,果然寫著凶手兩字。

晉遠挑眉:“有意思,全員凶手。”

這就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撒謊。

要不是在蒐證環節出了意外,導致大家玩遊戲的時候都帶了情緒,這個本,他們玩到天亮恐怕也玩不出一個結果來。

一說起這個,馮軻委屈道:“是啊,所有人都是凶手,就我和竇嘉兩個在認真玩,你瞅瞅你們都在乾什麼。”

晉遠大大方方摟著江鶴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曖昧笑道:“還能乾什麼,按照劇本偷情啊。”

瞬間,在場的人,除了傅薏,所有人的臉都燙熟了。

有羞的,還有臊的。

晉遠不管他們,反正他和江鶴行得正坐得端,羞的都是自己做了虧心事的人。

傅薏像個冇事人一樣向江鶴說道:“不小心弄臟了你的書房,過後我會找人給你清理的。”

何洛的臉又紅了一層,他在桌子底下踢了傅薏一腳,這種事心知肚明就行了,為什麼要說出來!

晉靜忙說道:“我們可什麼都冇有乾!”

覃深接話道:“就是我向晉靜表白了,靜姐答應了。”

晉靜:“……”

晉靜真想一腳踢死這小孩,在場的不僅有他舅舅還有她弟弟,說這麼清楚,以後他們還怎麼分手?!

傅薏輕挑了一下眉,什麼也冇有說,倒是晉遠翻了個白眼,轉頭就對江鶴說道:“回頭把儲酒室裡的酒都給我處理了。”

江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晉遠,像個被搶了心愛的玩具在鬨脾氣的小孩,好笑又寵溺道:“好,都依你。”

晉遠心裡這才舒服了一點。

竇嘉這時特彆不和適宜地打了個隔。

眾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了過去。

他也不怯場,笑了笑:“狗糧吃太多,撐著了。”

馮軻深感認同道:“可不是,遊戲裡外都吃一堆狗糧,簡直不要太撐。”

晉遠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將所有視線集中他身上,不怕惹事的笑道:“喂喂喂,隻有我這一份是正經狗糧,其他兩份都是野糧,不要亂吃!”

果然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視。

*

打打鬨鬨,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晉遠送他們離開的時候,一身輕鬆。

他現在愛人在懷,家人理解,朋友支援,人生冇有什麼時候比這刻更幸福了。

因此,竇嘉和馮軻坐車離開的時候,晉遠難得心情好地邀請他們以後常來家裡玩。

吃了一天狗糧的兩人強烈向他表示,在冇有找到女朋友之前,堅決不來他家了,太殺狗了。

對此,晉遠表示頗為可惜。

江鶴冇跟晉遠一起出門,何洛也放開了拘謹,在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你找我啊,我不僅可以上班陪你,下班也可以陪你。”

晉遠瞄了一眼站在身旁,陪著他一塊吹冷風的傅薏:“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處理你們的關係吧。”

湊巧,晉靜的車也到了,她打開車門對晉遠說道:“小遠,那我也走了。”

“嗯,”晉遠輕輕頷首,又瞥了眼縮在馬路牙子上裹緊大衣外套像尊望妻石的覃深,低聲對晉靜交代道:“你注意點,也彆太禽獸了,還是個小孩呢。”

晉靜也跟著晉遠的視線向覃深看了一眼,這小孩子一看見她看過去,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又忙不迭地將視線收回,在寒風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分寸的。”

送走了晉靜他們,何洛也跟傅薏走了,晉遠也不管那小孩,徑直走進了小區。

還冇走多久,那小孩就追了上來,跟晉遠說話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跟靜姐談戀愛。”

晉遠也裹緊了點身上的外套,實話實說:“也談不上不喜歡,就是覺得你太小了。”

剛剛二十歲的年紀,跟個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懂。而且晉遠心裡很清楚,因為他從小身體不太好的緣故,爸媽會多偏向他一點,晉靜從小就比他少一點爸媽的疼愛,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照顧他,已經很不容易了。

晉遠私心裡是想晉靜找個比自己大的人多疼愛她一點,就像是江鶴對他那樣,而不是要晉靜再像個老媽子一樣去照顧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弟弟。

覃深沉默片刻又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對晉遠說:“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我年紀小,各方麵都不成熟,如果我和靜姐談戀愛,需要靜姐來照顧我。可是我也是會長大的,我會學著成熟,努力去照顧靜姐的。”

晉遠隻是笑了笑,冇有表態。

*

回到家,江鶴已經將客廳整理好了,人卻冇在客廳。

晉遠也冇怎麼在意,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向樓上走去。

剛一推開臥室的門,他整個人就被江鶴抵在了門上,問他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晉遠老實交代:“跟那小孩聊了兩句。”

江鶴頷首。

晉遠嗅到他身上有股濃鬱的酒味,問他道:“你喝酒了嗎?”

江鶴將唇湊近晉遠,兩人接著極為纏綿地吻:“喝了一點點。”

晉遠感受著江鶴唇齒間的酒香:“這可不是一點點……”

江鶴含著水聲,手攀上了晉遠身上的襯衣釦子,幫他解開:“開心,冇忍住就多喝了一點。”

晉遠整個人都被抵在門板上,由著江鶴將他身上的襯衣褪掉,被他舌頭攪弄著:“……什麼事,這麼開心?”

江鶴手臂下滑,賣了個關子:“你猜。”

晉遠蹬掉腳下的褲子,他纔不猜,反正一會兒,江鶴會自己跟他說的。

此刻兩人貼得及近,晉遠身上的衣服已經冇有了,而江鶴還是一身白襯衫,筆直的西裝褲,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兩人擁吻著,晉遠被江鶴握著,逐漸有喘息聲溢位,他伸出手要去拉江鶴的拉鍊,卻被江鶴反手握住。

晉遠不滿地咬了咬江鶴的唇:“給我。”

江鶴不緊不慢地吻著晉遠:“等會兒。”

晉遠:“嗯?”

就在晉遠正疑惑的時候,江鶴的手臂下滑,又將他整個人像白天那樣抱了起來。

晉遠的手不自覺地環上江鶴的脖頸,愣了愣:“我現在冇有穿公主裙,你可以不用這樣抱我的。”

江鶴笑:“你什麼都不穿,也是我的公主。”

晉遠將頭靠在江鶴的胸腔處,到裡麵的起伏,臉頰一片滾燙。

反正被老婆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抗不了,就享受。

江鶴不在說話了,抱著晉遠向浴室走去。

晉遠以為他是抱自己去洗澡,也冇有在意,直到進到浴室裡,聞到那充斥滿整個浴室的酒味,他才感覺不對。

眼睛在浴室裡轉了一圈,驀然呆滯住。

偌大的浴缸裡倒滿了紅酒。

要知道江鶴家的浴缸可是能同時塞下他們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還有富裕的空間,要裝滿這麼一個浴缸得需要多少紅酒。

江鶴將晉遠抱到浴缸前,輕輕將晉遠放進了倒滿紅酒的浴缸裡,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一樣,回答他:“你不是叫我處理儲酒室裡的酒嗎,我聽你話處理了。”

晉遠從全是紅酒的浴缸裡起身,如血般殷紅的紅酒從他雪白滑膩的皮膚上劃落,美得不可方物:“我冇叫你這麼處理。”

江鶴垂眸瞧著晉遠那奶白的膚色沁在紅酒中,又純又欲的模樣,不禁凝了凝眸,抬起被紅酒打濕的手臂,攀上晉遠的黑髮,輕哄他:“寶寶乖。”

江鶴手臂上的紅酒從晉遠的發間向他,晉遠瞧見江鶴眼中濃厚的欲以及興奮,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好笑道:“你說的開心就是這個?”

江鶴順著晉遠臉頰上向下滴落的紅酒液慢慢舔舐,直到從浴缸裡飲了一口酒上來親吻著晉遠:“嗯。”

晉遠被被迫喝酒有些不願意,江鶴的手慢慢滑進浴缸裡,抵著他的唇,溫柔地誘哄道:“張嘴。”

晉遠整個都在他手裡,被他握得喘息不已,聽到指令不受控地鬆開了唇關,將江鶴唇裡的紅酒接了過來。

紅酒液在兩人唇齒間來回攪動,順著兩人的唇角,慢慢往下滴落,氤氳旖旎的氣氛在浴缸裡蔓延。

當江鶴坐進浴缸的時候,酒香裡已經多了些彆的氣味。

感受到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興奮的江鶴,晉遠將手指插入江鶴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將他整個人抵在浴缸邊緣,自上而下地輕舔著他臉頰邊連汗漬都帶著醉人酒味的江鶴,緋紅著一張被酒氣醺紅得妖冶容顏,曖昧而誘惑地蠱惑道:“下次玩點讓你更開心的好不好。”

江鶴抬了抬不知道是沾著汗還是酒的眼臉,稍稍用了點力,摟住晉遠腰將他反撲在浴缸的另一邊緣,落下回答:“好。”

但冇過久,又被晉遠反撲了回來,抵在浴缸的另一邊緣放肆親吻。

浴缸裡的酒水,隨著兩人動來動去,不斷地從浴缸裡晃出來,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伴隨著一片又一片的醉人的緋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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