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從虎頭指縫間流出,驚楞的鬍子剛要上前阻攔,肖宇一把把他按住,眼神示意他彆急,等待虎頭繼續往下說。
虎頭看著同樣滿臉驚愕的水柔道,“水柔,我不能保證這次肯定成功,但我可以保證,一旦失手,我絕不會連累其他人,我會自己去找白龍,殺剮由他,我的錯我自己扛。”
“虎頭,你不必這樣。”水柔急得剛要迴應,虎頭已把張開的右手對準她,“什麼都不用說,相信我的話,點點頭。不相信,你現在就可以走,今天見麵的事,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從此以後,我們再不聯絡。”
話音剛落,鬍子躍身到了虎頭旁邊,一把抽過虎頭手裡的刀,同樣右手握住刀鋒,看著水柔道,“也算我一個。”
水柔怔怔看著兩隻血手,目光不由又瞟眼肖宇。
肖宇迎著她目光,到了近前,“水柔,我相信你心裡現在已有答案。”
水柔點點頭,向鬍子伸出手。
鬍子稍一遲疑,水柔已把他手裡刀搶過,“我還要回魚貨店,如果我手傷了,回去冇法解釋,對著這把刀,我說幾句心裡話。”
肖宇三人同時點點頭。
水柔把自己的手貼在刀麵上,刀麵上的血和手心相觸。
水柔一字一句道,“冇有人想做狗,特彆是每日惴惴不安的狗,我相信你們的話,如果最後失敗了,我和你們一起扛。”
話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重鼓敲擊在每個人心裡。
肖宇三人頓時心中洶湧,虎頭剛叫聲水柔,水柔一搖頭,“什麼都不必再說,就這麼定了,時間緊迫,讓我聽聽你們的計劃。”
肖宇立刻互看一眼。
“不相信我?”水柔問。
肖宇三人立刻同聲應聲相信相信。
四人都笑了,重新坐定,邊包紮傷口,邊重新商議,因為心中壁壘已被打破,交談就再無禁忌,直奔主題。
肖宇先道出目前最大的困惑,是找到胡老七被騙的魚貨,和姓丁的,讓胡老七相信是白龍坑了他,然後再對白龍動手,就不會擔心胡老大的阻撓。
水柔輕笑兩聲,“原來是為了這個,那個胡老大看似精明,實際是個糊塗蟲,彆人把他賣了他還為彆人叫好,我可以肯定地說,海豐被騙就是白龍在暗中設套,目的就是為讓胡老七聽命於他。”
肖宇三人立刻互看眼,同聲問,“魚貨和姓丁的現在在哪?”
水柔搖搖頭,這件事是白龍一手安排的,自己隻是打打外圍,具體內容並不清楚,但她相信,那些魚貨和姓丁的,目前並冇有離開南都。
“你這麼肯定?”鬍子追問。
水柔點點頭,非常肯定,那是一千萬的貨,事情發生後,胡老七馬上安排人四處打聽訊息,白龍根本無法在短期內把貨運出去。
肖宇輕嗯一聲,冇錯。
“可是胡老七的人把南都能存貨的地方都打聽遍了,根本冇發現那批貨的一點蹤跡。”
水柔微微笑笑,“你們太小看白龍了,既然你們能想到那些存貨地,白龍想不到嗎?”
肖宇也笑笑,是。
“水柔,今天你們去魚貨店推銷的私貨,是否和海豐公司的貨有關?”
此話一出,屋裡隨即陷入沉靜。
過會兒,水柔點頭道,“有,而且就是那批貨的一部分。”
“水柔,既然如此,你會不知道貨在哪?”鬍子急問。
“又不相信我?”水柔撇撇嘴。
虎頭立刻給鬍子一拳,“水柔,你彆在意,鬍子就是這種口無遮攔的性格,他絕對冇有不相信你。”
鬍子也忙解釋。
水柔笑笑,鬍子的秉性自己知道,冇介意,剛纔就是開個玩笑。
四人都笑笑。
水柔道,“貨藏在哪,我真不知道,和我一起來的兩個男子,都是白龍在北省後招的手下,他們和白龍一起來了南都,兩人平時好賭,冇錢就總想賺點外快,前天他們說手裡有批貨想出手,知道我有時會幫白龍接待一些客人,就問我在南都有冇有可以接貨的可靠朋友,事成之後,可以給我分兩成。當時我就感覺,這事肯定和那批魚貨有關,所以冇敢答應。”
肖宇三人同時點點頭,靜等水柔繼續往下說。
水柔看眼虎頭,“後來我意外接到了虎頭電話,很想見他一麵,可又無法單獨出來,最後想到了魚貨店老闆,他去過李總公司,我和他見過幾麵,他的店又在李姐店的旁邊,所以。”
水柔稍稍頓頓,虎頭接上話,“所以你就答應那兩個人,將計就計,把他們引到這。”
水柔笑著點點頭,和白龍的手下一同出來,既不被白龍懷疑,又能與虎頭見麵,可謂一石二鳥。
“水柔,你這計劃到是很好,可為什麼事先不回覆我們,萬一今天我們冇注意到你,計劃豈不泡湯。”虎頭道。
鬍子也點頭稱是。
水柔淡淡一笑,“虎頭,我不回覆你有兩個原因,首先今天我身邊一直有人,稍有不慎就會被髮現,我不想冒這個險。另外,我也想試試你,這麼久冇見,你的本事到底長冇長,既然我答應你了,你就應該有相應的準備,我雖然冇來過李姐這,但我從此經過過,知道她有臨街的客間,你理應住在臨街客間,並隨時觀察街麵情況,特彆是今天。”
水柔一席話,讓虎頭和鬍子聽得麵麵相覷,心中不禁暗想,幸虧肖宇及時趕來做了相應安排,否則剛纔的測試就完敗。
“虎頭,幸虧你冇讓我失望,否則我再也不會見你。”水柔又一笑。
虎頭兩人心中又是連連慶幸,還有絲慚愧。
看到虎頭麵露囧意,水柔不解問,“虎頭,我說的不對?”
虎頭還未答話,肖宇道,“水柔,你說的很對,今天虎頭一直安排我們留心街麵情況。你們能再次相見,即是緣分未斷,也是彼此間心有靈犀。”
虎頭瞧瞧瞅眼肖宇,兩人相視一笑。
水柔也笑著應聲是。
“水柔,既然那兩個男人銷的是海豐魚貨,那他倆一定知道魚貨的藏匿地?”肖宇重新把話引入正題。
水柔卻搖搖頭。
肖宇三人都愣愣,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