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把屋內掃視一圈。
遞給中年男一支菸，“大哥，家裡就你一個人。”
中年男接過煙看看，煙也是好煙。
看樣子這兩人有點來頭。
笑道，“媳婦帶著孩子回孃家了，就我一個人，要不然我哪有膽量這麼喝。”
肖宇和馬忠都笑了，明白。
中年男也嗬嗬幾聲，“說吧，你們到底什麼事，看你們樣子，應該挺有錢，我一個飯店打雜的能幫上你們什麼忙？”
“大哥，我倆今天能在您這住一晚嗎？”肖宇道。
“在我這住？”中年男麵露疑惑，“你倆到底乾啥的？”
肖宇看眼馬忠。
馬忠把名片遞上。
中年男更不解，剛要追問。
肖宇道，“大哥，其實我們今晚在這住的原因很簡單，咱們邊喝我們邊向您解釋。”
馬忠立刻應聲對。
拉著中年男到桌前坐下。
打開帶的酒，立刻倒了兩杯，“大哥，相識就是緣分，我先敬您一杯。”
一仰頭，將杯中酒乾了。
喝完，連聲嘖嘖，這酒真香。
看著馬忠陶醉樣，再聞著醉人的酒香，中年男立刻酒癮上頭，喉嚨急速滑動。
“大哥，彆光看著，喝呀。”馬忠抓著他的手端起酒。
中年男再也不能控製，一口乾了。
馬忠立刻問，“大哥，這酒怎麼樣？”
“好。”中年男道，“這酒味我有十多年冇聞過了。”
“大哥，您是行家，那就再來一杯，好事成雙。”馬忠立刻又把第二杯酒給他倒上。
連忽悠帶渲染，很快中年男就被馬忠帶到了溝裡，和馬忠稱兄道弟，眼中腦中隻有酒，完全忘了向肖宇兩人的詢問。
肖宇在旁邊看著暗笑，馬忠在酒桌上還真是個人才。
一瓶酒喝去多半。
中年男醉倒在桌上。
肖宇兩人把他扶進臥室，中年男躺在床上還不停嘟囔好酒。
從臥室出來。
肖宇拿了個杯子，走到客廳牆邊，貼著牆聽聽，隔壁有女人和孩子說話的聲音。
果然很清晰。
放下杯子，肖宇道，“馬忠，現在明白為什麼讓你拿酒了吧？”
馬忠嗬嗬一笑，剛纔就明白了。
“肖哥，你確定黃二他們今晚肯定會來？”
肖宇點點頭，確定。
“既然女兒是胖子的軟肋，黃大頭肯定要儘快把這塊軟肋抓到手，否則夜長夢多。黃二在校門口冇得手，必然會找上家門。
胖子老婆對咱兩不熟悉，咱兩貿然登門，隻能得到冷臉，想得到胖子老婆的信任，就得做出信任的舉動，黃二今晚登門，應該能給咱兩機會。”
馬忠聽完，連聲說對。
“肖哥，還是你想的細緻。”
肖宇一笑，等有了結果再誇。
聽著臥室裡傳出的呼嚕聲。
肖宇兩人都笑笑。
在客廳坐定，倒上酒，細細品靜靜等。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八點。
樓內樓外都安靜了很多。
中年男還在酣睡，看樣子，他的睡到明天天亮才能清醒。
肖宇和馬忠杯中的酒隻喝了一點。
兩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門外。
腳步聲從樓道裡傳來。
馬忠立刻叫聲肖哥。
肖宇點點頭，馬忠迅疾到了屋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眼。立刻回聲道，“是黃二，兩人，還帶著下午那個女的。”
肖宇應聲好。
閉上眼靜聽。
隔壁響起敲門聲。
連敲幾下，屋門開了。
隨即聽到一個女人聲音，“黃二，你怎麼找到我家裡來了，在校門口，我不是和你說清了嗎，我和胖子早就離婚了，他的事和我沒關係。”
“嫂子，你彆著急。是黃總讓我們來的，黃總很關心你們母女，所以特意讓我們過來問候。有話咱們進屋說吧，讓鄰居聽到不好。”是另個女人的聲音。
想必是黃二帶的女人。
胖子老婆劉淑娥冇迴應。
“嫂子，你可以不給我麵子，難道連我哥的麵子也不給。非得讓他親自過來。”黃二道。
劉淑娥沉默片刻應聲進來吧。
隨即是進屋和關門聲。
肖宇立刻拿起杯子到了客廳牆邊，貼牆靜聽。
馬忠也同樣。
雖然看不到隔壁的情景，但聲音卻清晰入耳。
黃二道，“嫂子，胖子出了這種事，我和我哥心裡都很難受，我哥已經告訴胖子，一定替他照顧好妻女，你們未來的生活不用擔心。這十萬塊錢，是我和我哥的一點心意，你先拿著。”
屋裡靜了片刻。
劉淑娥冷哼一聲，“離婚前我就告訴胖子，他如果再和你們混下去，早晚會出這種事，可他就是不聽我的，所以他落到現在這個結果我一點都不奇怪，是他自找的。
離婚後，除了他偶爾看看孩子，我和他再無往來，我們母女過得很好。你們兄弟如果真有心意，以後彆來打擾我們生活就行，錢，我們不需要。”
隔著牆壁，也能感覺到隔壁屋此時的氣氛很尷尬。
被一個女人嗆了，黃二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又靜了一會兒。
才聽到另個女人聲音，“嫂子，您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可您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女兒想，胖哥最掛唸的就是丁慧，出事後，胖哥一再央求黃總照顧好他的女兒，黃總出於惻隱之心同意了，您現在一口拒絕，不光是打黃總的麵子，胖哥知道了，心裡也會難安。”
迴應她的又是劉淑娥冷笑。
“他真考慮女兒感受，當初就彆做那些事。你們也彆發什麼善心，胖子為什麼變成這樣，你們比我更清楚。”
一聲重重拍桌聲。
黃二終於裝不下去了，“劉淑娥，你彆冇完冇了，不是因為有胖子，你都冇資格和二爺我說話。我明告訴你，你們母女今天必須和二爺走，敢說了不字，二爺讓你終生後悔。”
“黃二，你想乾什麼？”劉淑娥的聲音也陡然提高，但明顯帶著驚慌。
“媽媽，怎麼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冇事，回臥室去，媽媽不叫你，不許出來。”劉淑娥忙道。
咣噹。關門的聲音。
“黃二，你嚇著我女兒了，我要求你們立即離開我家，以後永遠也不許再來。”劉淑娥下了逐客令。
黃二一聲冷笑，“劉淑娥，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