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鬆打電話時,肖宇已回了自己辦公室。
想著賈鬆剛纔的表現,不禁笑笑。
賈鬆這顆棋子,到了該敲打的時候。
因為自己這方已經行動了,對方絕對不會無動於衷,其中一招,就是動用賈鬆這顆棋子。
自己就得給賈鬆先提個醒。
下午,肖宇接到葉淩風電話,他按照計劃,已在商會那邊行動了,不出意外,訊息會很快傳到黃大頭耳中。
肖宇笑應聲好。
放下電話,輕輕敲敲桌子。
下午一下班,肖宇聽到旁邊辦公室的關門聲,立刻起身出了屋。
賈鬆正從自己屋裡出來。
肖宇喊聲賈校長。
正要轉身離開的賈鬆聞聲回過頭,笑應聲肖總,有事?
肖宇一笑,冇事,
“回家啊?”
賈鬆嗬嗬兩聲,“家裡有點事,老婆讓我早點回去。”
肖宇點點頭,“那就走吧。我隨便問問。”
賈鬆頓頓,道聲好,匆匆離開。
看著賈鬆進了電梯。
肖宇一回頭,正與剛從辦公室裡出來的嚴如靜目光相碰,兩人心照不宣,點點頭。
肖宇掏出手機,給樓下警務室的馬忠打個電話。
告訴他,賈鬆已經下樓。
回頭又朝嚴如靜笑笑,嚴如靜也笑笑。
各自回了辦公室。
賈鬆下樓,上了自己車,心裡依舊撲騰跳個不停。
細細想想,剛纔肖宇應該是無意吧?
可自己又總覺得肖宇似乎有意。
不行,在自己冇想好前,不能去見秦梅了,秦梅雖然現在和自己暗中相好,但畢竟他是馬忠的人,萬一自己一時說錯話,通過秦梅傳到馬忠和肖宇耳朵裡,自己又得倒黴。
人不能在一個坎上反覆摔倒,儘管自己確實貪戀秦梅的美色,但吃一塹長一智,該剋製還得剋製。
賈鬆想定,給秦梅發條資訊,藉口自己晚上要加班,過不去了。
秦梅很快回覆,頗有嗔怨。
賈鬆也無心顧忌,開車離開學校。
他的車剛出校門,校園對麵的另一輛車即跟在他後邊。
馬忠邊開車跟著,邊放下手機,笑著搖搖頭,這小子還真被肖哥說中了,學會剋製了。
跟著賈鬆的車一路前行。
最終開進一個小區。
馬忠知道,這是賈鬆的家。
看著賈鬆將車停在單元樓下,馬忠也遠遠停下車,盯著賈鬆的車看。
賈鬆半天冇下車。
馬忠不禁搖搖頭,這小子什麼意思?到了家門口,怎麼不下車。
賈鬆確實不想下車,正坐在車裡狠命抽菸。
回家對他來說就是種煎熬。
想到家裡的母老虎,賈鬆就頭疼。
曾經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剛進入社會時的賈鬆和現在絕對是兩類人。
賈鬆嚴格說是個鳳凰男,他的老家是南省一個國家級貧困縣,從小到大,貧窮就深深印刻在他生活裡。
他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被貧困包圍的家。
在這樣的家庭裡,求學是他唯一的解困方式。
還好,他的天資不錯,家裡也竭儘所能幫他。
賈鬆最終通過艱苦考學,上了南省一所有名的師範大學。
選擇師範,有兩個原因。
首先師範有補助,可以減輕他的經濟壓力。
另外,正因為他出身貧瘠,渴望改變,才更比其他人意識到選擇的重要性。
通過他儘可能的瞭解,賈鬆發現,很多成功的從政者,都是以名師的身份走入政壇。
因此賈鬆選擇了師範。
可真進入師範,現實卻讓賈鬆失望了,所謂成功可以複製,都是騙人的鬼話。
成功者告訴你的成功都是為了粉飾自己,真正的成功密道,絕對,也無法向外公佈。
比如關係。
到了省城,賈鬆才明白,在這個人情世界,關係纔是最重要的利器。
而自己最缺乏的就是這件利器。
他所有的刻苦努力都比不過彆人有個好爹。
為此,他苦惱失落,卻又無解。
好爹是上天給的,後天無法彌補。
可是賈鬆不甘心,他希望找到彌補的辦法,最終他找到了,班裡一個學習很差,長相也很醜陋的女生相中了他。
賈鬆心裡充滿了牴觸,但卻無法抗拒,因為女生有個好爹,可以幫助他留在雲城,最後實現他徹底翻身的**。
畢業後,兩人就順理成章走在一起。
雖然婚姻是場交易,但賈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留在了雲城,進了所很好的學校。
並憑著他自身的努力,和嶽父的提攜,一步步成為青年才俊,向著賈鬆預想的目標,漸漸靠近。
賈鬆倍感得意時,家庭卻越來越危機。
枕邊人不光相貌依舊醜陋,妒心也越來越濃,像賊一樣防著賈鬆,生怕春風得意的賈鬆會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賈鬆每日的所有行程都在妻子的掌控中。
任何一個女人靠近賈鬆,都會引起一場家庭戰火。
賈鬆像一隻被拴了線的鳥,飛的越高,線就越緊。
賈鬆又苦惱了,交易的婚姻果然充滿缺陷。
苦惱就要發泄,賈鬆第一次出軌是被逼的。
結果當然很慘,儘管老嶽父為了家庭名譽,做了低調處理,賈鬆的前路還是被徹底掐死了。
看在女兒麵上,老嶽父隻給賈鬆留個飯碗。
賈鬆倍感無望,卻又無法抗爭。
他知道,如果婚姻徹底破裂,他隻能再回那個貧瘠的苦縣。
已經習慣省城光鮮的他,回不去了。
忍辱幾年,強勢嶽父終於先退休又病逝。
賈鬆得到瞭解脫,卻更加心灰意涼,冇有嶽父的幫助,他想東山再起,勢必登天。
躊躇間,一個培訓機構向他發來了橄欖枝,賈鬆毫不猶豫接納了。
當時他隻想換個環境,但結果很意外,他在培訓機構居然如魚得水,混的很好。
他重新名聲鵲起,頂著光環又去了育才,當了副校長。
後來想想,是那種長久的壓抑突然釋放,所有心性都頓開,心底的善與惡都得到最大的燃放,他才能換髮二次生機。
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從釋放中嚐到甜頭,自然就無法收手。
很快賈鬆就在育才又栽了跟頭,這次出軌雖然不是被逼的,結果卻類似。
賈鬆再次被育纔開除。
這次,妻子冇有了嶽父的依仗,無法再阻斷他仕途,卻換了另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