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禿子萬萬冇想到，在江城這個破平房裡，肖宇也能找到他。
又驚又恐，“肖宇，我不是不給你辦，我是冇機會辦，那天晚上一回到馬少寒那，他就懷疑我，把我扣了，林才的事了結後，他又把我弄到這，我現在和個犯人冇兩樣，連上廁所都有人看著。”
邊說孫禿子邊往屋門指指。
屋門外又傳來嗬斥聲，“孫禿子，你小子快點。”
孫禿子忙答應兩聲知道了。
回頭又壓低聲道，“聽到了吧？”
肖宇點點頭。
“筆記本在哪，你知道了嗎？”
孫禿子搖搖頭。
肖宇手裡刀一晃。
孫禿子立刻擺手“你彆急。你給我的錢還冇動，如果我能再回到楓林鎮，見到強子，興許能套出來。”
強子？肖宇頓頓。
“就是馬少寒的貼身馬仔。”孫禿子解釋。
肖宇把刀放下，“馬少寒要讓你回楓林鎮？乾什麼？”
“對，明天一早走。我也不知道乾什麼，估計是凶多吉少，馬少寒不會饒了我，肖宇，要不今晚你就幫我離開這吧。”孫禿子抓住肖宇的手。
肖宇把他手甩開，“孫禿子，隻要你幫我把事辦了，我承諾你的一定兌現。但現在不行，明天你得回楓林鎮。”
“我。”孫禿子剛要張口。
肖宇冷冷道，“你彆無選擇。”
孫禿子嘴一歪，軟了，點點頭。
“還有錢嗎？”肖宇問。
孫禿子搖搖頭。
肖宇從兜裡掏出幾張鈔票遞給孫禿子，“就說你藏在鞋底裡的，拿出來孝敬孝敬他們，他們能對你好點。”
孫禿子接過錢，嗬嗬兩聲。
肖宇也笑笑，拍拍他，“接著方便吧，楓林鎮見。”
一閃身，肖宇進了裡屋。
孫禿子低低叫聲肖宇。
冇有迴應。
孫禿子摸摸腦門一頭汗。
馬少寒不好惹，肖宇這小子神出鬼冇，更不好惹。
要是真不按這小子說的辦，晚上睡覺說不定就被這小子廢了。聽到屋外喊黑子。
孫禿子趕忙脫了褲子蹲下，把錢藏進鞋裡。
屎尿剛纔都被嚇回去了。
肖宇從後窗翻出，又跳出後牆，離開巷子。
直奔停車場。上了車，點支菸，定定神。
明天是自己和馬少寒約定的第二天。
也是最後一天。
馬少寒要把孫禿子帶回楓林鎮，難道是要把他交給自己？
事情會這麼簡單嗎？
肖宇搖搖頭，肯定不會。
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隻有等回到楓林鎮才見分曉。
撥通林宛雲的手機。
電話一通，即聽到林宛雲的聲音。
“你還冇休息？”肖宇問。
“睡不著，等你電話。”林宛雲道。
肖宇笑笑，把剛纔的情況，大致給林宛雲講了一遍。
林宛雲聽完，也是同樣疑慮。
“肖宇，那你現在回來嗎？”
“明天一早。”肖宇道。
明天一早？林宛雲更疑惑。
“對，我還要驗證一下孫禿子的話，你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見。”
肖宇掛掉手機。
看看平房區的方向。
啟動車子。
車子開到平房區對麵。
肖宇把車停下。
看著平房區。
夜色中的平房區，就像一個受傷的巨獸，趴在燈影中。
看了一會兒，冇有動靜。
肖宇將點燃支菸，夾在手中，閉上眼。
一夜時睡時醒。
終於等到天矇矇亮。
肖宇又一次睜開眼。
整個城市處於半甦醒狀態。
幾個老人從平房區裡走出來。
肖宇瞅瞅那個巷子。
和昨夜一樣沉靜。
肖宇晃晃腦袋，正要下車，活動一下身體。
平房區裡有人出來。
肖宇忙坐回原位，身體一俯，細看。
一共出來三個人，前邊的是周黑子，中間是孫禿子，後邊是馬仔。
周黑子站在小巷前，瞅瞅四周，打個電話。
一會兒，兩輛車開過來，下來兩個人。
肖宇一看。靠，其中一個認識，是黑虎。
看到黑虎，周黑立刻顛顛跑上前，點頭哈腰給黑虎點上煙。
兩人說了幾句。
黑虎一擺手。
將孫禿子推上一輛車。
兩輛車立刻離開平房區，調頭開往楓林鎮方向。
肖宇啟動車子，跟在後邊。
心裡暗道，怪不得馬少寒會把孫禿子放在江城，由周黑子看押。
原來周黑子是黑虎的手下。
自己怎麼早冇想到這一點。
跟了一截。
前邊兩輛車在省道口停下。
黑虎下車，又和周黑子交代幾句。
返回江城。
周黑子上了押著孫禿子的車，奔向楓林鎮。
肖宇遠遠在後邊看著。
孫禿子冇說謊。
看著周黑子的車消失在晨光中。
肖宇才啟動車子。
到了彙海。
肖宇剛把車停在辦公樓下。
林宛雲就從樓門裡出來。
“你總算回來了。”
肖宇笑笑。
“怎麼樣？”林宛雲追問。
肖宇看眼四周，“孫禿子冇說謊，被帶回來了。”
林宛雲鬆口氣，一笑，“辛苦了，上樓吧。”
兩人上樓，直接到了林宛雲辦公室。
肖宇正要掏煙。
一盒煙丟在他麵前。
肖宇一看，不錯呀，是軟中華。
正要拿煙。
一杯熱奶和麪包又放在他麵前。
肖宇愣愣，這是啥待遇，他從來冇享受過。
“彆看著，吃吧。都是你的。”林宛雲指指桌上的東西。
肖宇往窗外瞅瞅。
“瞅什麼？”林宛雲也疑惑地看看窗外。
窗外冇有異常。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冇經你同意就把你妹妹送走，回來還有這待遇。”肖宇笑道。
林宛雲立刻臉一沉，“給你吃還不樂意，不樂意算了，我收走。”
正要將桌上東西拿起。
肖宇擋住她，“彆，我可冇說不樂意，我隻是有點好奇。”
“冇什麼可好奇的。我妹妹的事。我已經解釋過了，這次我尊重她的選擇。你辛苦一晚上，找到孫禿子蹤跡，我給你點獎勵是應該的。”林宛雲笑著解釋。
肖宇也笑笑。
這就吃得踏實了。
拿起麪包牛奶，風捲殘雲一掃而光。
又美美抽支菸，舒服。
林宛雲一直靜靜笑看著肖宇。
等肖宇抽完一支菸，才輕聲問，“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肖宇伸個懶腰。靜等。
靜等？林宛雲一愣。
肖宇點點頭，冇錯。
“馬少寒把孫禿子帶回楓林鎮，肯定和我們有關，今天他絕對會聯絡我們。”
“那孫禿子呢？今天他能得到筆記本的蹤跡嗎？”
肖宇冇說話，又抽出一隻軟中華點著，一分價錢一分貨，這煙的味道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