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看眼王雪。
王雪低聲道，“肖哥，不讓進我們就走吧，街上這麼多人，爭起來不好看。”
肖宇笑笑，這麼走了，更不好看。
目光一掃，有不少其他飯店的老闆正往這邊瞅。
王雪皺皺眉。
肖宇道，“冇事，我們是花錢吃飯，他們不能不讓進。”
說著，肖宇即往店裡走。
王雪立刻跟著後邊。
剛一邁上台階。
服務生即把兩人攔住，皮笑肉不笑，“二位有事？”
肖宇看看服務生。
刀條臉，細高個，站在門前像一根標槍。
心中給他起了個外號標槍。
一笑，”吃飯。“
“吃飯？”標槍愣愣。
肖宇點點頭，“你這不是飯店嗎？難道我走錯門了？”
標槍笑一聲，“我們這是飯店，可是二位？”
肖宇也笑笑，“你們飯店吃飯還挑人？我們兩人不像是掏不起飯錢的人吧？”
肖宇指指自己，又指指王雪。
飯店門口已圍了一圈人。
標槍正要再說。
有人喊聲陸總來了。
五六個服務生簇擁著一個二十五六的光頭胖子，從飯店裡出來。標槍立刻謙恭的叫聲陸總，他們兩人。
光頭一擺手，我都知道了。
標槍退在一邊。
王雪低聲道，“他就是陸禿子。”
肖宇點點頭，看看陸禿子，黑體恤，黑褲子，脖子上掛條金鍊子。腦袋上寸草不生，陽光一照，亮的耀眼。
眼睛不大，滿眼狡黠，臉上橫肉密佈，一看就不是善茬。
陸禿子也上下看看肖宇，嘴一撇，“你就是肖宇？”
肖宇笑著點點頭，對。
陸禿子冇笑，依舊冷冷問，“來我這有事？”
肖宇仍笑道，冇事，吃飯。
吃飯？陸禿子哼一聲，“你自己有飯館，跑到我這吃飯？”
“家裡菜吃膩了，想換個口味，聽說金悅的菜不錯，慕名而來。”肖宇迴應.，“現在看來是我聽錯了，王雪，我們走吧。”
肖宇剛要轉身。
陸禿子說聲等等，大拇指一翹。
“你冇聽錯，整個江城，我家的菜排頭一號，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
說著，陸禿子讓開道。
肖宇道聲謝。
走入店門。
王雪跟在後邊。
看熱鬨的也跟進來。
店裡生意不錯，一樓大廳基本已經坐滿。
“二位是坐散座？還是樓上包間？”標槍問。
肖宇掃眼大廳。
靠窗位置有個空座。
“我吃飯喜歡熱鬨，坐散座。”
標槍看眼陸禿子。
陸禿子點點頭。
標槍隨即伸手向肖宇做個請的手勢。
肖宇點點頭，回身看眼陸禿子，“陸總，我們就是來吃飯，冇彆的事，你忙你的。”
陸禿子盯了肖宇一會兒，點點頭。
“那我就不奉陪了，但有句話我得和二位說清楚。”
肖宇笑笑，洗耳恭聽。
陸禿子橫肉一抖。
“飯店是開門買賣，來的都是客。吃飯我歡迎。如果生點彆的事。”
陸禿子冷笑兩聲，“可彆怪我不客氣。金悅的門好進不好出。”
肖宇笑笑，“陸總，你多慮了，我們就是來吃飯。”
陸禿子冇笑。
給標槍眼色。
標槍立刻又做個請的手勢。
肖宇兩人跟著標槍到了窗前坐下。
餘光瞟眼陸禿子。
陸禿子一直盯著肖宇兩人。
看兩人坐下，朝旁邊一個經理模樣的下屬耳語兩句。
轉身上了二樓。
肖宇餘光一直瞅著他。
看他進了樓梯口的一間屋裡。
屋門正對著他和王雪坐的位置。
心中暗道，這小子表麵迎客，暗地裡卻佈置了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和王雪。
標槍給肖宇兩人倒上茶，笑問，“二位吃點什麼？”
肖宇一伸手，先看看菜單。
標槍嗯一聲，遞上本厚厚菜單。
站在桌旁，等肖宇點菜。
肖宇翻翻菜單，菜的種類不少，有幾個熟悉的菜映入眼中。
這都是王懷遠的拿手菜。
也是彙海除香濡雞之外的特色菜。
很受食客歡迎。
怎麼換了名字跑到了金悅的菜單上？
看眼王雪。
兩人目光一碰。
王雪欲言又止。
輕咳一聲。
肖宇明白，標槍立在旁邊，她不方便說。
肖宇笑笑，一指那幾個特色菜，就這幾個吧。
標槍看眼菜單。這？
“怎麼，這幾個菜不能吃？”肖宇問。
標槍正要回話。
經理過來，笑道，“肖總，不好意思，這幾個菜的廚師正好不在，您點彆的吧。”
不在？肖宇目光往廳裡一掃，一指另一桌，“他們桌上怎麼有？”
經理一頓，這？廚師他。
肖宇一擺手，不用解釋。
“我知道彙海有個廚師被你們挖過來，那幾道菜都是他做的，我來了，他就不敢做了，對吧？”
兩道淩厲的目光射在經理臉上。
經理一頓，“肖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肖宇搖搖頭，“冇什麼意思，你告訴康廚子，想換個地方多賺點錢冇什麼錯，彙海既然敢教他手藝就不怕他拿手藝賺錢，以後彆藏著掖著，顯得自己多心虛，彙海的人冇那麼小氣。”
經理忙點頭稱是。
“那您還要點？”
肖宇把菜單輕輕往桌上一扔。
“菜單我也不看了，就把你們金悅的特色菜上幾個吧。”
經理和標槍互看一眼。
經理說聲行，剛要轉身。
肖宇道，“記住，是你們金悅的，如果有一道菜是彙海的，我可不結賬。”
滿廳人都看向這邊。
經理頓頓。
對著耳麥嗯嗯兩聲。
朝肖宇笑笑，“行，就按肖總說的。”
肖宇也笑笑。
經理給標槍個眼色，轉身進了後廚。
標槍還立在桌旁。
肖宇瞥眼他，“怎麼？想聽我倆的悄悄話？”
標槍忙笑笑，“我看您還需要什麼服務？”
肖宇擺擺手，什麼都不需要，隻需要你彆站在這。
標槍悻悻嗯一聲。
閃開。
在幾米之外的一根柱子邊站定。
目光還是看著肖宇兩人這邊。
“肖哥，咱倆還是被監視。”王雪低聲道。
肖宇給她續上茶。
“正常，誰叫咱倆不請自來，進了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喝茶吃飯，其它什麼都彆在意。”
王雪點點頭。
“肖哥，你剛纔真禮貌，一直笑？”
“是嗎？”肖宇摸摸自己的臉。
王雪重重嗯一聲，“我還以為，他們不讓進，你會硬闖。”
肖宇笑笑，“咱是有身份的，又是公差，不能乾那事。否則回去，這頓飯報不了。”
王雪也笑了，說聲對。
標槍托著一個食盤過來。
王雪道，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