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歐的兩隻手臂內側都有幾條深深的黑紫。
像黑色蜈蚣。
以前冇有。
“這是怎麼搞得？”林宛雲問。
楊歐看眼林宛雲，苦笑一聲。
林宛雲明白了，“是迷神香的毒？”
楊歐點點頭。
“很痛嗎？”林宛雲追問。
“彆說這個了，喝咖啡。涼了味道就不醇了。”楊歐剛要把咖啡杯拿起。
手被林宛雲按住，直視著他，“告訴我。”
楊歐頓頓，點點頭，“很痛，生不如死，幾乎一週一次。不過，宛雲，我不怪你，這是我自找的。那天我對你動手，太不應該了，應該接受這樣的懲罰。”
說完，楊歐還笑笑。
林宛雲冇有笑。
同樣打了打自己，肖宇據不道歉。
楊歐不僅接受了懲罰，還冇有怨言，並且如此誠意得像自己反覆道歉。
反差實在太大。
楊歐輕輕叫聲宛雲。
林宛雲回過神，輕聲問，“冇有辦法治好嗎？”
楊歐搖搖頭，冇有。
林宛雲隨即一陣心痛，開始後悔，上次應該在楊歐彆墅，及時把香吹滅。
都怨肖宇。
由怒轉怨。
“宛雲，最近怎麼樣？你和肖宇還好嗎？”
耳邊聽到楊歐問話。
林宛雲收回思緒，“換個話題吧。”
楊歐頓時一愣，怎麼了？
林宛雲撇撇嘴，不想提他。
“你倆感情出現問題了？”楊歐往前探探身。
“我和他就冇有感情。”林宛雲脫口而出。
楊歐更愣。
林宛雲一擺手，“你來江城乾什麼？電話裡說，你要幫我，你想幫我什麼？”
楊歐立刻笑笑，把正事忘了。
轉身從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
放到桌上。
林宛雲看著檔案袋，不明其意。
楊歐手按在檔案袋上，“宛雲，我不是要挑撥你們夫妻關係，我是真心為你擔心，所以才特意到江城來見你。你和我說句實話，前兩天肖宇是不獨自去了秦州？”
林宛雲看會兒楊歐，點點頭。
“不是為你，也不是為彙海去的？”楊歐追問。
林宛雲儘管不想承認，還是嗯一聲。
楊歐點點頭，把檔案袋往前一推，可以看了。
林宛雲盯著檔案袋遲疑片刻，打開。
裡邊是一份影印轉讓合同。
甲方是趙老闆，乙方是肖宇。
轉讓的內容是秦州那家店麵，趙老闆手中百分之五十的所有權。
林宛雲驚得張張嘴。
“看你的樣子，肖宇冇有告訴你？”楊歐道。
林宛雲點點頭。
楊歐輕歎一聲。
“一百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他哪來的？這麼大的事，作為夫妻，他為什麼不告訴你？”
楊歐一個個問題像刀子紮向林宛雲。
林宛雲回答不出為什麼。
楊歐往前一探身，“我來告訴你，因為他是上門女婿，他害怕被林家趕出門，一無所有，所以他對你藏了私心。”
林宛雲靜靜聽著。
腦袋裡突然閃過個念頭。
為什麼肖宇這次提出離婚這麼強硬，因為他已經鋪好了後路。
不光有備胎嚴如靜。
還有價值百萬的店麵。
好你個肖宇，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宛雲恨恨咬咬牙。
目光轉向楊歐。
“這東西你從哪得的？”
“我有個朋友和趙老闆不錯，無意中在趙老闆辦公室看到的，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偷印了一份送給我。我當時看到也很震驚。”楊歐解釋。
林宛雲點點頭，這個解釋冇有什麼問題。
“宛雲，如果這事你真不知道？那我做個大膽推測，你倆結婚以後，肖宇藉著幫助你，幫助彙海的名義，一定還私下獲得了其它好處。一筆上百萬，加起來。”
楊歐故意打住，看著林宛雲。
林宛雲冇接話，但心裡也已經順著楊歐的話，開始算。
“這些都應該是彙海的，最起碼也應是你們夫妻的。冇有彙海這個平台，冇有你支援他，他怎麼能得到這些。”楊歐指指檔案，“據我說知。他和那個嚴如靜一直曖昧不清，也許這些就是為他兩人準備的。”
啪一聲重響。
林宛雲拍桌而起。
周邊人都驚訝的往這看看。
楊歐輕聲叫聲宛雲。
林宛雲緩緩坐下。
麵無表情。
“不要說了。”
楊歐點點頭。
端起咖啡喝口。
咖啡涼了，味道確實差了。
林宛雲向楊歐一伸手。
楊歐愣愣，什麼？
煙。林宛雲道。
楊歐一愣，你還抽菸？
林宛雲又重複一遍，
楊歐從包裡取出煙，是男士煙。
林宛雲說聲沒關係。
楊歐遞給林宛雲一支菸。
點上。
林宛雲狠狠抽口。
立刻咳嗽。
楊歐剛要探身把煙拿下。
林宛雲又抽一口。
楊歐坐回原位。
默默看著林宛雲。
林宛雲的表情忽明忽暗。
卻始終帶著陰鬱。
半隻煙燃過。
聽到林宛雲幽幽聲音。
“你有什麼建議？”
我。楊歐欲言又止。
林宛雲冷冷瞥他一眼。
“你不是要幫我嗎？那就幫到底，我會感謝你。“
“宛雲，你我之間。”
林宛雲一揮手，說建議。
楊歐點點頭，“你非要我說，那我就說幾句，做不做你自己決定。也彆說是我告訴你的。”
林宛雲哼一聲，“你怕他？”
楊歐尷尬一笑。
林宛雲點點頭，我答應你。
楊歐這才放下心。
從兜裡取出個小包。
“宛雲，不管你做什麼選擇，首先要能控製他。”
林宛雲點點頭，確實如此。
“用這個就可以控製他。”楊歐把小包往前一推。
林宛雲看眼小包，什麼東西？
“迷靈粉。用最新的迷神香粉末製成，又融合其它藥物。隻要這麼一點。”楊歐拿出個挖耳勺。
在包中舀了兩勺，倒入水杯中。
輕輕一搖。
藥粉迅疾溶入水中，化為無形，
一點異味都冇有。
水中清澈。
楊歐指著水杯笑笑，“你說什麼，他就得做什麼。私藏了多少，你一問就知。”
林宛雲靜靜看著水杯。
“你是有備而來。”
楊歐一愣。
“宛雲，我剛纔說了我隻是建議，決定權在你手裡。你不願意做，東西我收回。”
楊歐剛要把藥包往回拿。。
被林宛雲按住。
兩人四目相對。
林宛雲慢慢道，“其實你比我更恨他。”
楊歐愣愣，對。
林宛雲看看他，“我理解，你這種恨，這幾天也在我心裡。”
“因為嚴如靜。”楊歐道。
林宛雲哼笑一聲。
“那你選擇？”楊歐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