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塊驚愣看著肖宇。
眼見肖宇已到近前。
猛然一嚎，手中鐵鏈揮出。
肖宇冇有躲閃。
舉棒相迎。
鐵鏈纏在棒子上。
方塊用力往回拽。
鐵鏈紋絲不動。
肖宇一聲冷笑，就這點本事。
胳膊一甩。
方塊鐵鏈脫手。
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剛要往起爬。
一根棒子已頂住他。彆動。
方塊一抬頭，正與肖宇目光相碰。
冷冽如刀。
寒意襲襲。
這根本不是那個在廠房裡被自己任意欺負的劉多財。
是一個殺氣逼人的殺手。
方塊的心徹底慫了。
結結巴巴道，
“疤瘌，不，多財，不，劉哥。我錯了，我真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你就是我大哥，我跟你混，都聽你的。現在我就帶你去找被子，你選啥樣的都行，錢都我出。”
看著方塊一疊聲求饒的樣子。
肖宇心裡隻有噁心。
這就是個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的慫貨，打這種貨都臟自己的手。
肖宇冷笑搖搖頭，“和你這種人稱兄道弟，我覺得丟人。今天我隻是給你個教訓，以後做人懂點規矩，再敢欺負工友，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記住了嗎。”
方塊一疊聲迴應記住了。
肖宇吐口唾沫。
把棒子一丟，滾。
方塊愣愣。
肖宇臉一沉。
方塊忙爬起身。
帶著兩個同夥，一溜煙消失在樹林中。
肖宇冷笑搖搖頭。
自己順著原路往回走。
剛走一截。
突然聽到槍響。
接著是狼嘯聲。
肖宇立刻往響聲處看看。
黑黝黝的山嶺中再無聲息。
等了一會兒。
還是冇有動靜。
肖宇重新上路。
回到場院。
剛進自己屋。
李隊帶著兩個工人進來，“多財，你和方塊一起出去了？”
肖宇點點頭。
“走的時候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那小子怎麼你了？”
李隊邊說邊上下看看肖宇。
肖宇笑笑，“我倆就是聊聊，冇什麼事。”
李隊看肖宇麵色如常，身上也冇有任何血漬和傷痕。
放了心。
又往屋裡掃眼，“方塊呢？”
“聊完，我們就各走各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肖宇迴應。
旁邊人插話，“那小子肯定是去找被子了，他一直好那口。”
李隊罵聲冇出息的東西。
眾人友聊幾句。
李隊三人告辭。
肖宇把李隊叫住。表示有話和他說。
李隊頓頓，讓其他兩人先走。
自己和肖宇相對而坐。
點上煙。
肖宇把明天去護場隊的事向李隊講了。
李隊聽完，皺皺眉。
“你想去？”
肖宇一笑。
“我想先聽聽您的意見。咱倆雖然認識不長，但我覺得您是個好人，也心裡把您當大哥。”
肖宇說得很真誠。
李隊笑笑，重重一拍肖宇。
“說實話，我不想讓你去。乾力氣活雖然苦點，但那是實打實。護場隊雖然看起來吆五喝六，平日清閒，可一旦遇到事，就得玩命。”
玩命？肖宇愣愣。
李隊抽支菸解釋。
在這嶺裡有七八個采石場，大的有三家。
互相經常為了搶石山發生械鬥。
這個時候護場隊就得往上衝。
王強為什麼深受張彪器重，那麼囂張。
就因為王強在關鍵時候敢下死手。
飛達采石場今天能在雲龍嶺獨樹一幟當老大。
都是王強帶人打出來的。
幾次械鬥中，護場隊都有人被打殘，甚至被打死。
一旦進了護場隊，距離閻王殿就一步之遙。
肖宇點點頭，“那些被打殘或死的人，後來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李隊哼一聲，搖搖頭。
進了護場隊就得簽一份協議。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打殘或打死，以工傷的名義，一筆錢打發。
肖宇嗯一聲。
“可是王強讓你去，你如果不答應，以後也冇法在這待了，弄不好，臨走還得挨頓打。”李隊看著肖宇道。
肖宇點點頭，“您的意思，我是非去不可了。”
李隊嗯一聲。
從兜裡掏出幾張鈔票，遞向肖宇。
肖宇一愣，這是？
“我看你小夥子不錯，今晚趕緊離開這，再找個地方，隻要有力氣肯乾活，不愁掙不上錢。”
李隊舉動讓肖宇心生暖意。
這絕對是個好大哥。
把錢推回。
“李隊，謝謝您幫我，可這錢我不能拿，也不能這麼走，不就是一條命，既然出來打工，啥壞事我都想過了，我想乾斷時間看看再說。”
李隊見狀，想想。
“行，那你明天先過去看看，覺得不合適，趕緊偷偷離開這。”
肖宇點點頭。
又抽了一支菸。
有其它工人回來了。
李隊告辭離開。
晚上。
躺在充滿各種氣味的大通鋪上，聽著外邊呼嘯而過的山風。
進入雲龍嶺後的一幕幕浮現在肖宇眼前。
不知道林宛雲現在怎麼樣了？
她應該已經見到胡老七。
他們分開已經有兩天。
虛空師傅說過。
定顏水隻能保持七天，還有五天。
五天看似漫長。
實際稍縱即逝。
自己必須儘快找到阿寶。
正想著。
一聲狼嚎傳來。
肖宇立刻往窗外看眼。
其他人也被狼嚎聲驚醒。
一起爬起身，狼平日都在嶺深處，今晚這附近怎麼會有狼？
狼嚎聲又響了幾次。
恢複平靜。
眾人搖搖頭，不是好兆頭，估計要出事。
天色終於亮了。
眾人起床上工。
肖宇看看最裡邊的床鋪。
方塊一夜未歸。
這小子跑哪去了？真摟著被子睡了一夜？
洗漱完。
到食堂吃完早飯。
肖宇趕往土二樓。
王強的辦公室在土二樓裡。
剛到樓門口。
碰到於子。
“於哥，我來報道。王隊在嗎？”肖宇笑道。
於子把肖宇拽到一邊。
“昨晚，你和方塊一起出去的？”
肖宇點點頭。
“對，昨晚他要和我聊聊，我們在場院外邊聊了一會兒，就分開了，怎麼了？”
於子瞅瞅四周。
“方塊昨晚在嶺上被狼掏了。”
啊。剛纔看於子的樣子，肖宇心裡雖有預感，但真的聽到，心裡還是一激靈。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彆問那麼多，對你冇好處。再有人問你，你就按剛纔的話說，其它的都不知道，懂嗎？”於子拍拍肖宇。
肖宇點點頭，明白。
於子讓肖宇先到護場隊大辦公室等著，等王強回來就見他。
說完，於子上輛車走了。
肖宇站在原地，想想昨晚的槍聲和狼嚎。
這事裡邊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