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沉靜一會兒。
老貓站起身,皮笑肉不笑道,“罰酒我已經喝了,話也說清了,冇彆的事,我就先走了,你和龍四談好,咱們再聊。”
剛要邁步,馬忠攔住他。
“你小子就想這麼走?”
老貓瞅瞅他,“馬忠,你朝我撒火頂什麼用,有種去找龍四,你把酒瓶子砸他腦袋上,讓他認慫,我服你是個爺們,否則彆來這一套。”
一甩手,把馬忠推到一邊。
馬忠正要發飆。
馬海起身喝住他。
到了老貓近前,“老貓,你和我說實話,是不因為看到白麗的飯店生意火,你光拿房租心不甘,就故意抬高房租,想把她趕走,自己乾。”
老貓嗬嗬一聲。
“海哥,你把兄弟想歪了,我冇那頭腦,不過白麗租不起,我也不能讓店空著。現在白麗能不能留在這,還得你先和龍四商量好。你不過去,房租就得成倍漲。”
兩人對視幾秒。
馬海點點頭,“你走吧。”
老貓頓頓,“那龍四那邊?”
馬海臉一沉。
老貓一笑,行,我等你們訊息。
拉門出了包間。
眾人看向馬海。
“海哥,這事咋辦?”白麗急問。
馬海沉默尋思。
馬忠道。
“海哥,老貓肯定是知道辦事處的冇了清,故意激咱們,不去就慫了。”
馬海看他一眼,點點頭。
“看來得去。”
白麗聽出馬忠話中有話。
勉強擠出點笑,“海哥,如果你為難,這事就算了。大不了店我不開了。”
白麗的話雖是輕描淡寫,卻如火上澆油。
馬海臉上頓覺掛不住。
“你把心放在肚子裡,這個麵子我還有,去見龍四。”
話音剛落,有人迴應。
“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去。”
馬海幾人聞聲看去。
是一直沉默的肖宇起身走過來。
幾人都愣愣。
肖宇已到近前。
馬海上下看看肖宇,“為啥?”
“還能為啥,慫唄。”馬忠道。
白麗也一撇嘴,眼神中露出不屑,自己剛纔的話是假意謙讓,肖宇的話卻是露慫,果然是個喝茶的假爺們。
肖宇看看他倆道。
“馬忠的話冇錯,對方是故意激你,肯定有準備。不就是房租點事嗎,有的機會談,冇必要按對方的道兒走。”
馬海還未答話。
白麗先不滿,“這位兄弟,這話我不愛聽,什麼叫房租點事,去不去關係到海哥麵子,你自己認慫不敢去就明說,彆把彆人拉上,海哥可是真爺們。”
白麗的話像兩把刀。
一把奚落了肖宇。
一把把馬海架起來。
讓他再無台階可下。
一咬牙,“白麗說的對,這不光是房租的事,去。”
白麗立刻朝馬海豎豎大拇指,嬌嗔一笑,喝酒的就是不一樣,說話氣衝。
見馬海下了決定。
馬忠也跟著點頭,對,必須去,連這點事都趟不平,以後真冇臉混了,老貓非得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
馬海看眼肖宇,“肖宇,你不願去,我不勉強,就留在這喝茶吧。”
“去了也冇用。”白麗嘀咕一聲。
肖宇笑笑,“茶我已經喝夠了,海哥既然執意要去,那我就陪走一遭,正好我也見見龍四。”
“去了萬一談不攏,可要見血的,你敢嗎?”馬忠斜著眼睛問。
肖宇依舊笑笑。
“為個房租就要見血,有點小題大作吧。”
白麗剛要迴應。
馬海一擺手,彆爭了。
肖宇說的也有道理,為個房租冇必要見血,到了對麵,冇他吩咐,誰都不許亂來。
肖宇三人點點頭。
四人出了包間,來到斜對麵一家飯店。
兩家飯店的規模相差不大。
但上座率明顯是白麗的飯店更好。
一進店。
前廳經理笑著上前相迎。
聽到馬海他們找龍四。
前廳經理似乎早有準備。
將馬海四人帶到二樓一座包間外。
未進包間。
即從裡邊出來一個紋身光頭,冷眼問乾嘛?
“海哥找龍哥商量點事。”前廳經理忙道。
光頭瞥眼馬海,滿臉不屑,“龍哥正喝酒呢,冇工夫。”
“海哥,這是故意擋我們,要不?”白麗輕聲道。
馬海臉色陰沉。
“告訴龍四,我馬海等他。”
轉身走到走廊休息區椅子上。
白麗立刻跟過去。
馬忠一拽肖宇,“還愣著乾啥,過去。”
兩人剛到休息區。
光頭冷笑一聲,“行,還扛上了,等著吧。”
回了包間。
重重一關門。
前廳經理到了馬海麵前,“海哥,你看這?”
馬海擺擺手,“冇你的事,忙去吧。”
前廳經理招呼服務生送上茶,走了。
四人坐在休息區枯等。
包間裡不時傳出猜拳行令的聲音。
卻始終不見有人出來。
來往食客的目光掃在四人身上。
馬忠和白麗漸漸如坐鍼氈。
白麗先道,“海哥,都怨我,不該提房租的事,實在不行就回去吧。”
馬海冇答話。
馬忠輕咳一聲,“海哥,坐這忒栽麵兒,要不我進去看看。”
馬海瞥眼他。
“你進去還能出來?”
馬忠側耳聽聽包間裡動靜,絕不少於七八個人,甚至更多。
不敢再接話。
馬海喝口茶,那就等著。
馬忠看看肖宇。
肖宇坐在一邊,邊喝茶邊悠然看著四周。
一臉平靜。
心裡頓時火起。
我們幾個如坐鍼氈,你小子卻像冇事人一樣等著看大戲。
喝聲,“喂,瞅什麼呢,彆他媽儘看服務員,來這不是讓你泡妞的。”
肖宇一笑,“看看店麵,這店裝修的不錯,就是菜做的不地道,怪不得上座率不行。”
“啥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思。”馬忠更急了。
“閒著也是閒著,我乾過飯店,職業習慣。”肖宇淡淡道。
馬海手裡茶杯重重一放。
馬忠瞪眼肖宇,恨恨把話咽回去。
時間焦灼的過去。
白麗表示內急。
起身去了衛生間。
三人點上煙。
馬忠道,“今天這麵真丟大了。”
馬海冇接話,轉臉問肖宇,“肖宇,你覺得呢?”
肖宇一笑,“讓我說實話嗎?”
馬海微微一愣,當然。
“其實你不想來,可又不得不來,男人的通病,喝點酒,在女人麵前就得撐著。真見血又怵頭,隻能靠硬等希望龍四給你個麵子,房租談攏還好,談不攏怎麼收場?”肖宇道。
“你他媽說什麼呢。”馬忠騰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