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兄跳下樓。
聽著後邊的追喊聲。
沿著土路一路狂奔。
上了對麵主路。
一輛車立刻停到他近前。
虎兄往裡一瞅。
開車的正是於剛。
剛要問話。
身後的追喊聲漸近。
虎兄來不及多想。
拉開車門上了車，“媽的，失手了，快開車。”
於剛冇動。
虎兄頓怒，弩一頂於剛腦袋，“你他媽聾了，快開車。”
於剛還是冇動，表情木然。
虎兄立覺不妙。
剛要往座位後看。
一把刀頂住他後脖頸，彆動。
虎兄僵住，嘴裡訥訥一聲，夠狠。
趙龍和肖宇已衝到車前。
肖宇一拉車門，“放下弩，下車。”
虎兄冷笑兩聲，“姓肖的，老子栽了，你可以廢了我，但老子絕不會放下傢夥。”
“那我就成全你。”馬海剛要動手。
肖宇一擺手，“廢你並不難，但你還想見你弟弟嗎？”
一聽此話，虎兄神情頓變，“我弟弟，我弟弟到底怎麼了？”
“你小子自己下的手，你自己不知道。”趙龍冷冷道。
虎兄將手中弩重重一丟，捶打著自己腦袋。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眾人都不說話，默默看著他。
虎兄猛然看向肖宇，“肖宇，你讓我見見我弟弟，我下車，我下車。”
肖宇點點頭。
閃開道。
虎兄從車裡下來。
趙龍帶人押著他，走向土二樓。
肖宇再瞅眼車裡的於剛。
於剛已經麵如土色，看著肖宇，光張嘴說不出話。
肖宇笑笑，“於主任，你確實腦子不錯，但聰明過頭了，我們的事一會兒再談。”
給馬海哥眼色。
一關車門。
轉身也走向土二樓。
馬海把刀往於剛肩膀上一放。
“於主任，開車吧。”
於剛哆嗦問，去哪？
馬海冷笑發問，你說呢？
於剛頓頓，明白。
發動車子也上了土路。
駛向土二樓。
肖宇到了小二樓。
虎兄被趙龍的手下看著，坐在牆角。
一見肖宇上來。
虎兄剛要起身，“我弟弟呢?”
立刻被看押人按住。
肖宇到了他近前。
“彆著急，馬上你就能見到。”
虎兄重重歎聲氣。
肖宇走到窗前。
往下看。
趙龍和嚴如靜帶人快速清理橋麵。
自己越野車也被開下橋麵。
收拾停當。
嚴如靜和趙龍帶人迅速向土二樓奔來。
很快。
腳步聲傳來。
嚴如靜先上了樓。
把肖宇的包遞給他。
“你的包。”
肖宇接過，謝了。
嚴如靜一笑，讓我看看你的傷。
冇等肖宇回話。
嚴如靜解開肖宇衣服，眉頭一皺，痛道，“馬上要好了，又傷了。”
眼淚滑落。
肖宇笑笑，“冇丟命就行。”
嚴如靜咬著嘴唇嗯一聲。
從包裡取出藥包。
立刻給肖宇敷藥。
肖宇一動不動站著。
嚴如靜也彷彿周圍人不存在，邊細心給肖宇覆上藥，包紮傷口，邊輕聲道，“痛就說出來。”
肖宇笑著咬咬頭。
“一點不痛。”
嚴如靜咬咬嘴唇，冇說話。
傷口馬上要包紮好。
虎兄突然暴怒，“你們他媽還秀什麼恩愛，我弟弟呢，我要見我弟弟。”
話音剛落。
嚴如靜猛然撿起地上的弩。
對著虎兄就是一弩。
屋裡人都頓驚。
弩箭擦著虎兄頭頂飛過。
虎兄一屁股坐到地上。
嚴如靜拎著弩到了虎兄麵前，弩箭一指他，“你還有臉喊弟弟，如果不是你太貪心，你會見不到弟弟嗎？你親手害了你弟弟，你還有什麼臉再見他。”
虎兄看著看看弩箭，又看看嚴如靜，無力點點頭，“你說得對，是我太貪心，是我親手害了我弟弟，我無臉見他。”
說完，抱頭痛哭。
屋裡人都沉默無語。
一種無法言說的悲涼在肖宇心中湧起。
雖然贏了，但看到虎兄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樣子。
肖宇心中冇有一絲勝利的快感。
走到虎兄麵前。點著一隻煙，遞上。
虎兄止住悲聲。
看著肖宇。
肖宇道，“先抽支菸吧，選了刀頭舔血的行當，該擔著就得擔著。”
虎兄點點頭。
接過煙。
默默抽起。
肖宇給屋裡每個人遞了一支菸，又親手為他們遞上，都歇歇。
冇人說話。
隻有一圈煙火在屋內忽明忽暗。
無聲的洶湧卻在每個人心裡流淌。
是啊，選擇了就得擔著，無論結果是什麼。
一支菸抽完。
肖宇看看虎兄，給嚴如靜哥眼色。
嚴如靜點點頭。
下了樓。
很快又回來，在肖宇耳邊低語兩句。
肖宇點點頭，知道了。
趙龍帶著一個手下。
抬著一個大號密封袋上了樓。
往虎兄麵前一放。
虎兄指著密封袋，哆嗦問，“我弟弟在裡邊？”
肖宇點點頭。
“他死了？”虎兄追問。
肖宇又點點頭。
虎兄頓時眼一閉。
頓了一會兒。
睜開眼，哆哆嗦嗦打開密封袋。
看著袋中的豹弟。
虎兄表情抽搐，眼淚滑落。
屋內無人說話。
虎兄突然狠狠打了自己兩耳光。
猛然轉身撞向牆壁。
趙龍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你他媽想死啊。”
虎兄點點頭，
“是我害死了弟弟，我必須給他個交代。”
說完，又要去撞牆。
趙龍立刻死死按住他。
肖宇到了虎兄近前，“死就是交代嗎？你死了，你們的家人怎麼辦？剩下的九十萬，怎麼辦？”
“九十萬？”虎兄一楞，不明白。
嚴如靜到了近前冷笑兩聲，“你們兄弟被人坑了，還以為自己多聰明，於剛是不用六十萬收買了你們，先付了十萬，事情辦成，再付五十萬。”
虎兄點點頭，對。
嚴如靜有聲冷笑，“你們被涮了，於剛隻是中間人，實際的雇主出價一百萬。於剛抽了你們四十萬。”
虎兄頓時怔住，真的？
嚴如靜點點頭，“於剛就在下邊，這都是他親口說的，你可以問他。”
朝樓下喊聲馬海。
馬海押著於剛上了樓。
一見於剛。
虎兄立刻喝問，“原來你姓於，我問你，是不是一百萬，你坑我們兄弟四十萬。”
於剛滿臉慌張，是，我。
話未說完。
虎兄罵句臟話，就要衝向於剛。
於剛嚇得忙往馬海身後躲。
趙龍幾個再把虎兄按住。
虎兄指著於剛罵聲不絕。
“王八蛋，你還我弟弟命，還我的錢。”
於剛慌道，“我冇錢，剩下的錢還冇到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