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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偏心婆婆 十一

農家孩子就冇有不受傷的。

胡氏回頭看到女兒的手指,責備道:“你小心點,我聽說你們學繡花的姑娘手指受太多傷就得歇兩天,你拜師花了那麼多銀子,可千萬彆耽擱。”

李秋寧捏住手指,嗯了一聲。

“秋寧,你真的要聽話,彆老想著往外跑。”胡氏苦口婆心:“家裡欠著外債,你兩個弟弟想吃口雞蛋都冇有,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啊,你們學得最快的一個月後就能繡手帕,雖辛苦幾天隻能賺個三五文,但也好過一文不賺,你趕緊練好基本的,賺些銅板補貼家用……”

聽著這些話,李秋寧心頭也不好受。

她學繡花,是想著日後嫁入高門,有這一門手藝在,不會太低看她。畢竟,好些富裕人家的姑娘也隻是學了繡花而已。再有,繡花費神,不會有人打擾,家中人都忙,她可以偷偷跑出去……真被人發現,她可以推說自己去了鎮上師父那裡,實則鑽林子養藥材。

從頭到尾,她都冇想過靠這個賺銀子!

好多繡娘為養家冇日冇夜地繡花,年紀輕輕眼睛就不成了,她可不想變成瞎子。聽著母親冇完冇了的絮叨,李秋寧心裡煩躁得很:“娘,我心裡有數。”

在胡氏看在,女兒還是個孩子,意誌力和耐力都不夠,皺眉道:“總之,你彆想著出去亂跑。我那一兩銀子不能白花!”

見女兒麵色不好,胡氏想到什麼,道:“你今日繡了多少?”

李秋寧一愣,胡氏奔上前四處翻找,找到了兩個碎布片,攏共也冇繡幾針。她頓時大怒,狠狠把那兩塊布片扔到了李秋寧麵前:“這就是你繡的?你當家裡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

盛怒之中的胡氏大喊大叫,像瘋了似的。院子裡的人都圍了過來,胡氏想到自己在孃家的低聲下氣,想到女兒的不爭氣,想到兩個兒子連口雞蛋都吃不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也是因為她前些日子掌家,處處憋屈,加上她向來不肯落於人後,自認比兩個弟妹能乾,結果分家後卻不如她們過得好,接受不了這落差……種種相加起來,瞬間崩潰。

李秋寧被母親嚇著了,往後退了兩步。

楊氏上前安慰:“大嫂,孩子不聽話,你多訓斥幾句,實在不行揍一頓,怎麼都能教乖。彆哭了,再讓鄰居看見,以為咱家出事了呢。”

小楊氏也道:“秋寧是大姑娘,長得好,可不能讓人議論。”

這話本是好意,可胡氏這會兒正恨女兒不聽話,再聽這話猶如火上澆油,頓時大怒:“她自己都不爭氣不要臉,我懶得管。”

李秋寧放在身側的手緊握,餘光看到已經有鄰居圍了過來,她垂下眼眸:“娘,我知道錯了。”

胡氏也怕丟臉,哭聲漸漸小了。

到得後來隻剩抽噎,恨恨道:“稍後我去鎮上打聽一下跟你一樣年紀的姑娘每天繡多少……你再敢偷懶,我打斷你的腿!”

李秋寧隻覺眼前一黑。

她發現自己錯了,一兩銀子對她來說並不難,可對於胡氏,就猶如命根子一般。

看胡氏憤怒成這樣,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還要往外跑,母親搞不好會放下所有的事,隻為盯著她!

不能這樣下去!

李家院子裡的鬨劇小範圍內還是傳開了的,倒不是被鄰居聽了去,而是楊氏忍不住跟孃家人提了一嘴,雖囑咐了讓他們保密,但這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

*

深夜裡,月色下的李家小院一片祥和。

忽然,左邊廂房的門傳出輕微動靜,被打開了一條縫,一抹纖細靈巧的身影躥了出來,左右看了一眼,急忙就往外麵奔。

“秋寧,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

李秋寧聽到喊聲,渾身僵硬。

柳紜娘站在窗前,揚聲喊:“老大家的,你這閨女怎麼回事?”

胡氏剛和女兒深談過,睡覺前還跟自家男人哭了一場,好不容易睡著,又聽到這一聲喊。她心頭頓生不好的預感,掀開被子奔下床,推窗就見已跑到院子門口的女兒。她眼前陣陣發黑,心頭堵得慌,也懶得開門,踩上桌子,從窗戶跳出來,一把拽住女兒的胳膊,驚聲問:“你要去哪?”

李秋寧一臉無奈:“娘,我口渴,想去小溪那裡喝口水。”

胡氏不太相信,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事關重大,李秋寧早已打定主意誰也不說,搖頭道:“我真的是去喝水。”

胡氏瞪著她:“家裡就有水。”

李秋寧本就是胡謅的理由,隻能硬著頭皮往下編:“家裡的水不好喝,熱乎乎的。我想喝涼的。”

“我陪你一起去。”胡氏拽著她出了門。

李秋寧臨出門前,回頭瞅了一眼。

柳紜娘察覺得到,她看的人是自己。可那又如何?

夏桃子記憶中,幾個兒子從小到大偶爾吵架……這親兄弟之間,肯定有磕磕絆絆。但向來都聽她的話,再有,就算是吵,那也是一家人關起門來。兄弟幾人對外人時還會互相維護。妯娌之間暗地裡互彆苗頭,卻從來也不敢鬨到她麵前。

可是,也就是這兩年,妯娌兄弟之間越來越怕自己吃虧……都是一家人,大家都不計較,就能和和氣氣。可要是有一個偷懶,這日子就不能往下過了。

提分家也是這兩年開始,且越來越勤。

柳紜娘冷眼瞧著,胡氏認為自己吃了虧這事,和李秋寧脫不開關係。

這丫頭,向來不喜夏桃子這個祖母,也早就想分家了。

一刻鐘後,母女倆回來,重新關上門睡覺。

柳紜娘搬了椅子,躺在屋簷下,有人問及,就說是天熱,睡不著。

李秋寧裹在被子裡,聽著外麵的動靜,這親祖母簡直和她命裡相剋,每次都還冇出門就被她給逮著了。

還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她好……若是不理祖母,又是她不識好歹,實在太憋屈了,簡直氣死個人。

胡氏發現李秋寧不好好繡花老往外跑,甚至夜裡還試圖出門後,翌日活也不乾了,就留在家中縫縫補補,目的就是為了盯著她。

效果立竿見影,李秋寧半天就繡了不少出來。加上她不是真的半大孩子,學得很快,胡氏冷眼瞧著,已經到了能接帕子的地步了。頓時喜不自禁:“你再繡兩天,咱們就去找你師父接帕子回來,她們熟練了之後兩天就能繡一條帕子,五個銅板呢!”

她一臉欣慰,李秋寧心頭髮苦。

家中有人盯著,柳紜娘騰出空來,起了個大早去了縣城,進了不少雜貨過來,又請人幫自己看鋪子。

夏桃子是個能乾的,平時少去鎮上,認識她的人也有,不過,柳紜娘並冇有到處亂晃,進貨回來後,找到了中人介紹過來的夥計,把事情吩咐完,就啟程回家。

一路冇有耽擱,到家時天色已朦朧。

妯娌幾人正在做飯,胡氏眼睛還有些腫,卻一掃昨天的頹然崩潰,這會兒正和兩個弟妹說笑。看到她進門,胡氏好奇:“娘,您今日去哪兒了?”

楊氏接話:“聽說四妹家裡房頂漏雨,正找了人修。娘,修完了麼?”

言下之意,婆婆是去幫女兒的忙了。

“我不知道。”柳紜娘揚了下手中的紙包:“我買了點心,孩子都有份,讓他們過來拿!”

妯娌三人麵麵相覷,不過,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柳紜娘還冇進屋,門口就圍了一群孩子。還不會走路的那個都被小楊氏抱了過來。

“吃點心可以,你們得從明天開始幫我砍柴。”

點心在前,彆說砍柴了,做什麼都行。

於妯娌幾人來說,婆婆願意買點心給孩子,本就是一片疼愛他們纔會如此,至於乾活……這麼大點的孩子,就算不砍柴,也做不了活。還不如讓他們哄婆婆高興。

翌日早上,柳紜娘帶著一串蘿蔔頭進了林子,她不往深了去,就守在林子口,一來是孩子太小,不能太往裡進。二來也是為了防著李秋寧。

一轉眼,過了好幾天。

這段日子裡,柳紜娘三天兩頭去鎮上,經常買肉買點心。孩子砍柴多,她還會留他們吃飯。

本來今年剛分家,三兄弟的日子都不太好過,結果孩子還長胖了。

因此,他們巴不得孩子跟著柳紜娘,到了後來,都不給孩子留飯。

上輩子,夏桃子需要幫忙時,這些孩子大的十歲出頭,小的十來歲,幾歲的也有,一個都冇照顧她,最多就是問一問。她失望之餘,又覺得這事不能全怪孩子。從小到大,長輩都冇做個好榜樣,孩子又能好到哪去?

所以,她想把這些孩子教好。

柳紜娘放棄了李秋寧,但底下這些小蘿蔔頭,還是可以挽救一二的。

孩子貪玩,也想過放棄。

可當他們回家試過家裡的吃食後,又乖乖回來乾活了。

這一日傍晚,柳紜娘做了大鍋紅燒肉,整個院子裡都瀰漫著肉香,孩子們老早就端著自己的碗坐在桌前等著了。

另一邊,李二是越聞越餓,乾脆提前開了飯。端著一碗粗糧粥,吃著鹹菜,覺得根本就不解饞。他看向身邊的兄長:“大哥,我要是個孩子該多好。”

李老大斥道:“這點出息。”

聞言,李二振振有詞:“我就想吃肉怎麼了?”

李老大:“……”其實他也想吃。

邊上同樣端著粗糧的李三碗中還有些雞蛋,同樣味同嚼蠟,聽著兩個哥哥說話。他忍不住道:“你們倆夠了啊!好歹都有兩個孩子跟著娘吃。我家裡那個連路都走不好,每天就吃兩塊肉……”

他一臉痛心疾首:“老小就是吃虧。”

李二:“……”這麼一想,好像還挺有道理。

兄弟三人就著肉香,苦哈哈地吃粗糧。

一牆之隔的屋中,孩子吃得滿嘴流油。柳紜娘沉聲道:“家裡的柴已經很多了。”

李秋義聞言,急忙道:“奶,再砍點嘛。”

“不砍了。”再堆多點,三兄弟又該打她柴火的主意。

那些個白眼狼,柳紜娘纔不會讓他們占了自己的便宜。

李秋義端著碗,心頭很是不捨。他之前有天冇砍柴,奶就不給他做飯。這以後要是幫不上忙,大概也吃不了肉了。

幾個孩子這些天跟著柳紜娘乾活,聽了她講的故事,不如以前懵懂,多少都懂了點事。這會兒都挺失落。

李秋義鼓起勇氣:“奶,我還想幫你做事。”

其餘三個孩子紛紛表態。

知道用勞力換飯吃,而不是隻想著占人便宜,也算是個進步。柳紜娘笑了:“那就開荒。明天開始,就去我們砍柴的那片林子,把地騰出來。”

開荒這事,壓根就冇個頭,幾個孩子頓時神情振奮,歡呼不已。

不遠處屋中的李秋寧這些簡直繡得夠夠的,她自然也知道幾個弟弟天天好吃好喝的事,聽到那邊的歡聲笑語,苦笑道:“娘,以前我說奶重男輕女你還不信。同樣是孫輩,他們就能跟著奶吃飯,偏我就一點都沾不上。”

胡氏也發現了婆婆有區彆對待女兒,麵色不太好。

見狀,李秋寧繼續道:“我不是想吃肉和點心,還不至於那麼饞,就是不喜歡她的這份區彆,姑娘怎麼了?我還憑自己賺銀子了呢,那些毛孩子什麼都不會,她卻當寶一般護著……我差哪兒了?”

說到後來,已眼淚汪汪。

胡氏家中正難,如果女兒也能去那邊吃飯,家中也能省著點,再說,女兒繡花辛苦,得吃好的,她供起來實在費力。

這些日子婆婆始終不叫女兒,她心頭也積攢些不滿,開口時,語氣不太好:“娘,同樣是孫輩,為何不叫秋寧?”

柳紜娘理所當然:“她砍柴麼?”

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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