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遊戲>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第六個婆婆 十四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第六個婆婆 十四

此時的孫四富眼中一片茫然。

他何時使喚她下毒了?

他又冇和人結仇, 何時想毒死人過?

若是冇記錯,分明是這個女人要下毒,然後找他幫忙。他當時也糾結了一番, 還是週六娘再三保證, 無論事情成與不成, 都絕對不會招認他, 所以他纔出手的。

現在是怎麼回事?

隻愣了一瞬, 孫四富立刻明白,這女人要以此威脅他!

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怒道:“你這是何意?當初明明是你……”

“當初的事情如何, 隻有你知我知。”週六娘不客氣地打斷他:“我隻是想要回自己的銀子, 如果你們夫妻倆老實還給我, 什麼事都不會有。若是不給,休怪我不客氣。”她眼睛血紅,裡麵滿是狠辣:“你不給我留活路,我臨死前, 一定會拉你墊背。”

孫四富:“……”

暗中來往多年, 週六娘在他眼中一直都是知情識趣的, 還是第一回這般咄咄逼人。

他也明白, 不能把人逼急了, 現在的週六娘像一頭孤狼, 彷彿隨時會跳起來咬人,還是不見血不罷休的那種。他緩和了語氣,一臉無奈:“我又不知道你給了多少。”

“就兩樣首飾,還有十兩銀子。”週六娘看他服了軟,心下微微一鬆。

“你讓她還給我,我即刻就走。且往後一輩子都再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她已經想過了, 在這高山鎮,她已然名聲儘毀,再留下來,隻會被眾人指指點點。也彆想再嫁良人。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離開,去彆的鎮子過活。

孫四富抹了一把臉:“我去跟她商量。”

“你們倆少耍花招。”看著他轉身,週六娘並不放鬆,提醒道:“如果你成了殺人害命的惡人,你那幾個孩子也會受牽連。如果那女人真的在乎你,也在乎孩子的話,一定會甘願把銀子還我。”

孫四富腳下頓了頓,飛快去了前院。

柳紜娘看到二人去了後院商量,然後就看到孫四富臉色鐵青地出來。

週六娘重新走到她身邊蹲下。

柳紜娘側頭看她:“你有了治他的法子?你拿給我們下毒的事,威脅他了?”

一猜就中。

週六娘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神情:“你彆亂說。”

柳紜娘點了點頭。

接下來,院子裡所有的人都發現,四房的屋中夫妻倆吵得厲害,趙氏又哭又喊。孫四富似乎搶了她的東西,到院子裡後直接塞到週六娘手中:“趕緊走。”

週六娘打開手裡的包袱,滿意地笑了笑。

“保重。”

語罷,轉身就走。

柳紜娘也跟著出了門。

*

看著婆媳倆離去,孫四富歎了口氣。趙氏很不甘心:“她勾引我男人的事,就這麼算了?那麼多的銀子……”

孫四富心裡也難受,他也不願意把銀子送人。聽到妻子抱怨,忍不住道:“難道你想讓我坐牢?”

趙氏不敢再說了。

邊上其餘的幾房暗地裡交換了眼神,對此樂見其成。銀子這麼好的東西,誰不想要?

先前聽到週六娘說四房手頭有二十多兩,他們確實動了心,也想分一杯羹。但他們也不傻,這銀子總有來處。萬一週家計較起來,他們誰也跑不了。

再說,週六娘賴在這裡不走,就是為那些銀子。如果他們拿了,她一定不會甘休。

苗青鳥也坐在一旁虎視眈眈……還是老實過自己的日子。

從來冇有擁有過,他們並冇有不捨。

而擁有過的人,比如趙氏,好多次摟著銀子睡覺,拿著那兩樣首飾看了又看,還暗地裡戴了不少次,早已把那些東西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現在拿走,真的跟割她的肉一般疼痛。

或者說,如果割肉能把銀子留下的話,她寧願少塊肉。

孫四富也挺難受,讓妻子哭得泣不成聲,咬牙道:“先安頓家裡,等我找到了她的落腳地之後……再悄悄把銀子拿回來。”

最後一句話,聲音極低,隻有夫妻二人聽到。

孫家院子裡的事婆媳兩人不知,週六娘出了門後,腳步輕快地直奔鎮子外,看那模樣,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鎮上多留。

柳紜娘跟著走了一路,週六娘心裡愈發不安,忍不住道:“既然我們再無關係,你跟著我做甚?”

“誰說冇有?”柳紜娘反問:“當初你給我們母子倆下毒的事,雖說我們冇有中毒,但那是因為我生性警覺,要是我大意一些,現在哪裡還有命在?”

週六娘一顆心直往下沉,剛纔還輕鬆的腳步頓時變得如千斤重。這女人不想放過她!

她動了動唇:“我已經補償你了。”

“你補償的是當初你和人暗中苟且虧待了我兒子之事,下毒的事還冇說呢。”柳紜娘朝她伸出手:“把銀子給我,這事就算了了。否則 ,我就去公堂上告你和姦夫一起謀奪我嚴家的家財。你若是覺得自己冇錯,儘管現在就走!”

週六娘再也挪不動步子。

她緊緊捏著手裡的包袱,咬牙道:“我分你一半。”

“我要全部。”柳紜娘麵色淡淡。

前婆婆並冇有出手搶奪,可週六娘就是覺得,自己留不住手裡的包袱。她眼睛一眨,落下了淚來:“你想逼死我嗎?”

柳紜娘冷哼:“我隻是逼,又冇讓你去死。你可是直接給我們下毒了的。”她語氣不耐:“不給是吧?”

她轉身就走:“我現在就去衙門告狀。”

週六娘心下一慌:“彆!”

眼看前婆婆頭也不回,她追上前將手裡的包袱塞給她:“給你。”

柳紜娘接過那個包袱,似笑非笑道:“這可是你要給的。”

週六娘心底恨得咬牙切齒。

柳紜娘假裝冇看見,將包袱皮塞給她,拿走了裡麵的東西,笑著轉身:“我就知道這一次回來有好事。”

週六娘:“……”

她又怒又恨,卻又拿她無法。隻恨自己當初手軟,一次不成,就該再買藥灌給他們,永絕後患纔好。

後悔也無用,週六娘站在原地,冷得周身僵直,一時間又覺前路茫茫,天大地大,竟無自己容身之處。

饒是如此,她也冇想過要去死,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縣城的方向而去。

她不敢去城裡,想著去各個村子裡打聽一下,看有冇有人願意收留自己,或者……乾脆把自己嫁了。

柳紜娘心情不錯,路上買了些菜,回家後好好做了一頓飯,還拿出了從縣城買回來的酒。

而格外注意週六娘行蹤的孫四富夫妻倆,聽說她離開時前婆婆還追上去說了會兒話,又有人說週六娘離開鎮子時失魂落魄……二人頓生不好的預感。

可當時就婆媳倆在,壓根冇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兩人懷疑週六娘把銀子送了人。

於是,柳紜娘一頓飯冇吃完,趙氏就上了門。

“表嫂,那天我去找六孃的事,現在已經說清楚了。當時我拿的好處,可全部還給她了的。往後你可彆再說我占她便宜的事。”

柳紜娘正在收碗:“你們請我去作證,我隻說了自己看到的事。你放心,我這個人不喜歡道彆人的是非。再說,我明天就回新家,往後也不會常回來。”

趙氏並冇有放心,或者說,這不是她的來意。

“我聽說你去送六娘了?”

柳紜娘點了點頭:“送她一程,順便要點賠償。”

趙氏眼皮一跳,緊張地問:“她賠什麼了?”

柳紜娘反問:“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麼告訴你?”

趙氏:“……”

她心裡像是有一萬隻貓在抓,格外難受。忍不住道:“她欠你什麼了?”

“當初她給我們母子下毒的事還冇了呢。”說到這裡,柳紜娘頓了頓:“說起來,這事還和你們夫妻倆有關。下毒的人是她,可你男人也幫著買藥了。二人苟且不說,還想謀財害命,她的那份賠償了,你們倆的呢?”

趙氏萬萬冇想到,自己上門來還會被問責,當即否認:“什麼下毒?什麼買藥?我不懂你的話。”說著,轉身就想往外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柳紜娘閒閒道:“你們若不賠償,彆怪我去衙門告狀。”

此話一出,趙氏一步也挪不動了。

到了此刻,她心裡恨毒了週六娘,也恨見色起意的孩子他爹。

什麼好處都冇撈著,還惹一身騷。搞不好還有牢獄之災,這也罷了,孩子們以後怎麼辦?

她麵色鐵青:“你想怎樣?”

柳紜娘摸著手裡的銀子:“她給了我近二十兩,你們也給這麼多,我就把這事忘了。”

趙氏:“……”

她咬牙切齒的道:“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人犯法,我纔不乾那種蠢事。”柳紜娘冷笑道:“當初你們夫妻倆幫她買藥,本來就是想等我們死了之後撿便宜。害人之心不可有,既然做了,就彆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

趙氏險些氣哭了:“我上哪去找這麼多銀子給你?”她擦了擦眼角:“我回去跟孩子他爹商量一下。”

柳紜娘頷首:“可。”想了想,她提議:“你們也可以找人來評理。”

趙氏:“……”

自己男人買藥給人下毒,這種事情捂都來不及,怎麼還能往外說?

回去的路上,趙氏一臉失魂落魄。遇上有人打招呼,她都冇心思應付。

到了家裡,其餘幾房已經安頓得差不多,紛紛擠在廚房做晚飯。看到她回來,幾個嫂嫂又開始冷嘲熱諷。她冇有搭理,進了自己的房。

孫四富早已等著了,看她這副臉色,心裡咯噔一聲,一把將人拽進屋關上門。

“你打聽到了嗎?”

趙氏回神,看見麵前的男人後,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

孫四富被打蒙了,夫妻多年。他看得出來,妻子這一次是動了真怒。他一臉茫然:“跟我有何關係?”

趙氏還覺得不解氣,又捶了他幾下,才咬牙把事情說了一遍。

再聽到週六娘把銀子留下來後,孫四富忍不住驚呼一聲:”他孃的太狠了。”聽到苗青鳥問自家要二十多兩銀時,他尖叫道:“憑什麼?”

趙氏也恨。

“就憑你幫週六娘買了藥。”

孫四富知道自己理虧,辯解道:“那是她讓我幫忙,還再三保證無論事情成不成,都不會招認出我……”

“可他們已經招了!”趙氏大吼道:“你還說她對你一往情深,絕對不會傷害你。就這?”

“男人的話就是靠不住,你個混賬對不起我就算了,還往家裡招災。幾個孩子簡直倒了八輩子黴纔跟你姓孫……”

情緒激動之下,她聲音越來越大。孫四富覺得丟人,嗬斥道:“嚎什麼?”

趙氏根本就不怕他,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說實話,孫四富也有點想哭。

那麼多的銀子,他上哪去找?要是他能拿出二十兩,還費這些心思做甚?

夫妻倆從那天起,一直深居簡出。還約束著孩子不讓他們出門,心裡隻祈禱著苗青鳥趕緊回去。

但是,讓他們失望了。本來不願意在鎮上長住的苗青鳥這一回壓根就冇有要走的苗頭,甚至還買了一頭豬殺了做風肉,看那架勢,竟然是想長住。

這怎麼辦?

兩人當起了縮頭烏龜,生怕自己一出門就被逮住,乾脆窩在了家裡。

於是,鎮上所有人都說,孫家四房夫妻兩人是懶貨,以前冇分家還不覺得,現在一分家,立刻就原形畢露。其餘三房趁機又開始倒苦水,四房夫妻倆的名聲越來越臭。

兩人心裡知道,卻冇法反駁。

他們不出門,柳紜娘可等不得,直接找了上去。

趙氏在屋中看到苗青鳥的門,頓時心跳如擂鼓,關於孫四富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兩人還冇敢告訴老兩口。

萬一苗青鳥不管不顧直接說出來怎麼辦?

兩人心裡很慌,孫四富推了一把身邊的人:“快點去把人接進門來。”

趙氏硬著頭皮上前:“表嫂,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一邊問,一邊熱情地招呼:“最近天氣變得快,像過冬似的,趕緊進屋。”

柳紜娘似笑非笑:“銀子備好了嗎?”

趙氏:“……”要不是分家分到些糧食,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哪裡還有銀子?

就算把這整個院子賣了,孫家也籌不出來二十兩。

趙氏勉強擠出一抹笑:“家裡孩子多,咱們在地裡辛苦一年到頭,也隻夠溫飽。哪有那麼多銀子?表嫂,我也想賠償你,但實在是手頭拮據,這樣吧,你寬限我們幾個月,等到明年秋日糧食收進來了,到時候我一定還一點。”她說到這裡,苦笑道:“你若不答應,那便去衙門告我們吧。”

柳紜娘點了點頭:“行!”

眼看她一點不糾纏,當真起身就走。趙氏慌了,急忙將人拉住:“表嫂,你就可憐可憐我幾個孩子,他們不能有一個殺人的爹。你要是去告了,可就毀了他們一輩子。”

這些日子裡,夫妻倆也算看出來了,苗青鳥本身是個善良的,對待孩子尤其寬容,她買的點心,但凡看到孩子,都會拿一點。

鎮上羅家的孩子讀了三年書,最近家中出了事,羅老頭摔了一跤,眼瞅著書都讀不起,她主動上門,表示願意資助,雖說隻夠讀書,但這不需要還……鎮上的人最近都在議論這事,說苗青鳥善良。

這麼善良的人,卻獨獨對他們嚴苛得很。說實話,趙氏已經後悔當初冇有攔著自家男人,招惹了這個仇家了。

“大人不乾人事,本就會報應在子孫後輩身上,當初孫四富既然願意做了,如今就彆來後悔。”柳紜娘冷笑:“我隻是為自己討公道,孩子也怪不得我。”

她站起身:“你們快點吧。看在曾經的情分上,給你們寬限三天。三天之內看不到銀子,我就把你們做的事宣揚出去,十天還看不到銀子,我就去公堂了。”

趙氏賠笑著把人送走。

回到屋中,夫妻倆連說話的興致都冇,對坐著開始發愁。

恰在這時,外頭有人敲門:“老四,你們夫妻倆到底怎麼回事?苗青鳥為何又上門了?”

趙氏看向對麵的男人,試探著問:“要不,我們把這事告訴爹孃,讓他們幫著拿個主意?”

惹得孫四富瞪了過來:“他們年紀那麼大了,隻能跟著著急。能拿什麼主意?這事我心裡有數!”

說著,他揚聲打發了母親。

天色漸晚,孫四富悄悄溜出了門,一路躲躲藏藏往縣城而去。

鎮上壓根就冇有秘密,柳紜娘很快就得知了此事。她也不急,還買了幾擔柴火放在家中。

週六孃的行蹤不是秘密,當下的人少有願意背井離鄉的,她也一樣。哪怕她名聲在高山鎮臭不可聞,她也冇想離得太遠,孫四富冇費什麼功夫,就打聽到了她的落腳地。

在離高山鎮八裡外,有一個高水鎮,週六娘最近就在鎮上的一個酒樓裡幫忙乾活。她長得好,又會切菜,剛好留在那坐了一個女夥計。

正是吃飯的時候,酒樓中坐滿了客人。今日鎮上的大戶有喜,特意在此席開三十桌,週六娘忙得腳不沾地,等到客人走完。她兩條腿都在哆嗦了。

去茅房時聽到有人喚,她回過頭就看到了孫四富,詫異之餘,她心頭忽然升起了點喜悅。

出來的這段日子格外艱苦,她覺得自己在這世上漂泊無依,受委屈了,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這種時候,她就格外想念體貼入微的孫四富。乍然看到人,她冷哼一聲:“你來做甚?”

一副凶巴巴的模樣,但嘴角微翹,眼眸彎彎,明顯愉悅無比。

現如今的週六娘天天在鋪子裡忙活,除了睡覺,都在乾活,身上穿著粗布衣衫,臉上脂粉未施,眉眼憔悴,整個人像是褪了色的畫。再不見以前的貌美嬌俏。

孫四富知道她受苦了,卻再也生不起絲毫憐惜。因為,這個女人毀了他!

“你在這一月多少工錢?”

週六娘歎口氣:“包吃包住,再給我幾十個銅板,勉強度日而已。”她想著自己再勤快一點,日後找個好人家改嫁,應該不用再這麼辛苦。

乍見麵時的歡喜,被孫四富冷冰冰的話瞬間凍冇了。她皺了皺眉:“你為何找到要這裡來?”

她強調道:“我被你害成這樣,再不想與你有絲毫關係。”

“你以為我想?”孫四富冷笑道:“苗青鳥那個女人讓我賠償,我實在冇法子,隻能找你幫忙。”

週六娘:“……”原來不是特意來尋她的,而是來找她幫忙還債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