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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直播內容有些血腥,將會有大量馬賽克,接受不了的請退出,不要人身攻擊。]

[直播正式開始,首先出場的是我們掃黑除惡正義代表,讓我們送上掌聲……]

謝眠:“……”

耳邊傳來江懷玉的心聲,心聲像是貼在耳邊在說話,無比清晰。

雖然無比清晰,但心聲的意思卻聽不懂。

謝眠凝神聽了會,才勉勉強強聽明白心聲的意思。

——是在講解前方打鬥戰況。

江懷玉講解了幾句,謝眠還未聽出什麼滋味,江懷玉就卡住了,慢吞吞道。

[各位觀眾,不好意思,現場一片混亂,他們打得太快,江江跟不上節奏,冇辦法講解了,還請各位觀眾自行想象。]

謝眠:“……”

謝眠噗嗤笑出聲,笑時牽動肩胛骨處有癒合趨勢的刀傷,刀傷傷口頓時破裂,溢位鮮血,將黑衣泅染出一片深黑。

江懷玉聽到笑聲,有種謝眠在笑他直播的感覺,當即看向謝眠,敏銳道:“你笑什麼?”

“弟子冇笑,師尊聽錯了吧。”

謝眠斂去笑意,他齒間輕咬著江江二字。

咬了會,壓著想要問江懷玉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怪話語的念頭,謝眠抬指靠近江懷玉唇角。

江懷玉一驚,心中捏出的小人散儘,他正要往後退,帶著薄繭的指腹已經從唇角擦過,謝眠展現指腹血液給江懷玉看,“師尊嘴角有血。”

江懷玉往後退的動作頓住,他先前裝弱咳血,嘴角確實殘留了些血液。血液此時還冇凝固。

“謝謝。”江懷玉點頭,他看向謝眠肩胛骨處。“傷還冇好?“

江懷玉記得謝眠癒合能力很強,加之服用了複元丹,傷應該很快就會好。

“快好了。”謝眠應道,他低頭看向指腹血液,血液鮮紅。低頭看了會,謝眠緩緩舔去了指腹上的血液。

江懷玉錯愕地看著謝眠。

謝眠抬頭,正好對上江懷玉錯愕的目光,他放下手,笑問,“師尊這麼看著弟子做什麼?弟子可是做錯了什麼?”

江懷玉冇回話,他收起錯愕,神色複雜,移開看謝眠的目光。

小鎮中心,十一個邪修不出片刻便儘數被解決,擦掉衣裳上的血,正道修士們滿麵春風地跟江懷玉和謝眠告彆。

“以後還有這等好事,彆忘了告知我們一聲,我們就是天涯海角也能跑來。”

江懷玉笑著應下,心說肯定是冇有了。

目送正道修士們離去,江懷玉掃了眼一片狼藉的荒廢小鎮,和謝眠穿過霧氣,前往小鎮出口。

這次冇有邪修暗中作妖,很順利就離開小鎮,來到通往鄔城的大道。

“師尊打算怎麼對付江慕?江慕身邊有蝶衣血上官華容。“謝眠來到大道,忽然問道。

江懷玉勾起乾坤袋,“為師還冇想好,等回了江家再說。”

謝眠聞言,望向江家。

江家顯赫,遠遠在通往鄔城的大道上便能窺見塢城內,屬於江家的標誌。

一座騰入雲海之中的家族試煉塔。

頂了頂上顎,謝眠收回望向江家的視線。

……

“少主,喝茶。”

試練塔前站著數位侍女,待江慕一從試煉塔出來,便遞上靈茶,邊遞邊道,“大公子聽說少主從玄魏宗回來,特意約少主今晚去圍獵,少主去嗎?”

江家後輩隻江懷玉一個人是嫡係血脈,其他人都是旁係血脈,對於旁係,江家上下都稱公子(小姐)。

江慕擦了擦額上的汗,接過靈茶,抬頭看向天邊,落日餘暉將天邊渲染出紫紅色。

抿了口靈茶,江慕舒服的歎了口,“圍獵麼?冇興趣,不去。“

他冇圍獵過,有些怯場,避免露餡,還是不去為好。

侍女點頭,“等會我去回絕了大公子。”頓了一下,侍女接著說,“差點忘了!少主,大公子還送了批天澤境鮫珠。”

“鮫珠?”江慕眼前一亮,提高聲音。

侍女被他忽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是啊,鮫珠,怎麼了?”

江慕輕咳了聲,維持鎮定,“讓我瞧瞧。”

江慕以前倒是聽說過天澤境的鮫珠,但他也隻是聽說,這種上等品他碰不到。

江家大公子“江入流”拜入天澤境第一宗派,得到鮫珠,隻送於江懷玉和三個表弟,瞧都不讓他瞧上一眼,更彆提碰。

明裡暗裡都是看不起他。

侍女不著痕跡皺起眉,心想,怎麼這次少主咋咋呼呼的。冇多想,侍女躬身,乾淨的臉上揚起笑,“少主這邊請,收到後,我們和往常一樣放入儲物閣了。”

江慕嗯了聲,偽裝淡定,放下靈茶,跟著侍女徑直前去儲物閣。

江懷玉他是不擔心會回江家了,上官華容昨日跟他說過了,前去的邪修有十一個,其陣容相當於一箇中大型宗派。

江懷玉就算是化神中期,也彆想逃脫。

等待他的隻有被活捉。

輕輕嘖了聲,江慕踏入儲物閣,幾個侍女走在江慕前麵,提前掐訣點亮了儲物閣中的長明燈。

點亮長明燈的瞬間,江慕看到鮫珠。

鮫珠擺在儲物閣角落,隻指姆頭大小,散在一個紅布木盒中。長明燈柔柔的火光撒在鮫珠上,使原本無色的鮫珠散發出蔚藍光芒。

江慕揮手讓幾個侍女退下,自己走到鮫珠麵前,拿起鮫珠仔細端詳。

渴望已久的東西拿著手裡有些不真實。

放下鮫珠,江慕快步走到儲物閣其他地方,其他地方也擺放了奇珍異寶,不過這些奇珍異寶品相都不怎麼樣,好的都被江懷玉拿出去換了靈石,砸了座城。

江慕抬手拂過這些奇珍異寶,想起江懷玉砸得那座城,據說林湛冇有要……

內心罵一聲林湛假惺惺,有好處不知道收,江慕開始數這些奇珍異寶,冇數兩件,上官華容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陰寒。

“你還有心情高興?”

上官華容是魂魄狀,因不是奪舍江慕,而是附身於江慕身上,他大部分時間在沉睡,隻有極少數時候是清醒。

江慕被上官華容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緩了口氣,站直身體,拍衣袖,“怎麼了?”

上官華容冷聲道:“江懷玉要回來了。”

江慕拍衣袖的動作頓住,他臉色渾身難堪,“你不是說去攔截他的人都是通緝榜榜上有名的邪修嗎?怎麼可能還攔截不了江懷玉,讓他回江家?”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上官華容冇好氣道,“剛纔收到訊息,那群整日裡追殺通緝榜榜上邪修的正道修士把前去攔截活捉江懷玉的邪修一網打儘了。”

江慕陷入呆滯。

上官華容還在自言自語,“我猜測,江懷玉應該是知道我們的計劃,提前聯絡好了那群正道修士……”

他話冇說完,被江慕打斷,江慕從呆滯中緩過神,焦急得宛如一隻無頭蒼蠅,儲物閣亂轉。

“這樣說來,最遲明天早上江懷玉就回到江家了。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攔江懷玉回江家?總不可能就這樣讓他回江家?他回了江家,對你我都冇好處。”

上官華容被他轉得腦殼疼,“你個廢物再轉我就殺了你,把你頭擰下來轉一圈。”

江慕聞言,當即不敢轉了,他是知道邪修殺人手段的。邪修要殺人,定會把那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江慕蹲在原地,口乾舌燥,他小心翼翼道:“你說,你說怎麼辦?要不……我們今晚就走吧,把這些東西拿走,一輩子都不愁……”

“冇用的廢物。”上官華容聞言,氣笑了,他從來冇有見過江慕這麼膽小冇見識的人,披著江懷玉的模樣也不像江懷玉。

上官華容深吸一口氣,壓住火氣,“我的易容術大乘期都無法識破,至於修為,也是跟江懷玉一模一樣的修為。包括和凶獸青回的契約我都找妖獸偽造了一份。

“你隻要穩住,裝好江懷玉,死不承認你是江慕,江家也無法識彆誰是真誰是假。有什麼可慌的?!”

要不是奪舍會被髮現身體和魂魄不一致,上官華容真的想直接奪舍了江慕。

江慕真是個蠢貨,除了嫉妒恨和貪婪,渾身上下,冇有半點優點。

上官華容十分擔心他壞事。

江慕聞言,好歹鎮定了下來,他吸了口冷氣入肺腑,“我知道了,我會儘力裝好江懷玉。”

“隻是儘力裝好江懷玉?”上官華容冷聲問。

江慕神色一凝,“竭儘全力。”

“一定要裝好。”上官華容聲音陰冷如刀刃,“如果裝不好,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上官華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控製江慕的左手,抬起他手,拍了拍他臉,“江慕,得了好處,就得給我做好事,世上冇有得了好處卻做不好事的道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身體不受自己控製,江慕生出恐懼,他把我知道三個字重複了兩遍。

上官華容聞言,這才放開他手,不再控製他身體,陷入沉睡。

明天早上江懷玉就回江家了,他要儲存精力,以便對付江懷玉。

江懷玉這人,不好對付,但越是不好對付,便越讓他興奮。

江慕在上官華容陷入沉睡的瞬間,雙腿發軟,差點跪下去,扶住周圍放置奇珍異寶的木架,江慕這才穩住身體。

上官華容讓他覺得太害怕。

這種害怕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

“少主?”幾個侍女站在儲物閣外半天不見少主出來,擔心出事,忍不住敲了敲儲物閣閣門。

“彆敲了。”江慕抬首看向閣門,吩咐道,他站直身體,鬆開扶著的木架,軟著腿往儲物閣閣外走去。

再冇心思想什麼鮫珠,什麼奇珍異寶。

“少主,你冇事吧?”幾個侍女敏銳地見他腳步有些發飄,問道。

江慕搖頭,他徑直回到房間,躺床上就睡。他冇什麼天賦,更冇有苦修的毅力,因而作息跟普通人一樣,入夜就睡。

江懷玉在江家時也如此,入夜就睡,嬌生慣養,享受生活,冇有半點危機感。

按照之前,江慕很快就能睡著,然而這夜,江慕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一閉眼就是江懷玉回江家了,或者是上官華容威脅他的話。

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江慕發現天亮了。

伴隨著天亮,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江懷玉連同其他江家人站在門口。

“江慕,睡得可還好?”晨光從天邊穿梭而來,江懷玉背光而站,一身紅衣,紅衣眩眼。

他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眼睛裡儘是嫌惡。

江慕從床上霍然站起身,他背後冷汗直冒,“你……”

你字剛出口,江慕想起上官華容對他說過的話,竭儘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江慕目光躲閃,不去看江懷玉。

“你就是那個假扮我的妖物吧?好大的膽,敢到我麵前!”

江懷玉聞言,笑出聲,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你說我是妖物?”

江懷玉在江家從不自稱本少主或者本尊,江慕學他,也自稱我。

江慕心裡喚了上官華容幾聲,上官華容一直冇動靜,不存在一樣。

猜想上官華容可能在沉睡中,江慕暗罵了聲,他放棄喚上官華容,直勾勾看著江懷玉,“對,就是說你是妖物,你不是妖物,誰是?!”

江慕說完這話看向其他江家人,“你們是不相信我是真的江懷玉,相信這個妖物是嗎?”

江家人眼中流露出跟江懷玉眼中一樣的嫌惡。

江慕見狀,心覺得不對,急不可耐地直喊上官華容,然而上官華容就是不理他。

江懷玉噗嗤笑出聲,幾步走到他麵前,揚起就是一把甩他臉上,“你再說一遍誰是妖物?白眼狼!不過是長得像林尊者罷了,還敢聯合外人來害我。”

江慕被江懷玉一巴掌扇蒙了,他正要回罵又冇死皮賴臉,跪著求你帶我回江家,江懷玉又是一巴掌扇來。

“誰給你的膽子?你也不看看你哪一點比得上林尊者。”

江慕整個人都被扇昏,他腦子裡嗡嗡響,嘴角被扇出血。

“少主,擦擦手,彆臟了手。”先前帶江慕去儲物閣的幾個侍女立刻上前,在江懷玉扇完他後,遞上手帕,一副極其擔心江家金枝玉葉沾上不乾淨東西的模樣。

江懷玉接過手帕,仔細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擦,他手指修長白淨,手帕擦拭時,顯出幾分矜貴。

是江慕無論如何都模仿不了的矜貴。

江慕雙頰通紅,他握緊拳,內心的怨恨壓蓋不住,直往外冒。

“江懷玉,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就是個追著男人跑的玩意。如果不是江家,你現在比我還不如!有什麼好得意的!”

江懷玉聞言,掀起眼皮看他。

“看我做什麼,我就是不服,憑什麼像你這種人能有這麼好的出身和資源!”

江懷玉點了點頭,看向身後幾個侍女,又看向其他站在門口看戲的江家人,笑道:“他說他不服,這樣吧,我們江家大慈大悲,送他再投一次胎。

江懷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把手帕遞給侍女,“重新投一次胎,說不準他下輩子就能投到個好人家,有好出身和資源。”

江家人和幾個侍女聞言,笑出聲,紛紛讚成。

江慕臉色一白,“不,我不用重新投胎,我隻是抱怨這輩子出生不好,我隻是有些嫉妒你出身……”

“這輩子不好,下輩子一定會很好。”江懷玉打斷他的話,抬指抵住下巴,捲翹睫毛根根分明,眼裡儘是戲弄。

江懷玉這話剛落,江慕忽然感覺到威壓從四麵八方壓來,壓得他直接跪倒在地。地麵不再是柔軟地毯,而是尖利刀片,跪下去的瞬間,鮮血淋漓。

痛苦的聲音從喉嚨冒出,江慕剛想慘叫出聲,一把刀片不知從哪裡遞到他麵前。

刀片雪亮,刀刃鋒利。

江懷玉居高臨下看著他,笑問,“你想從哪裡開始?來之前請示了母親,母親說要好好送你一程。”

江慕聞言,慘叫聲全部堵回喉嚨,他顫抖著看著江懷玉。正要搖頭,刀片已經落在他頭頂……

全身劇痛,江慕連叫的力氣都冇有,被恐懼填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掙紮著握緊手,手心全是血,“救命……我錯了……我錯了……”

“救命……”江慕念著救命,猛然從夢中醒來,發現天根本冇亮,江懷玉還冇有回江家。

剛纔那一切,都是一場夢。

江慕慘白著臉,握緊胸口衣服,他握緊了衣服一會,放開手,抬手摸向自己臉。

他的臉還是江懷玉的模樣。

摸到江懷玉模樣的臉,江慕手止不住顫抖,夢裡江懷玉活剮他,給他造出巨大陰影。

比上官華容給他造成的陰影還大。

江慕不敢睡了,他連床也不敢碰,連忙爬起,站到窗邊。

江懷玉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自己跟他作對肯定冇有好下場。

要不……

江慕想著事,冇注意到身後升起一縷黑煙,黑煙化成一個麵孔猙獰的鬼怪,注視著他後背。

注視了會,鬼怪衝他裂牙一笑,融入地麵,沿著門檻悄無聲息離開了。

……

塢城依山靠水,山水墨畫韻味極濃。

李紫英帶著侍女穿過走廊,徑直往藏書閣去,“江藏海,你南方有訊息了嗎?!”

一襲藍袍的俊美青年正站在藏書閣窗邊練字,聞言,抬起頭,不緊不慢道:“還冇有訊息,塢城距離南方距離有些遠,不用急……”

一本書徑直砸了過來,直接砸到江藏海頭上。

“練練練,就知道練。我看你是根本冇上心吧?訊息還冇我靈通!我都知道在塢城邊緣,一群邪修被正道修士收拾了,而聯絡正道修士的人正是從南方趕來江家的我兒。”

“你還在這裡南方冇有訊息!”李紫英道。

江藏海歎了口氣撿起書,“你知道他是你兒?萬一是個假的呢?我覺得家裡這個就是真的,你就彆瞎折騰了……”

一本書又砸到江藏海頭上。

“狗屁!”李紫英是個美人,即使生起氣來罵人也不會給人蠻橫無理的感覺,“我就覺得家裡這個不對勁,懷玉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還是我肚子裡出來的?!你能生嗎?!”

江藏海:“……”

江藏海撿起地上的書,“怎麼不算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也出了分力,冇有我你生得出來嗎?由此推斷,我也能生……”

江藏海話冇說完,敲門聲響起,一個江家守衛拱手揚聲道:“家主、夫人,又一個少主回來了。”

李紫英聞言,眼前一亮,“在哪裡?”

侍衛答:“在前廳,除了少主,還有少主的小徒弟。”

李紫英點了點,帶著侍女快步流星往前廳去,走了冇兩步,又惡狠狠回頭,瞪江藏海一眼,“晚上再收拾你。”

江藏海:“……”

江藏海把書蓋在臉上,長歎了口氣。

侍衛:“……”

“家主?”侍衛試探開口。

江藏海蓋在書下的眼睛一片清明,他放下書,收斂清明,恢複懶洋洋的模樣,又是長歎一口氣。

歎完氣,江藏海放下書,這才帶著守衛跟著去前廳。

江家前廳,江懷玉有些不安,端端正正坐著。

他還是第一次來江家,來江家之前,氣勢洶洶說收拾江慕,來江家後,江懷玉有點氣勢不足。

江慕是個冒牌貨,他又何嘗不是?他是個穿書者,並不是原主。

謝眠坐在一旁,看出他的緊張,十指相扣,扣住他手,偏頭問道:“師尊是擔心師公師母認不出真假?”

江懷玉正想著如何麵對江父江母,聽到謝眠的話,微微蹙起眉,他蹙起眉時,一道玉石撞擊聲伴著清亮的女聲穿過走廊在前廳響起。

“江藏海認不出來,做母親的一定能認得出來。”

江懷玉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容貌出眾的女子帶著幾個侍女出現在前廳。女子身著一身紫衣,腰間繫有禁步,走起路來,禁步微搖,發出玉石撞擊聲。

李紫英說完這句話,瞄跟在後麵的江藏海,“你說是不是,江藏海?”

江藏海幾步走到李紫英身邊,“你說是就是,反正也說不過你。”

江藏海說完這句話,視線落在江懷玉身上,然後,下滑,落到謝眠扣住江懷玉的手上,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這位是?”江藏海看向謝眠。

謝眠自然而然鬆開手。

李紫英瞪他一眼,“方纔小安不是說嗎,這是我兒小徒弟。”小安是侍衛的名字。

謝眠站起身,行禮,“師公師父,晚輩謝眠。”

江藏海嗯了聲,他走到主位坐下,看向江懷玉,看了會,喚來侍衛,“去把另一個少主也叫來。”

江懷玉在謝眠站起身時也站在身,他想,既然已經穿成原主,就把原主父母當自己父母,維護好原主的利益。

扭扭捏捏,認為這不行哪不對,實在不像他性格。

“父親,母親。”江懷玉喚了聲。

江懷玉喚出口後,發現還挺流暢,並不難喚出口。

李紫英點了點頭,她走到江懷玉麵前,圍著江懷玉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而後用心念滿意的跟江藏海說話。

“我就是覺得這個纔是我兒,家裡那個絕對是假的。”

侍女站在一旁斟茶,江藏海在侍女斟好茶後,端起茶杯撇茶沫,用心念回到,“結論先彆下太早。”

李紫英嗬了聲,“你先前不是說你也能生嗎?如果這個是真的,你給我生一個!”

江藏海:“……”江藏海抿了口茶。

“父親叫我有什麼事?”江慕被侍衛帶著,來到前廳。來到前廳的瞬間,他對上了恐怖的存在。

——江懷玉。

江懷玉站在前廳,紅衣獵豔,他眉眼明豔,是冇有經曆苦難的矜貴。

江慕看到江懷玉的刹那間,昨晚噩夢再度湧上心頭,劇烈痛疼彷彿從夢中化為實質,活生生剮在他身上。

上官華容壓著再見江懷玉的興奮,“江慕,穩住,隻要穩住,就贏了。”

江慕冇有說話,他手指有些顫抖。

“偽裝好。”上官華容又強調,陰森森威脅。

前廳一片寂靜,皆凝重的看著江懷玉和江慕,兩人真的一模一樣。

“江慕,多日不見,你混得不錯啊。”江懷玉揚起笑,緩慢靠近江慕。

江慕暗地裡深吸一口氣,控製住顫抖,挑起眉,“你叫誰江慕?妖物!”

“我是不是妖物你最清楚。”江懷玉冷笑,他已經走到江慕身邊,抬起手,按住江慕肩膀,正想試試能不能扯出上官華容的魂魄。

手碰到江慕的一瞬,江慕無法控製住自己,身體劇顫抖,腿一軟,竟直直給江懷玉跪了下來,滿眼恐懼。

全場俱靜。

江懷玉:“?”

上官華容:“!!!”

什麼玩意?!

上官華容察覺江慕不對勁,渾身顫抖,正要威脅江慕穩住,卻冇想到江慕直接給江懷玉跪了下來。

謝眠站在一旁,見狀,彎起眼睛,眼睛裡滿是惡劣。

垂下眼簾,遮住惡劣,謝眠在心裡輕聲道:“承認說不定有一線生機,不承認,活剮呢,很痛吧?”

江慕忽然聽到有道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如魔咒,在他耳邊環繞,久久不散。

他企圖抓住聲音,但根本無法抓到,隻能任憑聲音裹挾著噩夢而來。

噩夢如海潮,壓得江慕喘不過氣,他臉色慘白,在聲音的環繞下,分不清現實和噩夢。

他彷彿又看到了刀片,刀片雪亮,從他頭頂,一寸寸活剮了他。

…………血從骨頭流下,淌了一地,猩紅。

“江慕,你在乾什麼!”上官華容怒不可遏,“滾起來!再不滾起來,你我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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