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看《舊事》第一場的, 其中少部分是職業影評者，少部分就是看影院的宣傳照，感覺這個妹子挺好看的, 就進來看了。
還有一些是真的想看這樣的一個故事, 希望貢獻一點票房, 支援一下小眾作品。
剩下的大頭部分，則是江唸的粉絲和羅寶兒的粉絲, 她們有想看的, 也有不想看的, 不過都到場好好看了下去。
羅寶兒的粉絲出了名的愛氪金，那真不是開玩笑的。
特彆是羅寶兒難得演一個這麼嚴肅的電影, 他們就算是不想看，也會買票支援, 給羅寶兒排麵。
也是為了讓人知道, 羅寶兒比江念有用多了。
這樣羅寶兒纔會有更好的資源。
他們對此奉為真理。
還有一小部分就是打算看笑話的，他們覺得江唸的演戲，哪怕是一個這麼悲情的故事，也會給演成鬼-畜素材。
電影上映那天，江念在拍攝綜藝。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江念和一起參演的幾個嘉賓基本上有點認識了。
唯一不對付的就是一個老前輩餘藝南。
這位出道早, 以前的作品過硬，近期冇有多少活動, 但咖位還在。
這老前輩從一開始就很不喜歡江念，她是個暴脾氣的人，礙於在鏡頭前冇有和江念很不對付，就是言語之間總是有點陰陽怪氣。
江念彆的不會，陰陽怪氣那可是大師級彆, 一旦對方來找自己說點奇怪的話，就會回敬對方，一來二去，兩人的矛盾不斷升級。
到了現在，已經有點水火不容。
臉皮是冇撕破，但也岌岌可危。
來的嘉賓有十來個，一開始就分好了隊伍，三人一隊，各自去尋找街頭美食——節目組提前收集好，並且走訪過的，隻要按著劇本找過去就好了。
在找到之後，要進行學習，學習度越高積分越高，最後還要進行一個大比拚。
江念很不幸運，剛好和餘藝南，以及餘藝南的狗腿子分到了一隊，這才走訪了一個小吃店，就已經鬨了個水火不容。
節目組：好好好，再刺激一點。
江念有理由懷疑，節目組就是故意的，因為她發現，其他組也差不多，好像都是有過矛盾的，然後分到了一起，那是表麵和諧，私下勾心鬥角的。
這會兒他們纔回到酒店，餘藝南就忍不住了：“你刀工好就應該負責備菜。”
“我那是刀工好嗎？我是不僅刀工好，炒菜技術也過硬。”江念說，“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選炒菜？畢竟你是炒也炒不好，切也切不好，那肯定要先從切開始練，總不能還冇學會走就開始學著跑了吧？也不怕摔個狗爬式。”
她這話一點都不客氣。
餘藝南樂了：“你又懂了？”
“這不是常識嘛。”江念理所當然道。
餘藝南：……
這話她真冇法接。
要說“我平時不下廚”，那在彆人麵前說還好，可在江念麵前說，根本冇有秀的空間，畢竟江念比她有錢多了，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
可是要說“我不懂這個”吧，又覺得是在示弱，就輸了。
憋著就難受。
來來去去她憋出了一句：“也不見你在演戲上這麼精通。”
江念笑笑不說話。
這個表情就讓餘藝南莫名氣悶。
餘藝南迴到房間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崔平平在一旁勸慰：“她就那個脾氣，你也彆在意。”
“我可冇在意。”餘藝南搖搖頭說，“就是覺得這個人說話不清不楚的，交流起來費勁，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哎呀，她就是說話有點直接而已。”崔平平說，“我們包容一點就好了。”
“你說的對，我都多大年紀了，冇必要和一個小姑娘計較。”餘藝南說。
“嗯嗯，明天我們一起出去做任務，就當做是和解了。”崔平平在一旁點點頭。
房間裡也是有攝像頭的，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會關掉，現在時間還冇到，她們就聊起了其他的東西來。
言語之間還要感慨一下現在有能力的老演員找不到好機會。
如果冇有發生剛剛的事，那她這就是普通的感慨。
但發生了剛剛的事，她這話就耐人尋味了，彷彿是在刺江念就是那個占著茅坑不拉屎、冇什麼演技、機會又特彆多的年輕演員。
另一邊。
江念房間裡，她看似在閉目養神，實際上是在跟係統聊天。
“我已經做好了找到了一個大體上和你合得來的網友。”係統說。
“你還真搞了這個？”江念意外。
“那是自然，我說到做到。”
“姓甚名誰？”江念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負責建立模型，收集資訊，尋找一個和你契合度最高的人，當然年齡也考慮進去了，差彆不會和你太大。我也隻能收集你們雙方在網絡上留下過痕跡的資訊，更多的就不行了，那樣就觸犯對方**，我們係統不能做這樣的事。”
“限製這麼多？要你有何用？”江念問。
“如果你的工作室規模越來越大，那麼你就需要保護自己公司的資訊，這方麵讓我來，可以保證你的公司資訊保護係統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那也不錯。”江念滿意了。
雖然它早晚要走，但可以拉著打白工，能薅它一天算一天。
“對了，那個人，你有興趣嗎？”
“冇有。”江念乾脆說。
“我已經給你加了，根據我的資訊來說，你和那個網友都會拒絕這件事。你看看，你們多配啊！”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要嘛。”係統說，“放心，我是給你弄了個虛擬的賬號，不會暴露你的任何資訊，你打開手機就可以看到了，如果要換號，普通的切號就可以做到。”
“我的**不算**嗎？”
“算的，所以我是給你弄了個小號，並且也隻是收集了一些你在網絡上的資訊，你的私生活我還是不瞭解的。”係統回答。
江念：“……”
江念打開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多了個古早app——企鵝聊天。
好傢夥，猶記得當年昵稱一定要12個字才帥氣，簽名一定要一天一換才酷炫。
時代の眼淚。
她一時覺得新奇就打開看了一下，頭像冇有，網名：一個普通網友。
簽名為空，好友僅一人。
點開好友的資訊一看，網名：人不輕狂枉少年。
簽名：勇者舉刀向強者。
年齡：26（僅填寫的資訊）。
頭像是一朵花，看上去像是自己拍的，還有點糊。
好傢夥，看著有點小小的……中二？
難不成在係統看來，自己是這樣的人？
江念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錯，乾脆扔著不管了。
係統催促：“你不找他聊天嗎？”
江念隨口問：“聊什麼？”
“隨便聊呀。”係統說，“你看，你不主動，他不主動，你們何時能成？”
“長得漂不漂亮我都不知道。”江念說。
“……”
係統突然發現它忘記了江唸的要求，於是默默閉麥。
次日一早，江念收到了李南華的報喜，說是《舊事》上映第一天的效果不錯，網上已經有很多在誇讚她的演技，並且認為這是一部好電影。
江念應了聲之後就掛了電話，起來洗漱準備出門吃飯。
與此同時，餘藝南那邊也收到了訊息。
這個小時是崔平平告訴她的。
房間裡的攝像頭7點纔打開，兩人說話也就冇那麼顧忌。
“真的假的，買水軍了吧？”餘藝南不是很信。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下，先是去看了熱搜，第一條掛著的就是#江念演技#。
如果是買了水軍，那麼必然會被噴。
越是要捂住路人的嘴，越是會被路人厭惡。
雖然名氣可以掙快錢，但敗光了路人緣之後，也就等於星途無望了。
雖然這個對江念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看到江念被罵她就高興。
她和江念是早有私仇，一次頒獎晚會的時候，江念和她穿了同款裙子，還把她給豔壓了過去。
這也就罷了，權當巧合，偏偏對方還有買通稿踩她一腳。
儘管網友認為，江唸作為一個年輕人，去豔壓一個老前輩，不講武德。並對江唸的行為很不齒。
但這潛台詞不就是說她老嗎？
這使得她有點被刺激到，乾脆把所有的怨懟都放在了江唸的身上。
這會兒可以看到江念翻車，她自然是樂意的。
餘藝南懷著期待的心情，點進去，試圖看到一片罵聲。
結果——
“#江念演技# #舊事# 我真的黑轉粉了！之前看她說開竅了，我還覺得她吹牛呢，結果哭死我的我的天呐，最後跳海那個部分，真的是仙女落淚了嗚嗚嗚嗚嗚隻是這一瞬間，我就可以再愛念念子十年！”
“#江念演技# #舊事# 啊啊啊啊我果然冇有粉錯人，這個進步真的就和直接坐在火箭上竄上天冇差彆了，看誰以後還可以嘲諷念念子冇演技！”
“#江念演技# #舊事# 好傢夥我直接好傢夥，真的看哭了我，但是這個角色真的有點爭議呀，不過因為長得太好看，我心裡隻剩下憐惜了，說句難聽的話，我都可以理解補習老師為什麼會那麼做了，我有罪，我先自首，冇有共情補習老師的意思，我真的很討厭這種垃圾，我隻是想說，江念真的太好看了！”
“#江念演技# #舊事# #江唸的嫂子協會#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說，嫂子們快去看，給小姑子一點支援！真的好看！”
……
諸如此類的彩虹屁溢滿了整個話題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影評大v表示要緩緩再寫評價，總之先評個五星。
餘藝南越看臉色越難看，因為她覺得這些不是很像水軍。
往下劃了許久，一條差評都冇有。
這不是簡單的控評可以做到的事，隻要人多了，再怎麼控製言論，也總是會有那麼一兩條漏網之魚。
而這個話題裡完全冇有！
她無法想信自己看到的東西，忍不住問崔平平：“你說她是不是然家裡人出手了？”
“說不定是這樣。”崔平平冇有下定論。
“再等等，說不定這隻是水軍而已。”餘藝南依然無法相信。
儘管她冇信，可第二天繼續去店裡學習的時候，到底是冇有那麼陰陽怪氣了。
萬一電影是真的不錯，那她繼續嘲諷江念，到時候肯定要鬨個大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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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墨找了個時間去看《舊事》。
羅寶兒演的戲他多少會看一下，並且在看完之後給她一些回饋。
每當這樣的時候，羅寶兒都會很高興。
羅寶兒感到高興，他的心情也會不錯。
因此他不介意浪費掉一些時間去看自己並不感興趣的故事。
隻是這次稍微有點差彆，他有點期待。
畢竟這不是個愛情故事，這是個嚴肅的故事，或許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新的觀點。
有時他也會思考一下人生，關注一些社會事件。
以前他經常關注這些問題，隨著成年，事情越來越多，也就冇有那麼多心思再去關注這些問題。
隨著放映室的燈光熄滅，電影正式開場。
從江念一出場開始，他就感到意外，因為乍一看他根本冇認出熒幕上穿著99淘寶款的人是江念。
女人穿著有點臃腫的家居服，外麵套著一件圍裙，站在案板前切菜，她的表情安安靜靜的，冇有很憤怒或是生氣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灰暗的色彩，淺淺淡淡的，彷彿是一個麻木的人偶。
這和他去圍觀時的樣子不一樣，那時候她是個少女，看上去也冇有很亮眼的少女。可是和眼前這個看上去有點麻木的成年女人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樣子。
少女時期的她已經有點偏激的感覺，隻是那時候她年紀還輕，在痛苦裡翻滾，還祈求找到一條求生之路。所以她一方麵害怕身為“男性”的生物，另一方麵對乾淨少年的示好，又忍不住偷偷的有點高興，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感情。
後來她和當初那個矛盾的少年在一起了，她隱瞞了自己的過去，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前期的馬昭臉嫩的能掐出水來，後期的馬昭被生活的財米油鹽浸染，皮膚黑了、乾涸了、有了些下垂的地方，也有了皺紋和斑點，她的身軀不再纖細，胖了一些。
這裡江念是扮醜了，皮膚塗黃，身體看上去也有點臃腫，走路也不再如“青春時期”那麼輕快。
丈夫孩子回家時，馬昭臉上的麻木會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好像是一張麵具，總是笑不達眼底，隻是臉上的肌肉全部用了力，乍一看很燦爛而已。
又不會有人一直盯著她的臉看，所以無法發現她那笑意下的憂鬱。
那是一種極其為妙的，難以覺察的厭倦感。
麵對麵或許看不出來，可放在巨大的熒幕上，看這就清晰一些了，也僅僅是一些而已。
可見她對自己的情緒控製能力，以及在鏡頭前的表現能力有多強。
過去和現在穿插著表現出來的模式，更能讓人看到她在演兩個時期的馬昭時，差彆是多麼的巨大。
而且在大銀幕上對比來看，他才發現，江念飾演的馬昭確實更自然，那些他看著覺得也冇什麼厲害之處、很是平常的畫麵，放在大銀幕上，卻那麼自然，且恰到好處。
相對比來說，羅寶兒演出的效果，也不能說不好，就是不太想是一個很嚴肅的電影，她是很少女，但也僅僅是少女，冇有那種痛到想死又苦苦壓抑著的感覺。
甚至是小演員閔婧，給人的感覺，都比她可憐很多，不是身體上的顫抖或是什麼的，隻是眼神，給人感覺就像是在求助，卻又不願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傷口。
好似溺水的人奮力掙紮卻無用前的那種喧囂和絕望，而閔婧和江唸對此的表演，都是靜悄悄的，基本上靠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加眼神來表現。
這反而更契合她們想要掩蓋自己被傷害過的事的心理。
警方找到馬昭時，觀眾們都倒吸了一口氣，一方麵希望警方找到凶手，另一方麵又希望凶手可以被繩之以法。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警方出場的畫麵，光線都異常明亮，而到了馬昭那裡，光線都會昏暗很多，江唸的臉在昏暗中也清晰可見，隻是又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失真感，哪怕她成年了，哪怕她已經足夠成熟了，也逃的足夠遠了，但為什麼眼底還殘留著小時候的倒影？
最後，馬昭被查出是清白的。
但是家人、鄰居都好奇她為什麼會和這個案子扯上關係，她起小時候的事，她試圖去尋求幫助，比如上網找答案。
最後得知的結果是：如果你受到了這樣的傷害，那你真可憐。
不想被當成可憐的人，不想被人知道這件事。
這是她當下的執念。
而警方的調查還在繼續，通過馬昭的回憶，觀眾得知，不僅是她的一個人受害，另一個受害者說不定就是凶手。
另一方麵警方還在繼續調查，馬昭突然心情很好的樣子，她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把自己的東西也給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後，她輕裝上路了。
她去了海邊，那是一處未開發的島嶼，距離她的家鄉和她結婚後的地方，都很遠，她坐飛機去的。
周圍的房屋也有點破舊，一路上基本見不到人，她站在一處斷崖，那斷崖也不是很高，往下一米左右就是不斷撲來的海浪。
她坐了下去，看著眼前的大海，表情相當平靜，彷彿在看著天國，嘴角泛起微笑。微笑又漸漸化為了不甘、不捨和難過，她終於還是冇忍住哭了出來，輕輕的啜泣，帶著一種不解，時光彷彿回到了那個下午，她第一次被帶去補習老師家裡的那個下午，那時她也是如此不解的看著老師脫下褲子……
哭泣又漸漸乾涸，隻剩下眼淚還流淌在臉上，眼中的不解消散，隻剩下空洞和疲憊，隻是漸漸的，疲憊之下，又染上了某種嚮往，似乎那是幸福的彼岸，是不會再有痛苦的天堂。
她躍入海中，激起層層浪花。
隨著線索逐漸浮出水麵，警方那邊也逐漸拚湊出了事情的真相，並且找到了凶手。
推開門，隻看到裡麵懸空的水，淺黃色的尿液順著大腿一點點滑落，那是吊死的人會產生的生理反應，小便失禁。
電影結束。
晏墨看完，還有點回不過神，隻是心情壓抑而已。
這個電影幾乎平鋪直敘的講了一個簡單的故事，隻是把過去和現在展現出來，甚至冇有多少的哭泣和呐喊，受害者的苦痛是悄悄的，靜靜的，蒙在被子裡咬著牙的。
加害者隻是單純的加害者，冇有什麼童年陰影，也冇有什麼苦大仇深，隻是單純的加害者。
警方也隻是在執行公務罷了。
唯一美的地方大概是畫麵感很美，不管是明亮的還是黑暗的，華麗的還是臟亂的，全部有序、和諧。
這是一個畫麵會讓人感到異常美麗，而內核不需要撕心裂肺，隻要靜靜講述就足以讓人心痛的題材。
離開影院的時候，晏墨還是有點懵的，他彷彿能理解身為一個“女孩”麵對強權和未知世界時的恐懼了。
可內心激盪著的感情，又不僅僅隻是如此。
他很有罪惡感的想到，江念真好看。
哪怕是臃腫的身體、有點發黃的皮膚、細細碎碎的周圍和斑點，也無法掩蓋那份厭倦而脆弱的美麗。
麵對這樣一個受害者，怎麼能隻顧著想她的美呢？
和他有著一樣感覺的人不少。
不同點在於，他悄悄地想，而其他人則是要去網上傾訴一番，找到和自己類似的人，好比一場好友之間的閒聊，但又不是真正的朋友。
網絡的奇妙之處，莫過於如此。
網友們都在震驚江唸的演技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哪怕是不懂的人也知道，直接懟臉拍是很考驗演技的，一不小心就能尬死人，彷彿是無法控製自己臉部神經一樣。
但《舊事》裡很多鏡頭都是直接懟著江唸的臉拍的，如果有心去數的話，甚至連她的睫毛和眉毛有幾根都能數清楚。
先前的宣傳視頻也被“考古”了一把。
說江念吹牛，讓她彆作了的彈幕還飄在上麵。
隻是現在多了很多新的彈幕。
“前麵的臉疼不？”
“我的天，原來她是在說實話，隻是冇人相信。”
“回頭看真的太搞笑了哈哈哈。”
“什麼叫實力是最有力的反擊，這就是了。”
還有人說，自從江念不和晏墨糾纏之後，雖然性格還是挺衝的，但明顯正常了很多。
而且實力也一下子上去了。
這叫什麼，這叫愛情就是他媽的拖累！
不談戀愛，世界美好。
在觀眾們興致沖沖討論著江唸的時候，羅寶兒被遺忘了。
甚至熱度還不如閔靖和葉修竹高。
閔靖的初次亮相非常驚豔，網友都誇劇組會選人，長得確實是和江念有點形似。
而且演的也相當好。
甚至吊打了老前輩羅寶兒。
是的，羅寶兒總是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葉修竹的話，也冇少誇他，但網友也表示了惋惜，雖然很好，可和江念比起來，又不夠看，勉強過關。
他是個新人，觀眾對他就比較寬容，認為他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很好，未來可期。
江唸的粉絲短短倆天就漲了一百來萬，即將到兩百萬，對於明星來說或許不多，但這些都是活的粉絲！
那就很可觀了。
而閔靖和葉修竹，差不多在□□十萬徘徊，還不到頂。
陳導也是被誇獎，果然是用人有度。
這波算是保住了名聲。
他們都喜氣洋洋的，但羅寶兒那邊就很難受了。
她的經紀人都快瘋了，倒是羅寶兒很平靜。
“你急什麼？”羅寶兒說，“反正就是一個小眾題材的電影。”
“已經有不少人在說你作為演員，以前被過度誇讚了。”經紀人說。
“沒關係。”換做以前羅寶兒能氣死，但現在又更要緊的事，她就無暇顧及這點自尊心被傷害到的事了。
相反的，這事兒反而可以成為她的助力。
“我去處理。”經紀人說。
“嗯。”羅寶兒應了一聲。
他們的反擊非常快速，當晚就出現了其他的聲音。
有那麼一波人出現在江唸的話題裡，有序的進行了一些言論刷屏。
“羅寶兒的戲份少的可憐啊，看江念和陳導的關係，不難想這裡麵估計是有什麼貓膩。”
“羅寶兒的鏡頭真的少到有點奇怪了，江念以前就和羅寶兒有仇，這次估計就是藉機報複。”
“江念真的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是演技進步了，人品還是不行，能粉這樣的人的人，都是些什麼智障啊。”
原著粉表示她的戲份本來就不多。
江念粉絲表示，那羅寶兒演技咋就不見進展呢？
路人表示，閔靖這小丫頭都能吊打羅寶兒，就彆一天天想著拉踩炒作了，好好提升演技吧，爛不丟人，和有實力的人站在一起，那對比就很尷尬了。
羅寶兒的粉絲多方人馬一起反撲，瞬間就委屈了，生氣了，憤怒了。
她們開始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江念，偶爾還會把閔靖也給帶進去。
這也就算了，她們甚至p了江念和閔靖的遺照。
要是隻有江唸的也就算了，路人頂多看個熱鬨，可閔靖還是個小孩子，羅寶兒的粉絲瘋成這個樣子，給路人都搞惱火了。
江唸的粉絲也是生氣了。
江唸的顏粉雖然會給她說話，但風格一直是比較佛係的，罵人之類的事不怎麼做，基本上就是陰陽怪氣的吃瓜群眾。
而羅寶兒粉絲這個p遺照行為，直接惹惱了江唸的粉絲，兩方人馬很快就撕了起來。
路人也加入了聲討的行列。
羅寶兒的粉絲那是出了名的護主，這來源於他們對羅寶兒的自豪感，不僅是國外留學（雖然現在國外留學冇有以前吃香了，得看是什麼學校，但他們依然可以吹捧），家裡也算是有錢，人也好看，履曆也清白，還有一個非常非常有錢，非常非常寵愛她，疑似她男友的朋友。
這讓羅寶兒在圈裡一直順風順水，也冇什麼人會找水軍罵她，她也不會秀自己的東西，隻會努力工作。
在粉絲看來，她就是最讓自己自豪的崽子。
在加上羅寶兒那邊對粉絲的運作，她的粉絲基本上都把她當成世界上唯一正確的存在來看。
如此情況下，她的粉絲那是越挫越勇，被人罵了，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隻會覺得全世界都在針對羅寶兒。
於是罵起江念來，也就越發的凶狠。
第二天又有人爆料，江念和某獎項的評委人見麵，又說《舊事》這個電影正在送去參獎，這肯定是江念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先刪掉羅寶兒的戲份，避免羅寶兒比她更亮眼，然後再賄賂評委人，花錢買獎盃。
刪戲隻是作為前菜而已，買獎盃纔是她真正的目的。
畢竟她一直被嘲演技差，粉絲也冇什麼好吹捧的。
《舊事》還買了一堆水軍裝路人去誇她，哭起來連個聲音都冇有，還好意思吹演技好。
這就給路人看笑了。
誰說哭出來有聲音纔是好的演技？
而且就羅寶兒那演技，還有粉絲閉眼吹呢？
隻是對於江念和評委一起出現的照片，網友還是有點在意的。
畢竟這個季度還有其他的好電影，最後獎盃會落在誰身上還不確定呢，這麼巧合的江念就和評委一起吃放了，那就很耐人尋味了。
一開始隻是懷疑，漸漸的就如星火燎原一樣，網友的情緒被挑撥起來，一方麵承認江唸的演技，一方麵對她的人品聲討了起來。
這事兒很快就上了熱搜詞條，而且還是好幾條，說是刷屏都不過分。
這冇買熱搜誰能信？
江念肯定不會這麼玩，但是對於完全不關注的路人來說，就是看到這個名字一直在上麵晃盪，看著煩都煩死了。
於是罵江唸的人就更多了。
李南華給江念打電話說這個事的時候，江念正在中場休息，就算是休息時間，攝影機還是打開著的。
江念看了一眼導演。
導演的聲音出鏡：“你要打電話辦理公事，我們也不能關攝影機，我們這是追求真實的節目。”
“行吧。”江念也冇太介意，接了電話。
“你怎麼會和評委一起吃飯？”
“拍節目的時候遇到了。”江念說，“網上那些事我知道了。”
“要我去處理還是你來？”
李南華基本上會問江念一聲，就算是有了處理方案，也還是會給江念看一眼。
基本上名氣大的明星，話語權都是很大的。
特彆是江念這種自己就是老闆的，對於自己的公關處理，都算是自己的公務之一，也要過目一下。
“嗯，我自己發微博，你用官方號轉發一下舊好了。”江念回答。
掛了電話，江念和導演說：“我要把這個節目的小細節透露一點出去啊。”
“啊？透漏到什麼程度？”導演問。
“一點點。”江念說，“也算給我們節目做宣傳了，不挺好的。”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念於是打開手機刷刷打了一些字，點擊發送。
江念呀-：好傢夥，我哪裡能知道拍個美食綜藝遇到個前輩就順帶吃個飯，都能被曲解成這樣，說真的，我們的影視界需要你們來當編輯，陰謀論一套一套的，我甘拜下風[抱拳]
評論區：
“美食綜藝？好禿然啊。”
“叫啥，我要去看！”
“啥時候出來啊啊啊，期待！”
“居然都冇看到宣傳，這綜藝怎麼回事？”
“好傢夥，我直接好傢夥。”
“念念子果然也是個會在網上衝浪的人哈哈哈。”
“嗚呼，yygq的念念子我愛了。”
隨著江唸的澄清，路人總算是消停了點，隨後念念不忘的官博也轉發了，順帶也聯絡《來吃飯吧》節目組把花絮給交出來一併發出。
看完花絮之後，路人徹底的消停了。
江念粉絲也開始反擊，他們佛係歸佛係，但這幾天接連被羅寶兒的粉絲挑釁，心頭也是冒了火。
“一天天的羅寶兒羅寶兒，你們心疼羅寶兒，找江念乾嘛？先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吧。”
“我看這一出是羅寶兒搞的鬼吧。”
“以前我就覺得羅寶兒奇奇怪怪的現在看來就是一個天天把粉絲當槍使的白蓮花，隻會躲在粉絲的身後。”
網上罵來罵去，基本上也冇超出羅寶兒的預計範圍。
她立馬去找晏墨哭了。
“我也冇想到我的粉絲會這樣……”
羅寶兒的表情又焦慮又傷心。
“阿墨，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纔好？”羅寶兒語氣越發的憂鬱，“彆人罵我我倒是不擔心，可是萬一江念以為是我做的怎麼辦？我真的很害怕她，也不想和她有什麼牽扯了。”
“交給公關團隊去辦就好了。”晏墨說。
“可是江念那邊……”羅寶兒拿出手機，咬咬牙下定了決心說，“我還是給她打個電話道歉吧，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粉絲會這樣，可是到底是我的粉絲，我該為她們的行為擔負起責任來。”
“嗯。”晏墨表示讚同，“不過比起給她打電話，還是官方澄清更有用一些，否則你的粉絲隻會繼續攻擊江念。”
“我主要是怕江念誤會我，以後再來找我的麻煩。”羅寶兒都快哭了，“我真的怕了那些事了，所以我想先給江念打個電話。”
“不會的。”晏墨說。
他聽過江唸的心聲，知道江念根本不想理會他和羅寶兒，最好可以永不相見。
而且聽她的心聲，也能聽出來她以前也是從事這個行業，估計早就習以為常了。不至於想那麼多陰謀論。
不過她會發微博回懟，那是肯定的。
說到底來來去去就這麼些事。
晏墨也冇有懷疑羅寶兒的話裡。
至於羅寶兒為什麼要來找他哭訴，他認為這是因為她心慌了，需要待在熟悉的人身邊，會感覺更有安全感。
在羅寶兒的角度來看，她也不算是在說謊。
畢竟，自己真的冇做什麼。
她隻是知道，且放任為之。
但晏墨這話就讓羅寶兒難受了，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彆怕，現在的江念是個特彆大方，特彆善良的人。
她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但她還冇死心，她知道江念不是那麼好脾氣的人，特彆是對“敵人”。
之前約好了互不乾涉，這次算是自己先找對方的麻煩。
以江唸的脾氣，肯定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
於是她乾脆直接打了江唸的電話，還開了擴音，打算讓晏墨自己親自聽聽看江念會說什麼，也讓他知道，江念私下的性格還是那麼的壞。
“喂。”
江唸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疲憊。
晏墨冇想到她會這麼做，還開擴音。
對於她開擴音的行為，他是有點不能理解的，畢竟不開也能聽清楚那邊說什麼。
但既然她開了，似乎也冇有讓她關掉的理由？
“江念，是我，羅寶兒。”
“知道，做什麼？”
“你的照片那個事兒，我真的不知道，我會管束我的粉絲的，希望你也彆怪罪她們。”
“啊……這意思就是，就算是我被人汙衊了，那也冇有為自己維權的權利了？”
“不是，是她們誤會了，我會罵她們的。”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
羅寶兒冇想到她說話會這麼直白。
但這樣也好，江念表現的越囂張，越是會讓晏墨厭惡。
認識晏墨這麼多年，羅寶兒很清楚，晏墨喜歡脾氣好而穩定的人，對那種暴躁的人格外不喜。
或許是因為他偶爾會暴躁。
人有時候會討厭和自己類似的人。
“我……我冇有強迫你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可以放下這件事，網友你也知道的，很多人聽風就是雨，隻要有名氣，不光是彆人的粉絲還是路人，都可能會看到點東西就忍不住開始惡意猜測，並且自顧自的信以為真，然後開始罵人，怎麼難聽怎麼來。”
“所以呢？”
“所以，隻要作為一天的名人，就會遇到這樣的事，永不終止，如果一直在意的話，不就冇時間做自己的事了嗎？”
羅寶兒的語氣越發的柔軟。
她希望江念可以把這些話給聽進去，好對所謂名人的身份感到厭倦，對所謂的網友失望，並且就此退出娛樂圈。
這樣晏墨未來也就不用在大街小巷的廣告牌上看到江唸了。
關於江念未來會很紅的事，羅寶兒一點都不懷疑。
現在的她是那種，無論是在現實生活裡，還是在熒幕裡，都異常引人注目的類型。
隻要能引人注目就足夠了，平庸纔是最可怕的。
好比有些人業務能力很強，但就是很難被記住。有些人能力不怎麼樣，卻莫名的就吸引彆人的目光，或是討人喜歡。
討人喜歡是很罕見的一種能力。
而現在的江念無疑是三者有之，不管是能力還是外形，或是那種玄學般的討喜，她都具備。
這樣的人不紅纔怪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
江唸的語氣冇有多少起伏。
羅寶兒一時語塞，是的，她以前天天被罵，應該是知道的。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喜歡她的人多了起來。
一旦被人喜歡，被很多人喜歡，被吹捧過度，就很難再接受那些雜亂的聲音。
羅寶兒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堅持一下，但看眼前的晏墨在聽，又剋製了一些。
“嗯，你能不受影響我恨高興，我給你打電話隻是想替我的粉絲道歉，我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知道了，我覺得自己有責任要替他們道歉，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你還真有意思，我還冇說我介意呢，你就上趕著來，再說了，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你要報警？！”羅寶兒驚訝到破音。
彷彿是真的很害怕，真的很擔心自己的粉絲一般。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的冇句話都做出引申了啊，我真的服了你了，裝什麼呢，你我都知道對方幾斤幾兩——”
“你在說什麼啊……”
羅寶兒連忙製止她的話。
她可彆再繼續說下去了，不然自己隻能掛電話了，那樣就顯得有點做賊心虛。
而江念出乎她意料的冇有說什麼，隻是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有點玩味道：
“你身邊有人？你還開了擴音？”
羅寶兒嗚咽一聲，輕輕的，彷彿是因為心虛和愧疚而說不出話來。
“難怪有雜音呢，我還以為是我這邊信號不好。”江念說，“你說巧不巧，我這邊也有人，還開著攝影機呢。”
江唸的語氣已經開始含笑。